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子暮是在苏清浅离开之后就回到家里的。
和在浇花的母亲打过招呼后,他就直接穿过庭院到另一边找到正在看纸的胥父。
“爸”
胥父从报纸中抬头,见是他,连忙招呼他,“是子 报 暮啊,快来坐。”说着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胥子暮点点头,将胥父的茶杯倒满后,才走过去坐了下来。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胥子暮看着自己父亲,眸光一片清澈,却有些淡淡的疑惑,“爸,我想问您一些事。”
他的语气依旧很清润,声音也不疾不徐,却让仍在看报纸的胥父征了征,随即收起报纸,认真的看着他。
“什么事?”竟然会让自己这个一向性子寡淡的儿子用这么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
“说吧,想问什么?”
浇完花的胥母也走了过来,有点讶异的看了胥子暮一眼。
轻轻的蹙了蹙好看的眉,胥子暮才轻轻的开口了,“爸,五年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胥父本来是满脸笑意的看着他,却不曾想过,胥子暮会突然问他五年前的事情,一时没反应过来,笑意便就这样僵在了嘴边。
不过,随即胥父便恢复了一脸的笑意融融,“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胥子暮仿佛没有看见父母二人方才脸上闪过的不自然,他优雅的笑了笑,看着母亲手里握着的水壶,“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点什么……”
如果说刚刚胥父还能维持镇静,那么此时,听到胥子暮这样说,脸上的笑再也保不住了,声音略沉的问他,“想起什么了?”
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明显显得有点紧张的母亲,胥子暮的声音里带着清晰可辨的怀旧,“想起了一些大学的时光”
胥父和胥母对视了一眼,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却久久没听到胥子暮的声音,视线一转,才发现他的眼中有些怀恋,以及淡淡的疑惑。
正欲开口询问,胥子暮已经出声了,“却总有那么一些空白想不起来,却又挥之不去。”
说完,胥子暮便不再开口,静静的像是在等待着。
空气里有一瞬间的寂静。还是胥母先开了口,她看着胥子暮淡淡的笑道,“既然是想不起来的,应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你也知道,从小你就很优秀,基本上什么都不让你爸爸和我操心,自然我们就也就不会干涉你,你在大学里读书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是很清楚的。”
胥父点点头,眼中有些骄傲的神色,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懂事优秀,让他们当父母的很少操心,当时还羡煞了不知多少的父母!
胥子暮没说话,眼睛看着远空,天际边有些一层层淡淡的光晕,越漫越远,直到消失在看不到的尽头,他的声音就穿过这远远的距离传了过来,蒙上了一层迷幻的色彩,竟是不真切了,“是吗?”
真的是那样吗?记不起来的东西就真的不重要吗?如果不重要,既然已经忘了,却还要在心底埋下痕迹,任凭记忆的凋零,却始终不肯抹去?是意志太过人,还是那记忆太深刻,恋恋的不肯舍去?
胥母看他神色不对,连忙笑了笑,“当然是啊!你自己有多优秀,自己还不清楚吗?”
胥子暮扬起轻轻的笑意,缓缓的嗓音,从他好看精致的唇角溢出,“那么,您们知道我曾经认识过一个叫——苏清浅的女子吗?”
他的语气很轻,笑容很轻,就连目光都是轻轻的。
说出的话,却让胥父和胥母同时一震。
胥子暮静静的看着两老的反应,他们二人的神色是骗不了他的!看来,他所有的怀疑,原来都不是假的。所谓的直觉,原来也不是那么的毫无道理可言的。
胥父胥母怎知他会突然说出那个久违了五年的名字,毕竟他刚回来,对这个他久违了的城市都还不熟悉,怎么就会……
几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胥父站起身来,背对着他,目光看着前面的绿意盎然,语气如惯常的那样,“这个,我和你妈妈就不清楚了,毕竟,你人缘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我们也不清楚你究竟结交了哪些人,至于你说的这个名字,我和你妈也从未听你提到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