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仲通听完讲述,拍案而起:“我大唐军将,怎能任由裸鬼残杀?既然我们人马已具备,那就择日进军可也!”
“量腐草之荧光,怎敌天心之皓月,将军要进攻南诏,肯定会大获全胜,早奏凯歌的!”那个贾才俊在一边奉承着,“只不知将军要如何进攻,京城里的杨国忠宰相大人和吏部章仇兼琼尚书大人都在等着将军的捷报呀!”
“这个,有劳他们关心了,我不会给他们丢脸的;至于进攻策略,我已经和王知进都督、李晖将军他们计划好了。”鲜于仲通说,“南诏刚刚统一,由于长期的内耗,实力不强,所以我们的原则是兵贵神速,一旦发起打击,就是速战速胜,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些人只顾议论,谁也不知道还有两个来自千年后的道人隐身站在屋中。
无极道人听到这儿,看了李恒方一眼,又开始了掐诀,念咒。
时间在他胸腹上的太极图案里转动了起来。
当那本大书不再翻篇时,两个道士已经立身在了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出兵南诏的场所。
唐军兵分三路:中军由鲜于仲通亲自带领,领军将领有鲜于叔通、鲜于季通。先锋为两员大将,一个叫郭振南,一个叫郭振北,中路军共有兵马四万;左路军为安南都督王知进统领,副将王知遥,王知远,领兵两万;右路军为大将军李晖统领,副将李佐、李佑,同样统兵两万。
八万人马,克日进军:鲜于仲通自泸州沿南溪谷大路,南出戎州,嶲州,攻击安宁,计划得手后转曲州,靖州,经过善阐,到达紫城下关;王知进一路自步头发兵,经镇远,过旧州,到善阐后与鲜于仲通汇合;李晖所部与鲜于仲通一道由成都出发,经过会同、会川过金沙江,杀向南诏地界。
三路大军直指紫城。
无极道人和李恒方首先关注的自然是鲜于仲通的中路军。
过了嶲州就是南诏之境,鲜于仲通的大军一路猛冲猛打,势如破竹。
大军前锋很快就到了安宁城下。前部先锋领军的是郭振南,郭振北兄弟俩。
安宁守将杨干叫手下军士守城,自己单枪匹马出了城门,叫着要与唐朝将军说话。
“唐朝的将军,我们在万不得己的情况下杀了张虔陀和王越,冒犯了虎威,这实在是有不得己的苦衷呀,请容在下为南诏申诉几句如何?”
“你是谁?”郭振南问。
“在下姚州兵马教头杨干!”
“杨三枪?”
“是!”
“就是那个卖主求生,还与刘一刀一起杀了安宁守将王越的杨干?”
“兄......兄弟也......也是万不得已”杨干被问得瞠目结舌,说话结结巴巴。
郭振南看着城头,城头上有一个木匣子挂着,里面有一个人头。那人头上已经没有肉了,就剩一个骷髅,像一颗白色的葫芦。
骷髅的额头上有一个洞。
“那一定是王越将军了!”郭振南一看就怒火中烧。他打马上前,手中宣花斧一个力劈华山奔杨干的脑袋就是一斧。
杨干没有硬接,而是把身子往旁边一扭让过,接着好像有些不情愿的样子,挥枪与郭振南战了起来。
郭振南斧大力沉,咬金三十六路天罡斧法虎虎生风;杨干那边的枪法其实不错,却在每一次交马时都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在气势上渐渐地落了下风。
在一旁观战的郭振北见自己的弟弟占尽了优势,心里痒痒着,也恨不得一口就吞了杨干,便执手中狼牙棒从刺斜里拍马过来夹击。
杨干却眼尖。他注意到了,只是不敢接战,急忙勒转马头奔进了城门。
郭家兄弟要去追赶,城头上箭如雨来。
他们便立在远处,看着杨干进入了城中时,才取下了肩上挂着的弓。
两人都箭无虚发,把欲要关上城门的彝军一个个射倒。
“遇到硬火的了!”城上的彝军叫喊着往后就逃。
杨干见城门没能及时关上,就直接打马奔向了后城逃跑。
郭氏兄弟进入安宁城中时,城里空空的,一个彝军也没有,百姓也早就跑得精光,一个也看不见。
他们进入了杨干的住处。那是王越过去的住所,在那里,郭家兄弟发现了一封信函。信函上有“呈唐朝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将军”的字样,落款却是“云南王阁罗凤”。
“呸!还好意思称自己是云南王!”郭振南和郭振北骂着,派快马把信函交给鲜于仲通。
无极道人和徒弟李恒方于是跟在那匹快马的上面踏空而行。
原来,鲜于仲通也到了安宁的地界,听说郭振南和郭振北已经夺下了安宁城,大喜。
看着郭家兄弟派来的人把信函呈上时,鲜于仲通看都不看,就把信函撕得粉碎,扔成了一地的落雪。
他只想听郭家兄弟如何破城的经过。来人便把一切仔细地对这个守边大将说了。
“横,这个阁罗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鲜于仲通冷冷地说。
“南诏人好像在处处示弱,是不是......是不是......”鲜于叔通欲言又止。
“是不是什么?”鲜于仲通有些不满自己的三弟,“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
“阁罗凤会不会有什么计谋啊!”鲜于叔通说。
“他能有什么计谋,我们三路大军进攻,他疲于应付,只有请降,然后伺机再起。我大唐的愤怒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区区南诏这些彝裸啰,那就是螳臂当车呀!”鲜于季通在一旁说。
“你看那个杨干是真的抵敌不住郭振南和郭振北,还是假装战败逃跑?”鲜于仲通转身问那个前来报捷和送信的兵士。
“哪里有什么假装逃跑呀,郭振南将军那把斧就杀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他还敢以一敌二吗?”兵士激动地说,“将军也太高看那些彝裸啰了!”。
“我就说嘛!”鲜于仲通看了他的三弟一眼,回头传令,“大军即刻启程出发,今天我们就在安宁驻扎。彝人夺取安宁,为的是那五口盐井,现在安宁又归了我们,我看他们是瞎忙一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