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本席宣布,大唐公民徐二栓无罪释放。”法官说完,重重的敲下手里的法槌。
李晔的决斗邀请书把所有的儒生都吓了一跳,就在他们茫然不知所措之时,《清流时报》竟然刊登了“百川汇海”的道歉信。
几乎就在同一天,辱骂皇帝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
清流的文章全都改变了方向,把矛头顶到大宗正嗣昭王李彦周脑袋上。
“宗正府扫雪不力,六旬阿婆摔断右腿。”
这是今天《清流时报》的头条,作者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张顗。
在这诡异情势下,儒生们很识趣的聚集到**,毕竟还是和小娘子谈文论道安全。
没有了这些外部干扰,徐二栓的案子很快就判下来。
“二栓哥。”
一看到徐二栓,芸小娘激动的迎了上去,只是看到徐老汉也在一旁,她又畏惧的退到一旁。
“这小娘不错,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徐老汉却对徐二栓说道。
这段时间,芸小娘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睛里,自然也不会嫌弃对方小寡妇的身份。
但是看徐二栓还老老实实的站在身边,徐老汉抬腿就是一脚。
“还不赶紧过去,在这傻乎乎的杵着干什么,如果都有意思,赶紧把事情办了。明天这个时候,赶紧给咱们老徐家开枝散叶。”
现在是兵荒马乱,没有那么多条件可讲,只要能让徐家延续香火,让他徐老汉磕头都行。
“是是。”徐二栓羞涩的说道。
徐老汉又瞪了他一眼,说道:“皇庄那边正在搞水利,这事关明年的收成。如果落后别的村寨,某这个村长可就抬不起头喽!”
徐二栓一惊,说道:“爷爷,你好容易进一次长安城,还是在这里多住几天吧!”
徐老汉道:“不成,某现在可是皇帝的村长,如果粮食产量上不去,那不是给皇帝丢脸吗?再说了,这一次要不是皇帝出面,你小子就要死在清水盟界。咱们老徐家代代忠良,可干不出背德背义的事。”
徐二栓那还敢再说什么,连忙从旁边雇佣了一辆马车,将徐老汉请到上面坐好。
直到将父亲送出城外,徐二栓才抹着眼泪回到安邑坊派出所。
“噼噼啪啪。”
还没进门,两挂爆竹就被点燃。
接着,吴老四端着个水盆就冲出来,不由分说的将它扣到徐二栓的脑袋上。
“这是从东岳庙请来的柏枝水,去晦气那是一流。明天,咱们再去庙里祭拜一番,感谢各路的神仙护佑,你个兔崽子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南无阿弥陀佛。福生无量天尊。”
看着吴老四打躬作揖的样子,徐二栓觉得眼睛里一阵阵的发热,他强笑着说道:“别瞎忙乎,我可从没喜欢过这儿。”
吴老四愣了一下,骂道:“爷爷也从没喜欢过你,一天到晚的找事,害得爷爷光顾着给你擦屁股,现在都没升上去一级。”
说着说着,吴老四的眼睛红了,一把扯过徐二栓,使劲的捶了他几拳,才用激动的语气说道:“兔崽子欢迎你回家。”
徐二栓用力的点了一下头,他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吴老四又大喝道:“好了好了,爷爷看你养得膘肥体壮的,应该是没有吃任何的苦头。所里现在都特娘的乱成一锅粥,没有你个兔崽子帮助,爷爷都快崩溃了。”
“是,某马上换衣服。”徐二栓立刻回答道。
吴老四道:“安邑坊二街有两处房子要塌了,四街的下水道还在动工,今天还有4家铺子要开门……。”
“是,危房的事情由我亲自处理,其余的地方立刻安排人手。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出一点问题。”徐二栓大声答道。
吴老四乜斜了他一眼,吼道:“那还不赶紧,这里不是澡堂子,还容你慢慢的来。”
“是!”徐二栓怕腿就跑开了。
吴老四满意地点点头,回头对跟在后面的芸小娘说道:“柳氏,朱家铺子的房契某已经拿回来了。根据现在的律法,你是第一财产继承人,朱保儿是第二财产继承人。如果你要改嫁,可以拿走成的财产,其余的都归朱保儿所有。”
芸小娘想了想,坚定的说道:“哪些产业全部给保儿,奴奴一文钱也不会要的。”
“哈哈。”吴老四大笑道:“我就知道,今后要称呼你弟妹了。”
芸小娘的脸立刻成了粉红色,她娇羞的说道:“四哥就只会拿奴奴打趣,也不顾自己大所长的身份。”
吴老四道:“我先是二栓的哥哥,然后才是安邑坊派出所所长。弟妹,这几天的事比较多,某也就长话短说了。朱家老店封闭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常。你回去之后,可以马上营业。”
芸小娘道:“那个铺子还是租出去吧!二栓哥的事多,没个人照顾可不成。”
“哟哟。”吴老四笑道:“还没成一家人,这心就贴在一起了。下个月倒是有几天好日子,要不你们就把事情办了。新年新气象嘛,也算给咱们所冲冲喜。”
“呀!”芸小娘的脸完全红了,她惊叫一声后,抱着保儿急匆匆的跑了。
吴老四笑道:“那就下个月了啊,我让你嫂子这就张罗!”
芸小娘哪还敢回头,她的步子越来越快,不大会儿就跑回家中,然后坐在一张椅子上痴痴的笑着。
她并没有看到,几辆囚车正从屋外的街道上驶过,里面关着的赫然是高氏等人。
“贱人害我,害我。”高川嘟嘟囔囔的说道。
案情反转之后,他和高氏就被东厂查了个底朝天。
还好此前担任的职务比较低,还没有干过出格的事,否则这一次连脑袋都保不住。
但是陷害徐二栓的罪也不小,合并下来要蹲10年的牢。
而在此前高川还做了手脚,准备把徐二栓发配清水盟界。
在皇帝过问之后,要发配的人就成了自己。
“发配清水盟界10年、10年!你个贱人,怎么不去死啊!”高川再一次指着高氏骂道。
在另一辆囚车内,高氏已经没有此前的嚣张,她耷拉着脑袋,任凭高川如何辱骂也不回一句话。
“改为獍枭,发配清水盟界,终身不得返回内地。”
谋夺芸小娘的产业并不是大罪,真正严重的是之前的遗弃罪,还好朱运昌流下了个儿子,不然这一次连头都保不住。
“谢天谢地啊。”高氏默默的祈祷着。
事件并没有殃及到自己的儿子,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娘,救命啊!”
可就在高氏暗自庆幸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武儿?”高氏猛地一抬头,发现自己的儿子就在路边和几个巡警撕扯。
“武儿,武儿!”高氏大声吼叫道。
她的儿子已经被按翻在地上,嘴里还吼叫道:“娘,快告诉他们,朱运昌那厮不是某杀……。”
“闭嘴。”一名巡警抓起地上的雪,用力的塞到高氏儿子的嘴里,声音随即停止。
“武儿!”高氏惊恐的叫道。
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又大喊了一声:“武儿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