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教官,你找我?”
房间内,楚希站在门口,有些敬畏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想当年,楚云不过是他看不起的一个穷亲戚,但谁曾想到,这才几年时间,楚云就已经走到了这般地步。军区首长待他如客,而她,更为尊称他为楚教官。
“嗯。”楚云点头,“如今玄武还有多少人?”
“总教官,加上我,空莫笑,还有铁牛,共我们三人。”
“还需要三人是吧?”玄武的建制是六个人,当然若是再加上预备人员会更多。楚然显然没有考虑预备人选。
“嗯。”楚希点头道。
“以前玄武是如何招收成员的?”
“楚教官,按照往届惯例,都是军区各个领导进行提名,然后教官再进行考核筛选的。”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楚教官。”楚希看了看楚云,她本来以为,身为堂兄妹,楚云会询问一下她在军队的生活会怎样,但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奢望了。
楚希缓缓转过头,有些失望的朝门口走去。可是,临走之前,楚希却是突然回头,对着楚云郑重说道:“楚云堂哥,我会努力的,我要像你一样,不会给我们楚家丢人的。”
说完之后,也不待楚云回答,少女转身便跑了出去。
楚云却是愣了愣,随后莞尔一笑。
“楚教官,你是她堂哥?”苏雨菲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此刻正站在楚云身旁,疑惑的看着楚希离去的方向,不禁问道。
楚云却是没有回答他,而是缓缓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我出去几天,回来的时候,我希望看到让你帮我筹备的东西。”
“可是楚教官,几位将军还在会议室等着您,您不去一趟,直接走吗?”苏雨菲过来就是传达楚云,肖司令和江别鹤军长召他过去议事。可是看楚云的架势,似乎是不准备鸟他们啊。
“不必了。你回去告诉他们一句,玄武的筹建,不需要人指手画脚。”
“玄武的人选,我自会挑选。”
楚云的声音缓缓传来,待苏雨菲望过去时,却已经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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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军区,会议室。
江别鹤看着时间,都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仍旧看不到楚云的身影。
“哼,肖司令,这个楚云阳,未免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开会都迟到?”江别鹤满心气愤,冷声喝道。
“好了,也少说几句。既然有求于人家,你也多担待点。”肖龙在一旁劝道。
“什么叫有求于他?我们这叫公事公办。玄武不都是我们提名吗?而且肖司令,昨天我送过去一份名单据说被这位新任教官给自己撕了。当真是好气魄啊,看来完全没把我这个副军长放眼里?”
玄武的人选从来就是军区们这些军官们博弈的地方,要知道,只有能进了玄武,将会受到军区巨大的资源政策的倾斜,将来成将军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江别鹤他们都使着老劲把自己的人往玄武里面送。
就在江别鹤气愤之时,苏雨菲却是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怎么就你自己,总教官呢?”江别鹤皱着眉头,厉声问道。
看着前方的一众高级领导,苏雨菲却是苦涩一笑,有些惶恐道:“肖司令,江副军长,总教官离开军区了。他说过几天回来,临走时总教官让我给你们传达一句话。”
“玄武的筹备,不允许任何人指手画脚。”
“所有人选,均有他一人挑选!”
安静,会议室内,只有清冷的风声,缓缓吹过。
嘭的一声,江别鹤怒然而起,直接将面前的水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由他一人挑选?”
“好大的口气,简直反了他了!”
江别鹤脸色铁青,心中的怒火几乎炸了锅。
今天的会议本就是为了筹备玄武而开的,玄武曾经可是有四大护国之手的美誉,以前可是江东军区王牌中的王牌,更是江东军区的象征只不过后来接连遭受重创,导致如今几乎已经没了战斗力。但是江东军区对玄武的重视,从来就没有小过。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去请一个总教官,连军区总司令都去了。
如今正主直接放鸽子走了,这会议自然也开不下去了。
江别鹤带着一腔怒气,很快回到了居处。
“别鹤,我儿子入玄武的事情怎么样了?今天有没有结果?”
江别鹤的房间之中,有几个亲戚正等在这里。见到江别鹤回来,方才满怀期待的围了上去。
“别提了,老叔。这次新来的总教官简直太不是东西,完全没把我们军委放在眼里。”
“这么说是吹了?”老人问道。
“哎,等他回来再说吧。实在不行,我们自己再建一个特种小队就是。”江别鹤叹了口气,心中对这个总教官,却是越发的不顺眼。
饿了割草了,军区会议,这么多将军在这等他,这混子竟然放了个屁就走了,连来都不来。这五大军区,敢放军长司令鸽子的,恐怕也就这个嚣张的混小子了。
此刻的楚云,已经离开了军区。江东军区位于江东腹地的一片旷野上,具体位置楚云也不知道在哪里。楚云出了军区,一路西行,便进入了这附近的一座小城。
走在夜晚的街道上,楚云却是若有所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他来军队,一是了却爷爷的遗憾,令一个目的,也是想建立一支真正强大的队伍。日后面对洪门时,楚云也不至于势单力薄。
这也是为何楚云放军委鸽子的原因,他们推举的那些人,有几个是真正为了玄武的强大,都是为了自身利益吧。楚云自然懒得理会他们。
所以从一开始,楚云就没有打算从他们的名单中挑选,而是自己挑选。
至于人选,楚云心中还真有几个候选人。
“只是还差一个啊!”
玄武需要三人,但楚云心中合适的人选却只有两人,看来这第三人,真的要去军队之中挑选了。
楚云摇头苦笑之时,这时却是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走了过来。寒天腊月,这小姑娘却是蓬头垢面,本该粉雕玉琢的俏脸上,却是沾满了污垢,脚上的棉鞋也露出了几个脚趾。
看她这年纪,也就是和楚云的表妹路静差不多吧。此刻的小女孩,面含乞求之色的看向楚云,伸出一个破旧的帽子。似乎是在乞讨。
楚云微微一笑,索性从包中拿出一张十元纸币放在了小女孩的帽子中。
“谢...谢...”很僵硬的声音,生硬的没有丝毫感情在里面,没有悲伤,没有欣喜,似乎只有机械的音调。
小女孩说完之后,便转身走掉了。拐过了几个小巷,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楚云看着那个小女孩,神色之中,却是露出几丝莫名的笑容。
城市里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四五个中年男子同样衣着破旧,却是坐在这里无聊的抽着烟,是不是的讲几个黄段子解闷。他们周围还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孩童,有男孩,也有女孩。有的缩在角落里蜷成一团睡着觉,也有着也叼着从地上捡来的烟屁股在那里装作老成的抽着烟。
本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出于种种原因,却使他们沦落街头。
他们生活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他们的存在,也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除了光明,也是有黑暗的。
没一会儿,那个小女孩便出现在了这里,将帽子中的钱给了他们。
“我次奥,一晚上才十块啊!”
“那个傻子都比你要的多!”
中年男子大骂一句,一巴掌将小女孩煽在了地上。把那十块钱塞到手中之后,那男子却是再度骂道:“再去要,今天别睡觉了。”
小女孩趴在地上,她没有哭,只是昏暗的眼睛里,却是有一种叫做仇恨的东西,再缓缓的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