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王知远自言自语。
王知遥骑在马上,眼睛却在搜寻地上的马蹄印。
马蹄印往悬崖下面的那棵大树后面走。
王知遥听到,大树后面还传来咚咚的声音。
王知遥两兄弟一左一右地绕过那棵大树。
大树后面的悬崖底下出现了一个洞穴。洞口不很大,只够一个人牵着一匹马通行,却已经被一些大石头堵死。
透过石块的缝隙,王家兄弟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亮光。
“是一个穿洞!”王知远说。
他的说话声才完,却有一支箭从石块中间飞出,一下子射进了那匹马的胸腹。
那马悲鸣了一声,竟然一下子把前腿高高地扬了起来。王知远猝不及防,被摔落到了地面上,那把枪也被扔在了一边。
这个唐朝的将军身子一落地就鲤鱼打挺站起,回身弯腰要捡起自己的刀,却看见自己的马在地上浑身战栗,挣扎了几次就是不能爬起。
“快跑!”站在大树一侧的王知遥在大叫,“彝人射出的箭上有毒!”
王知远把他的枪握在手里时,岩洞里又是嗖的一声,又一只箭飞出,直插他的肚子。
唐朝将军还真的身手敏捷。他就势把刀一挥,那支箭就叮当一声被磕偏了,飞向了一旁。
这时头顶上的树枝却突然间咔嚓嚓断裂。
原来悬崖顶端不知什么时候站了好些彝家兵。彝家兵正把崖顶上那些硕大的石块雷轰轰掀翻了下来。
王知遥只顾看着王知远,没想到树冠顶端的悬崖上下了这么一阵石头冰雹。
“哐当!”他的马头被砸着了。那马一声不响就扑倒在地,四肢抽搐,两只圆圆的眼睛渐渐变得昏暗。
王知遥一下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飞身跳到了那颗大树下边。
这时王知远也跳到大树下。他们俩贴着树干站着,凭借着大树枝丫的抵挡,暂时逃过了从天而降的厄运。
离树远一些的骑兵队伍马嘶人喊,鬼哭狼嚎。
王家兄弟回头往那边看时,自己的手下人马已经倒下了一大片,没有倒下的正在四散奔逃。
倒下的人中有的已经没了气息,这部分人大多头颅破裂,显然他们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就魂游地府;有的还在痛苦地挣扎,这些人大多没有被石头砸中要害,却一个个鲜血淋淋,或者成了断胳膊断腿,或者在地上趴着,身上堆满了石头块子......
悬崖顶端的石头还在往下面猛砸......
两个来自一千年后的道士站在空中看着这一切,心里跟着颤动。
这时,王知进在那边的山谷也看得呆了,他眼睛瞪得溜圆,像一截树桩在那边立了好一会儿,才大喊大叫着,打马向这边奔跑。
他所领的步兵自然也都离开了五尺道,跟在了他的后边。
王知进到了开阔地中央时,才看见自己的两个弟弟带着他们所领的骑兵跑了回来。
两个弟弟骑的都已经不是他们自己的马。
“吓死我了,怎么回事呀!”王知进带着哭声喊叫。
王知遥和王知远看着哥哥要作答,然而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的目光盯着大哥身后大军刚刚过来的幽谷谷口,十分惊愕的样子,
王知进赶紧回头往谷口看。哦,走在最后的人马怎么张皇失措地往谷口外面跑着,仿佛正被猛虎之类的东西驱赶着一般。
王家三兄弟看着那边,最后看到跟在自己的步兵后面的是两匹奔跑着的马。
马上居然是两个彝族女孩,齐膝的短裙,无领的短袖衫,看上去英姿飒爽。
两个彝族女孩都是长枪在手。
她们身后,一队彝族骑兵冲出了谷口,对王知进手下的步兵大开着杀戒。
“他妈的欺人太甚,老子追不了那两个男的还不把气往这两个女子身上出?”王知远叫了一声,就领着剩下的马军向谷口奔去。
“冒失鬼!”王知进叫了一声。
他怕王知远有失,可要阻挡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叫王知遥赶紧跟在了王知远后面。
两个彝家女将见官军冲来,也不慌张,就在谷口列开了阵势。
“呔!两个裸啰女人听着,自古男不跟女斗,不过你两个偏偏不知好歹,要逼我们出手,那就快些报上名来,我杀了你们也好将你们的尸体扔给我们那些还没挨过女人就死去了的兄弟们!”
“她叫苏诺随烟,我叫苏诺随岚,”女子中的一个叫喊,“你们已经陷入了南诏包围圈里,还说什么大话,有本事就来与我们过过招,赢得了我,自然放你一条狗命;若是输在本姑娘手下时,你就叫一声姑奶奶,我也放过你。”
“好大的口气啊,不过我喜欢,”跟在王知远后面的王知遥叫了起来,“早就听说南诏苏诺家有三个美女,大姐嫁给了阁罗凤,还有俩个还待字闺中。不过我大哥也有了我大嫂,还有好几个小妾,已经用不着了;就由我和二哥对战你们俩个,你两个若是输了,我和我二哥可要把你们扛回去,到时你们的大脚可不要露出来啊!”
王知遥听了王知远的话,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边,苏诺随烟和苏诺随岚气得脸都青了,两腿把马肚子一夹就冲了过来。
王知遥和王知远也把腿一夹马肚,迎了上去。
四匹马捉对儿厮杀,王知遥对阵苏诺随烟,王知远对阵苏诺随岚。
王知远与苏诺随岚是枪对枪。
他一接招就吃了一惊:自己虽然在力道上略胜一筹,可是要论枪法,却没有对方那么灵动。
“看来只有小心一些,把时间拖长了,对方的力气下降时,才有取胜的把握!”王知远想。
王知遥与苏诺随烟是刀对枪。
他也感受到对方枪法不错,而且对方出招或接招,腹部的肚挤眼就会一下子又一下子露了出来,这让他禁不住心神摇曳,加快了出刀的劲道。
“老子把她弄一个精疲力尽,然后直接活捉!”王知遥想。
这边四匹马在来来往往地厮杀,站在开阔地中间的王知进却看到五尺道的另一边,一队彝家骑兵慢慢地走了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白族少年,白马银枪,一身白色的装束。
身后的大旗上写的是一个“段”字。
“段俭魏是彝军主帅,不去对付中路军的鲜于仲通,却跑到了这里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王知远一边想,一边把眼睛向周围四面的环境仔细地看了一遍,“糟了,自己的队伍真的陷入了彝人的包围之中。”
那一边,四匹马已经来来往往,战了好几个回合。
王知远依旧没有占到上方。
王知遥这边,苏诺随烟似乎有些累了,口里微微娇喘,脸上一兴奋,自然就变得粉红。
这让王知遥更是想入非非。他等到再一次交马时,猛然一刀磕偏了苏诺随烟的枪。
苏诺随烟在马上一个趔趄。
王知遥就势把手伸进了对方怀里,抓住了对面马上姑娘的腰带,把苏诺随烟往自己的怀中带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