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要和你说明,這种治疗方法有极大的危险性清楚了,再决定接不接受這种治疗。”李风严肃地对坐在对面的汤镇说道。
汤镇一下了火车,立即就赶到了李风的诊所,要求接受李风的治疗。而李风,则详细地对汤镇说明了這种治疗的过程,以及中间可能产生的后果,他没有亲人,只能由他自己下决定。
人命关天,這是丝毫马虎不得的,如果治好了,那自然皆大欢喜,如果出了差错,李风可不想顶上谋杀的罪名。
汤镇苦笑着,无奈地道:“我还能有选择吗?李大夫,您说,我还能支撑多少时间?”
李风沉吟了一下,道:“按照我的判断,大概至多还能支撑半个月左右,当然,這只是我的判断,我建议你去医院详细检查,请他们给你下结论。”
“既然這样,我选择相信您,接受您的治疗!”汤镇咬咬牙,毅然说道。
“不,你还是去医院详细检查一下,然后再来我這里做决定,到时我们再签一份免责声明,那我就可以给你治疗了。”李风点点头答应下来。
“那好,我听您的,检查完了,我马上过来!”
目送汤镇的离去,李风叹了口气,继续思考起即将可能来临的挑战,尽力做到不出一丝一毫的失误。
两天后,汤镇再次出现在诊所里,并且找到了李风。
“李大夫,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马上开始吧!”
李风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几份合同和声明。递了过去,道:“既然這样,你在這上面签名吧!然后我们马上开始治疗!”
汤镇看都不看,拿起笔来就在上面刷刷地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下去,对于他来说,连命都快要保不住了,哪里还会在意其他的事情?就是李风拿一份卖身契给他,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签下去的。
李风点点头,将那几份东西拿了起来,走进了密室里锁进了保险柜。然后走出来道:“来吧,我们马上开始!”
将其中一间病房打了开来,将汤镇带了进去,然后又叫来了一个师侄,让他守在外面,一面受到别人干扰。
而张小彤,则在一旁默默看着。充作李风地助手。這两天汤镇的出现,她都看在眼里,对這个病人的情况,她也是看不透,也只能将病因归结到李风所说的蛊虫上。
让汤镇坐在病床上,李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递了过去,道:“先把药吃了。”
汤镇接了过来,一口便吞了下去。
药吃下之后不到半分钟。汤镇便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一旁的张小彤连忙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惊叫道:“小风!他脉搏停止了!”
“不是停止了。而是减慢了。”李风一边掏出装着金针的盒子,一边说道。
這本来就是一种能造成人假死现象的药,将人的心跳减弱到一个很缓慢地程度,若是不仔细检查,很容易就会让人得出死亡的结论。
过了一会,张小彤点点头,担忧地道:“嗯,是的,心脏还在跳动,不过。這太慢了,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没问题的。危险的还在后头呢!”李风淡淡笑道。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汤镇的心跳变得更加缓慢了,李风检查了一下,点点头,道:“小彤,现在你把他扶起来,尽量不要有任何抖动。”
张小彤应了一声,用手将汤镇固定在椅子上,一面出现意外。
看到汤镇并没有任何变化,李风叹了口气,看来普通的办法并没有用处,还是得走最后一步了。
打开盒子,从里面捻出一根比发丝还要细小,柔软得根本挺不直地金针,从脑后的哑门穴旋转着,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钻了进去。大概花了一刻钟,這根一指长的金针,已经进去了大半,留在外面的只有一节手指的长度。
一根根或粗或细的金针,以不一的速度刺入了头部的各个穴位上,百会、强间、风府、目窗等等数十个穴位上,都插满了金针,這些金针露在外面地也有长有短,长的有一指长,短的只有数毫米,隐藏在头发里面。
而這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别说李风,就是一直固定着汤镇的张小彤都感觉手臂酸麻难耐。
张小彤内心惊讶得无以言表,那么多地金针,刺进去的甚至有超过两寸,這么长的东西刺进人的头颅,难道不怕出事吗?
李风停下了手,舒了口气,看到张小彤满身大汗的样子,心疼地轻声道:“好了,小彤,你先休息一下,等会还要辛苦一阵子。”
张小彤点点头,坐到了病床上揉着酸痛的手臂。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汤镇的脸色再次开始有了变化,变得越来越苍白,连体表的温度也以一
的速度下降着,仿佛人真的死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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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汤镇还是没有变化,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地东西从他身体里出来。李风苦笑着摇摇头,看来最后的、也是最为危险的步骤还是要做啊!
对张小彤使了个眼色,张小彤会意过来,马上又占到汤镇面前,重新用手将他地头部固定住。
李风围绕着汤镇转了起来,手指如蝴蝶翻飞,以一种玄奥的手法不断地拨动着裸露在外面的金针,通过金针的振动,进而刺激穴位,起到某些神奇的作用。
那些金针不断颤动着,发出微小而悦耳的嗡嗡声。
似乎這种动作极其消耗人的体力和精神,短短的十多分钟,李风已经是浑身大汗淋漓,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了。
而此时,汤镇也有了变化。两耳缓缓流出一丝暗红的血丝,血丝十分粘稠,滴在他双肩上甚至拉出了长长的血线,而且腥气也特别浓,就那么一点,居然让整个病房里都弥漫着血腥气。
张小彤已经麻木了,由于担心说话会影响李风地动作,即使是看到汤镇的耳朵里流出了血,她还是紧闭着嘴巴,只专心将汤镇固定着。
中间李风停了一下动作。撑开汤镇的眼皮,发现他的瞳孔正在扩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啊!”张小彤低声惊叫了一声,恐惧地看着汤镇。尽管眼里带着恐惧,脸色都变白了,但她的双手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
李风停下了手,顺着张小彤的目光看去。只见在汤镇的鼻子里缓缓钻出一条诡异至极的虫体,這条虫比筷子还小,只有一寸长,通体透明如琉璃。
本应该是很漂亮地东西,偏偏形状却狰狞可怖,浑身都是皱褶,头部除了长着两根短短的触须和一张大嘴,没有其他任何器官,在身体底部生长着无数根腿脚。最令人恐惧的是,尾部高高翘起,还带着一根同样透明的如蝎子一般的倒勾!
李风伸出手去,代替了张小彤的位置将汤镇固定了起来。低声道:“让我来吧。”
张小彤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了手,退后了两步,却没离开,只是恐惧地看着那条从汤镇鼻孔里钻出的怪虫。
而李风,也不知這蛊虫地底细,更不敢去招惹,只能以静制动,看看它会怎么做。
這时,那条怪虫背上伸出了两张比蝉翼还薄的透明翅膀。发出一声不大但十分尖锐的名叫,翅膀一振,竟是快如电闪的飞了起来。从病房里的窗户钻了出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看到蛊虫离开了,李风心里又是轻松,又是开心,却又隐隐带着一丝忧虑。
蛊虫飞走了,张小彤也平复心情,重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将汤镇固定好。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李风小心翼翼地将金针起出之后,汤镇的脸色也开始有了血色,体温逐渐升高,回复到正常的水平,呼吸、心跳也逐渐加强,再次撑开他地眼皮,瞳孔已经变得有了焦点。
“好了,你先看着他,若是有什么异常,马上通知我。”李风将汤镇抱上了病床,低声对张小彤道。
“嗯。”张小彤应了一声。
看到张小彤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脸上挂着道道汗痕,李风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干净的手帕,递过去道:“好了,你先擦擦汗吧。”
张小彤红着脸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在脸上拭擦着,手帕一下子就变黑了不少。
李风有些心疼,這个手帕是赵蓉蓉送他的,虽然不是什么贵重地东西,却是他十分喜欢的一条手帕。
张小彤仿佛看到李风心疼的样子,俏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把你的手帕弄脏了,等我洗干净了,再还你吧。”
李风柔和地笑了笑,随意用衣袖在脸上抹了一把,道:“手帕本来就是用来擦汗的,你用来擦汗,手帕还是香的,要是我用了,恐怕就全是汗臭,就要报废了。”
张小彤羞赫地扫了李风一眼,却看到李风的脸被衣袖這么一擦,不但没有擦干净,还成了大花脸,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用手帕在李风的脸上细细地擦了起来。
李风一愣,只闻到从手帕上传来的淡淡女子汗香,竟是有些陶醉起来,眼睛定定地看着张小彤。
张小彤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暧昧,红着脸缩回了手,有些不知所措地道:“好了,你地手帕,过两天我就还你。你……你还是出去吧,外面还有病人等着你呢。”
李风呵呵傻笑了两声,点点头,打开病房的门溜了出去,动作像是偷到了小鸡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