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流淌着柔和音乐的车内,胥子暮温柔的目光时不时的看着身边一直静默不语的人,良久,见她的视线渐渐清明,低低的叹了口气,他轻轻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握上她的放在掌心,“发生什么事了?”
掌心里温热的感觉慢慢的透过苏清浅的细长的指尖传到微凉的心底,她抬眼,清盈的眼望着他,半晌,终于开口,“我那天去见了那个人。”
胥子暮伸手拨开她颊边的一缕发丝,温柔的笑笑。
他是猜到她会去见那个人的,不为别的,单单为了邵氏,他就猜到她一定会去见那人的。
“不好奇我们究竟谈了些什么吗?”
她微偏了头的看着她,亮亮的大眼睛里有着微微的好奇,忍不住的伸手揉揉她白皙的脸颊,胥子暮心底满满的都是满足和幸福,虽然整整的有了五年的时差,也整整的有了五年的距离,可是,看着她慢慢的一点点在自己的面前展现出一些小性子,心房里除了满足便再找不到其他。
亲爱的,或许生活就是这样,不需要什么大的起伏,仅仅只是看着你淡淡的一笑、随性的样子,于我,再美的风景便都成了过往烟云,只剩一个你,我的世界便满溢了。
苏清浅被他温柔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尽量做出淡然的样子回过头,却还是被他轻轻的笑声,通红了一张脸。
怎么可能会那么的自然 呢?五年的时间和空间不是假的,就算是曾经深深爱过的人,即使感情从来没有离开过,但毕竟人这个东西,几日不见,便都觉得有距离了,更别说这漫长的五年时间了,更何况,其间那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还有那么多的误会,一件件的加起来,总是有力量产生间隙的。
胥子暮指姆轻轻的划着她的掌心,柔柔的,软软的,就像是要勾进她的心里似的。
“那,要不要说说你们究竟都谈了些什么?”
将车子稳稳的停下,苏清浅被他细心体贴的从车里牵出来,手还未放下,便被他暖暖的握在了掌心,温柔的熨帖着她的掌心。
直到入了餐厅的门,都还能听见后面传来的不无羡慕的声音,“那个男的真的好帅哦,那个女的真的太幸福了,有那么温柔又俊逸出众的男友!”
苏清浅只觉得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样的如芒刺背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和议论声了,以前在大学里的时候,更是家常便饭了,耳朵能听起茧了,只是如今,再一次听到已仿佛是穿越了千山万水般跋涉而来,便显得弥足珍贵了珍惜了,正因为如此,便也显得更加的满足了,心里满满涨的都是如此的幸福,所以,在听到这样的话后,心里难免会划过娇羞,会难免有点不好意思。
所以,下意识的便想轻轻的挣开他的手,却被他稳稳的牵着,任她挣脱不开,抬头便向他看去,便见他浓浓的眼光一刻不停的凝视着她,手上牵着她的力道也微微的加了点力道。
这样的目光太过的牵动她的心,一直泛滥到心底,即便是苏清浅此刻,也只能沉沦在这样的目光移不开眼了。
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从这个角度看出去,正好看到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熙熙攘攘的,脚步匆匆,却是充实的。
苏清浅一直便是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了,每每来到一个地方,总是要下意识的往靠窗的方向看去,没几次,胥子暮便知道了她的这个喜好,后来每带她去一个新的地方,也总是会不自觉的便看向靠窗的地方,那些他们经常去的店里,老板每次见他们去,都会笑笑的将带向靠窗的位置,这样的习惯便一直刻在了骨子里,即便是失去记忆的五年里,他远在国外,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是,每次出去的时候,也总是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即使有的时候靠窗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也是要在紧靠着靠窗的地方坐下的。
点完菜,胥子暮笑笑的看着她,问着先前她没有来得及回答的问题。
“你和向恒都说了些什么?”
他温柔的眉眼似乎都软化了这餐厅坚硬的线条,高挺的鼻梁在夕阳透窗的斜照之下,淡淡的蒙上一层碎金的光芒,霎时温暖迷人,让人移不开眼。
苏清浅眨了眨才收起心神,看着面前的透明水杯,微微的沉思了一下才开口道,“人,究竟是会变到怎样的一个程度呢?”
明明以前那么阳光开朗的一个大男孩,五年的时间不变,再一次相见,竟变得深沉难懂,幽暗阴冷了?
胥子暮清澈的眼微微的闪了闪,那天晚上,向恒的出现,他便感觉到了那人的变化,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虽然在苏清浅还和向恒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没有正式认识他们,只是多多少少也有耳闻,再加上在校园里也看到过几次,每次都是阳光温柔的笑着,牵着苏清浅的手慢慢的走在校园里,满地的眼光落在他们的身后,映着两人相依相偎的身影。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人不可能一直不变,谁也无法预料此刻后的自己将变成一个什么样子,只是,要是放在以前,他也是从来不会想到那样一个阳光的人如今会变成这样的。
苏清浅淡淡的笑了笑,还未等他开口她有点疲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要是时光能倒流多好。”要是时光能倒流,那么时光可以重新选择,那么她不会选择在那个的时间遇到向恒,不是觉得过去不值得,只是要是没有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那么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一连串事情了。
可是,时光是一去不复返的,纵然她在怎么想重新来过,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也只能在这里发发小小的牢骚罢了。
虽然是有点不能理解向恒的转变,可是她也知道,人的改变本来就是没有定数的,也许有的事情,在自己看来不能理解完全不能接受,可是在别人那里却是顺理成章,经历的不同,人生的历练不同,造就的性格便也就不同,士别三日即跟刮目相看,过去的一切,实在是不能说明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