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政七年三月三日,洋历一八六零年三月二十四日。
晨光未亮,细雪微飘,有一群人聚集在一间旅屋之下这群人自然就是刺杀团体,“都准备好了么?”广冈则赖问道,“准备好了”,“准备好了”众人都接口答道。“好,大家一起吃顿早餐,然后出发。”广冈点点头说道,然后对着旅屋的店门就是一通砸。
“来了,来了。”片刻后旅屋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个富态的中年人。“这么早·······额,武士大人,这么早有什么事情么?”本来中年人开门时是带着一脸的不悦的,但是当他看见门外有一大群人而且人人佩刀,一下子就转变了自己的口风。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吧,赶紧准备一顿早饭,大爷我们要着急出远门,这么冷的天,你可要准备的丰盛些,钱自是不会亏待你的。”广冈则赖看着中年人然后从自己的胸口里取出一个鼓囊囊的袋子说道。“好的,好的,大人们里面请。”中年人在刚开始听到广冈的话时还流露出了一丝为难,毕竟天尚未亮,这个时候就开伙是很麻烦的,不过当看见那鼓囊囊的袋子时中年人一下子就笑了,赶紧的把这批人都迎了进去。
餐食的准备花了一些时间,这群人就坐在旅屋一楼等着,气氛很是压抑,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想说话,大家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酝酿着一种决死的的感觉。“早餐好···了,····诸位··额···武士大人···请慢用···”这时中年人走了出来,他这一出来一股子压抑劲一下子就把他想说的话给搅乱了,他战战兢兢的把话说完慌里慌张的就跑了,而被迫也很早就起来的做饭,打扫的女工们也被这股子劲给吓到了,小心翼翼的给这群人端送着他们的餐食,生怕一个不小心猛然激怒了其中那么一两个,然后自己惨死于刀下。
不过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众人依旧毫无声息的等待着餐食上桌,没有一个人四顾,没有一个做多余的动作,只是正坐。女工们把餐食一一的端到了他们的面前,然后和老板一样慌也似的就走了,脚步噔噔噔的声音是整个一楼唯一的声音。“诸位,赶紧吃吧,吃了我们好上路。”广冈则赖在这种氛围下开了口,众人默不作声伸手拿过了属于自己的餐食依旧是悄无声息的吃了起来。“老板,这群人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吓人。”后厨,刚刚跑回来的女工们心有余悸的问这老板,“少管闲事,知道太多死得快,赶紧把后厨收拾了。”老板没有回答,只是在用手摸了摸已然揣在怀里的那一个鼓囊囊的袋子,心里暗衬是不是自己接下了一波不该接的客人。
片刻功夫一众人饱餐了一顿,纷纷走出了旅屋,屋外的雪地如此的洁白,广冈也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天色,此时天光刚亮,但雪依旧未停,点了点头一众人的前面,一切准备就绪,一众人就此出发。
我是在天刚放亮时起来的,平时大多也都是此时起来,毕竟我并不负责夜间的巡逻。正常的“上班”时间起来,一切照旧的洗漱,整理屋子,穿衣,梳发,佩刀,戴上斗笠,出门。我还是和大多日本人不同,我不喜欢吃早饭,或者说不喜欢自己动手去做早餐吃。来到町奉行所,签名,点卯,又站在雪中在门口等待了片刻,一会儿,我手下的人也到了奉行所前报道,整队,我带着队也出发了。
此时的我没有丝毫的紧张,越是在事件之中我反而越是不紧张就如同第一次巡街时就遇到行凶时我拔刀自保,克敌那般,我没有丝毫的紧张,只有没有紧张才能会有成功的机会,否则除了身死就没有其他任何的结果了。
今日巡逻的地点只有一处,樱田门,只有这里,这里即将成为战场。当我带着队来到樱田门时,天光已经大亮,雪花略略开始飘得大了些,站在樱田门外,向彦根藩邸望去,我的目光中充满了一种渴望。“大人,这里可是御城门下,今日还是诸大名入城日,我们还是回避吧。”此时大月斋站在我的身旁小声说道。这位哥们在回归后曾想把指挥权在控制回来,可是众人没有买他的帐。只是我整个二月都处在一种非常不好的状态,所以他就顺理成章的又指挥了部队,三月我回归后众人又对他开始对抗,无奈他又只能把指挥权交给我,本来是监视我,可监视着监视着把自己的军权都丢了真的只能监视了,算是个悲催的哥们了。
“没关系,我们没必要回避的。”我一口回绝了他,目光依旧渴望。
彦根藩邸,天光大亮,井伊直弼自己的屋子。
屋子不大,但是却足够宽敞,里面用屏风把屋子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他办公的地方,一部分是他现在正躺着的休息的部分。不过这休息的部分,在把被褥都撤去,屏风也撤走后就可以成为会客的地方,一屋多用,没有过多的铺张浪费。
“殿下,请起床。”此时屋外一个小姓跪在门口用适合的声音喊道。
“嗯······呃······到时辰了么?”井伊直弼躺在自己的褥子上,慢慢地睁开眼“现在几时几刻了?”“殿下,现在是辰时正点。”门外的小姓答道。“嗯,我知道了。”井伊直弼慢慢的从自己的褥子里爬了起来,昨夜他处理了很久的公务,把关于那个叫神原诚的资料自己手写了一份并附上了对此人的处理办法,此外又写下一份后期如何处理水户藩以及幕府亲藩和其他外样藩的攘夷分子的建言书,准备在今日面见将军后亲自交给将军。
“哎····,幕府的核心毕竟还是将军啊,总是求助老大人,将军会有所不悦不说,而且对将军的成长也并无益处,老大人虽然已经远离了核心,但是像我这样的一而再再而三求助于他还是会给现将军和老大人都造成困惑的,还是在现将军身上好好的下功夫吧····。”井伊直弼在昨夜写下这些书状时想到。
穿衣,洗漱,朝食,更衣,佩刀,走出房门。
来到藩邸的院中,一顶轿子已经准备好了,除了轿夫以外,在轿子的周围程阵型的站着六十多人,他们都穿着蓑衣带着斗笠,身上的佩刀都用丝绸袋子裹着拿在手里,毕竟天在下雪,让雪沾上刀身,对刀不好。
井伊直弼没有迟疑,安静的上了轿,“出发······”轿中的他发出了口令
“是”众人回答,轿子就起来了。朝着樱田门而去。
这一刻所有的人物都已经来到了舞台上,就等着充满了血色幕布拉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