“不行,果州绝不可以划过去,这样一来地形对它就太有利,如果有人拥兵造反,军队只能通过桥梁征讨。”
内阁又一次陷入争吵,但是杜让能并没有生气,反而还满脸的和蔼。
徐彦若不禁笑道:“杜相可是越来越有菩萨像了。”
刘崇望也说道:“你们两都成了老好人,刘某就只得扮演阎王。哎,你们都不知道吧,下头已经给某取了黑牛的外号喽!”
杜让能摇了摇头,苦笑道:“黑牛还好,老夫都被人骂成泥猪。现在只要出门,那些清流就在外头高喊致仕。巡警也以扰乱治安罪拘留了不少人,结果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徐彦若笑道:“某在很久以前就被人骂成面糊,倒是不麻烦那些人再取什么外号了。”
就在三人谈话之时,一个秘书快步走来,将手里的纸片放在桌上。
杜让能拿起看了一眼,说道:“又妥了一个郡,接下来的事情越来越简单了。”
朝廷的改革已近完毕,接下来就要把矛头对准地方衙门。
而这第一刀切的,就是疆域划分。
原来的道、州是依照山川地理划分,虽然管着简单,但是容易成为独立王国。
李晔冥思苦想许久后,决定采取了元朝的行省制,只是将“省”改成“郡”。
它的特点是,行政区域加大,但是疆界却犬牙交错,使其没有山川险阻利用,而且对关中的门户大开。
这样一来,就算有人图谋造反,也很难形成割据势力。
刘崇望小声说道:“圣上此次的决策,刘某实在是担心至极。如今一个郡守所掌管的比节度使还要大。倘若处置失当,郡守造成的危害远超现在的节度使,甚至直追东汉州牧啊!”
徐彦若道:“这个倒不是问题,郡守手中无丝毫兵权,想要造反完全是不可能的。”
刘崇望忧心忡忡的说道:“郡守手中无兵权,但是可以控制警察,万一铤而走险,依旧会造成严重的危害。”
徐彦若说道:“警察他也调不动,按照圣上的规划,今后警察将分为郡、州、县三级。但他们只听命于当地的最高行政长官,并不受上级警局的直接领导。这样一来,郡守能指挥的就是郡城的那些警察,就算铤而走险,恐怕很快就被扑灭。”
刘崇望说道:“徐相说的某也清楚,但事情总是带有两面性,如果地方武备太过薄弱,倘若遇到造反、外敌入侵又该如何是好。”
徐彦若笑道:“今后地方的防备是由国民警卫队负责,对外作战将由国防军负责。具体的情况圣上还在于总参谋部商讨,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的。”
杜让能也说道:“刘相不要多虑,圣上重新划分行政区域,就是让地方衙门彻底服从朝廷。少了推诿扯皮的事,行政效率就会上升。而且允许地方办报,也可以对各地衙门进行监督。
刚才所说还是第一步,后面的动作还更大,圣上打算将各种协会的头目都集中到地方议会中,不但有监督衙门的权利,还可以弹劾不称职的官员,必要时还可以推选出郡守。”
“啊!”刘崇望大吃一惊,当即说道:“地方官吏不再由朝廷筛选,地方岂不是要彻底乱套?”
杜让能苦笑道:“某也是如此考虑,但圣上也有他的看法。首先是朝廷选官积弊太深,大唐崩坏到如此地步,和那些借债买官的人有着密切的联系。这些人为了捞回本钱,就是遇上灾荒也照样横征暴敛,最终激起民变。
虽然朝廷已经革除卖官的弊端,但是派往各地的官吏都由吏部推举,而这些人大多是考出来的。成绩虽然很好,但事情却不一定做得好。万一是个钓名沽誉的,必然会随意挥霍赋税,好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
如果让地方自己选材,则可以根除上述的各种积弊。哪怕做得再差,骚扰地方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那些官员还面临弹劾的压力,做事必然是兢兢业业,这也省了朝廷的很多麻烦。”
刘崇望的眉头依旧紧缩,好一阵子才说道:“圣上虽然高瞻远瞩,但是地方的那些人却未必能够体会这番苦心,一旦选出不称职的郡守恐怕又要埋怨了。
而且,地方的豪强大族又该如何控制,那些人一旦把持权利,地方必然会变作自家的后花园。就如同前汉宣帝,觉得郡守更换麻烦,干脆让他们一直做下去。如果督导严厉,这固然是个良策。可一旦失去控制,地方必然糜烂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杜让能道:“圣上的意思是5年一选,连任不得超过两届。当然这些还只是构想,明年可能要在京兆选取两州试行,等取得经验后再慢慢推广全国。”
刘崇望听了才松了一口气,笑道:“如此甚好,否则咱们可又要夜不能寐了。”
徐彦若哈哈笑道:“某还可能,杜、刘二相家中美妾甚多,每日回家温存一番,恐怕到天亮还起不来了呢!”
刘崇望当即抗声道:“老徐,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你那是家有悍妻,美妾自然不敢进门。若是知书达理之人,恐怕也不会弱于某等。
要不这样,东市新开一家丽雨轩,里面的小娘是棋琴书画皆通,今日某来做东,请两位一起宴饮如何?”
新军连打胜仗之后,覆盖在朝廷上的阴云终于散去。
官员们没有了以往的担心,生活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杜让能笑道:“哦,既然刘相请客,那杜某自然景从。不过丽雨轩收费昂贵,刘相可不要回家大呼肝痛。”
刘崇望道:“年内某买了如林、齐氏铁厂的股份,现在每月分红不下万元,这点小钱还是花得起的。徐相,放衙时可一起去?”
徐彦若往左右看了一下,小声道:“对那些小娘,某是仰慕久矣。只是家中老妻实在凶悍,倘若对某饱以老拳,恐怕明日两位又得破费了。”
刘崇望奇怪的问道:“哦,这又是什么道理?”
徐彦若苦着脸说道:“丧葬费啊!”
“哈哈哈。”屋子里的人随即大笑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