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不饿呀?要不……”兰渤等着谢公义的回答,谁承想却等来这么一句话。
不过,被谢公义这么一问,兰渤倒是真感觉肚里空空的很难受。
吩咐下人准备早饭后,谢公义拉着兰渤坐了下来,斩钉截铁地说:“何冲不过是曾经的霹雳堂堂主,虽说武功不差,却断无害阁主之力!”
“如此说来,还另有幕后黑手了!”兰渤试探着问道。
“有没有幕后黑手我不清楚,反正阁主肯定不是何冲杀的,他顶多也就是个帮凶!”
“那你知道真正的主谋是谁吗?”兰渤问了一句,见谢公义摇头,便自语道:“既如此,我还是去找何冲吧,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谋,一问便知!”
“不可!”谢公义急忙说道:“风云阁早已不是当年的风云阁,里面机关密布、防卫重重,你若不熟悉,千万不要硬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任他刀山火海,我也会手刃仇人,为爹娘报仇!”兰渤语气坚定,“风云阁既是父亲亲手所创,断不能让风云阁旁落,还被仇敌当成祸害武林、涂炭仓生的毒箭……”
“此事急不得!”谢公义打断兰渤,“你可以去找一个人,他或许能帮你!”
“青龙左护法陶元亮?”兰渤还没来得及询问,谢公义倒先说出来了。
“没错!”谢公义捋着胡须说道:“当初风云阁变故,陶元亮是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只是,他对我离开风云阁投奔朝廷一事很不满,阁主出事之后见过几次,每次都是黑着个脸,对我爱搭不理的,哎……”
“传闻果然不可信,陶元亮并没有隐退江湖……”兰渤急忙问道:“他现在在哪?”
谢公义奇怪地看了一眼兰渤,“你年幼时,阁主教务繁忙,都是陶左使授你读书识字、习武练功。对左使,你一直是以先生相称,如今何以直呼他的名字?”
“啊……是吗?”兰渤尴尬地挠了挠头,“可是我怎么会不记得了呢?”
刚好早餐送到,谢公义便示意兰渤吃饭。
“谢公,陶先生如今在哪儿?”看谢公义迟迟不说,兰渤再次催问。
片刻,谢公义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才缓缓说道:“其实,我也不知他身在何处!”
兰渤听了,不解道:“谢公不是见过先生吗?”
“没错!”谢公义解释道:“阁主刚离世那几年我是见过他,可最近两年他似乎有意躲避……”
听到此处兰渤失望地低头叹道:“看来,只能我自己慢慢去找了!”
谢公义起身走到兰渤跟前,拍了拍兰渤的肩膀,“别急着灰心,听我把话说完……”
原来,每逢风云阁前阁主陆长天的祭日,谢公义都会见到陶元亮同去祭拜。不知是机缘还是巧合,几乎每一年二人都会相遇。
谢公义虽诚心祭拜,却总被陶元亮恶言相对,从来得不到好脸色。
是以,谢公义也仅仅只是见过陶元亮几面,仅此而已,对于他的栖身之所毫无所知。
听谢公义说完,兰渤愣了一会,才恍然大悟,“谢公的意思是,陶元亮每年必会祭祀家父,我可以去那等他?”
谢公义微笑着点了点头,“言尽于此,能不能找到陶左使,就看你的耐心和诚意了。”
“可家父的祭日距今尚有一些时日,我岂不是还要等上大半年?”兰渤有些急不可耐。
谢公义同样也急不可耐,“你要是没有别的疑问,是否可以将涅盘经交于我了?”
兰渤点头道:“觉贤大师译出的经书已经被我毁了,现在只有口诀!”
“昙摩尘的译本下落不明,觉贤大师的译本无人知晓,如今又毁灭无存。”谢公义手捋胡须一脸得意地淡笑道:“看来,天下第一本汉版涅盘经,要出自我谢灵运之手了!哈哈哈……”
“谢灵运?”兰渤听这名字如此熟悉,想了一会才惊呼道:“你是谢灵运?!”
谢公义疑惑地盯着兰渤,“谢某字灵运,不过江湖上很少有人唤我字号,怎么了?”
兰渤有些兴奋地冲到谢公义身前,一番打量,晃着谢公义的双臂喊道:“山水诗鼻祖,李白的偶像--谢灵运!噢买尬!”
“李白是谁?”谢公义一脸懵比,“偶像是什么,偶买嘎又是什么意思?”
激动过后,兰渤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没什么,我们还是先说说涅盘经吧!”
待谢公义书写完涅盘经,兰渤向谢公义问起修炼之事。
谢公义说道:“涅盘经实在玄妙莫测,以我在佛法上的修为,只怕还要钻研个一年半载的。不过,有个人应该可以帮到你……”
“谁?”
“竺道生!”谢公义说:“道生法师对涅盘经早有研究,你可以到庐山去找他!”
“竺道生!”兰渤没有忘记,这是离开太白山时,“九辙法师”僧睿叮嘱兰渤要去找的人。
没成想,此刻谢公义也向自己推荐竺道生。看来,这竺道生定是个修为极高的大师。
闲聊几句之后,兰渤便辞别谢公义,回到客栈,准备带花明前往庐山,寻找竺道生。
刚进客栈,便见花明冲了过来,“你去哪里了?”
“出去散散步,顺便吃了个饭。”兰渤拉着花明的手,边走边轻声说道:“房间里说话!”
关上门,花明便问道:“你去谢宅了吧?”
兰渤点点头。
花明怒斥:“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又把我撇下?当初你怎么答应我的,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累赘吗?”
“我……”兰渤顿了顿,笑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才这么说的!不过,这一次吧,真的没什么危险,大半夜的,我想你好好休息才不叫你的。熬夜伤身,我要你美美哒,不想看你跟我这样熊猫眼!”
看兰渤拉着眼睛做鬼脸,花明摇头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
“我怎么会撇下你呢?别多想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启程跟我去庐山,怎么样?”
“庐山?去那干嘛?”花明不解。
兰渤嬉笑道:“路上我慢慢跟你讲,现在我困了,想睡觉,要不要一起?”
花明脸色微红,“才不要呢,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饿了,出去吃点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