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东和郭振西两兄弟二人进入鲜于仲通房间时,里面的香案已经摆好了。
“大人叫人来呼唤,不知有什么事情?”郭振东说到。
“我们多方寻找而未获的小鬼找到了,我要你两个为护法,保证我的小鬼养成!”
“什么?”郭家兄弟大惊,“大人真的有天相,怎么......”
鲜于仲通把食指竖了起来,止住了郭振西的咋呼。
“宝贝的来源我暂时不能透露,”鲜于仲通压低了声音说,“不过灭了南诏后我一定不会就只是这么一个边关头领,你们也会得到相应的提拔。只是我要在这里做七七四十九日日大法,我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们了,无论如何,也要守住法场,不得叫外人惊扰!”
“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把所有的事交割好了,夜静后就悄悄出发!”
“悄悄出发?”
“找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修炼小鬼!”
“那大人叫人准备的香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在这屋子里修炼?”
“我们已经连续两次遭到了失败,南诏那边对我们还不加紧盯防?”鲜于仲通说,“你们现在就去手下人中找一个形貌与我相似的人,天未黑之前前来这里!“
”于大人形貌相......”郭振西还要说什么,却被郭振东看过来的目光将他嘴巴塞住。
“一切都听从大人的!”看着弟弟不再说话,郭振东立即回答了鲜于仲通就走。
郭振西有些懵然地转身跟在了他哥哥的后边。
李恒方和无极道人在鲜于仲通的屋子里站着。
他们对于一千多年以前的人来说根本就不存在,那时的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他们可以完全不受阻碍地穿越被人,或者被人穿越。
“这个鲜于仲通到底要干什么?“李恒方问他的师父。
无极道人知道徒弟的心里有些焦急,便在鲜于仲通的屋子里手掐指诀,念起了咒语。
朝南的窗户外,太阳由中天一下子跌落在了西面的山头上,碰得头破血流。
这时郭振东和郭振西领着一个军人到了。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兵,体态像极了鲜于仲通,就是面容也有几分相像。
鲜于仲通紧盯着来人,那个人看到鲜于仲通在看着自己,有些抖抖索索的样子。
“听......听说鲜......鲜于大人找小人,不知道有何事呀!”
“听......听说我......军中有一个人长得很像我,我就托......托郭家两个兄弟找来我看看,”鲜于仲通模仿着来人说话的语气和声调,说完后还哈哈哈地笑了几声。“看到兄台这个样子,我就想起了我在南诏战死的兄弟啊!”
笑完之后的鲜于仲通又开始变得悲戚。
那个老兵的胆子大了起来,说话不再结巴了。
他又一次说到,“不知道大人呼唤小的,还有没有其他是哟?”
“来这个屋里,给我当五十天的剑南节度使!”鲜于节度使正色说。
“这----”那个老兵不知所措,这个大人的话让他很震惊。
“你不要惊慌,你先看看咱家这个房子的布局:这里是中堂,西屋是卧室,卧室后面连接着的是茅厕和洗浴的地方;后间是内室,白天里你的大多数时间都应该在内室里;东边是我的书房,寂寞了也可以去走走,所有的书你都可以随便观看。”
“大人说,我的大多数时间都应该在内室里?
“是的!”鲜于仲通一边说,一边拉着老兵往里面走,“每天,士兵们都会给你端来吃的喝的,别人拍门时,你只需端坐在这个蒲团上做出虔诚的样子,然后喊一声‘进来’就行,当然,香案上的香火不许断!”
“喊一声‘进来’?”老兵很迷惘。
“是的,你这一喊声音还真的有些与我相似呢,”鲜于仲通说,“记住,五十天里你是不能走出这几间屋子出去的,累了你可以到后院的花园边去溜达溜达,这事过了之后我就会给你足够养老的银子,让你告老回乡;可这期间你若不按我交代的办,那大唐的法律在高处悬着,我就没法放了你啊!”
“这......这......我恐怕做不了呀!”那个士兵一听到大唐的法力,赶紧说,“我不要什么银子,我不是这个料呀!”
“看你的模样儿和我差不多,怎么就生了一具贱骨头呀,怎么就窝囊成这么个样子?”鲜于仲通的声音突然严厉了起来,“再说做不了,我就只好先砍下你这颗狗头,才去找别人来做!”
“大人,你-----”
“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能做,就脱下你的衣服,把我的官府穿上;不能做,就低下你的脑袋,让老子一刀砍下来!”
鲜于仲通是声音恶狠狠,左手接着就哐当一声,把腰里的宝剑抽出了半尺,再狠狠地插了回去。
“大人,我脱衣;大人,我脱......”老兵赶紧告饶。
鲜于一嘟嘴,那个老兵看清了:节度使大人的飞鱼服真放在香案的一端。
鲜于家的灯笼亮了起来,成都城里灯火燃起。鲜于仲通换上了那个老兵的衣服,跟在郭家兄弟的后面出了他自己家的大门。
无极道人和李恒方也跟着他们,出了鲜于府。
他们看着那三个人当着鲜于府那些家人和卫士的面出了院门,骑上马,向军营那边走去。
快到军营时,节度使他们却又悄悄转向南门。
出城后,鲜于仲通可就带头向西走了,三人打马奔向了临邛的方向。
“大人要去哪里?”郭振西问。
“你们不要管,你们只要把我送到邛崃山下就行,四十九天后又在我们分手的地方等我!”
“四十九天后?”郭振东问,“那这一段时间里我们又做什么?”
“监管好那些民夫运粮呀!记住,我在邛崃山的事对谁也不能说,你们只要回到成都,就得每天到我家去一次,做出我在家里的样子!”鲜于仲通仔细地叮嘱,“还要随时与黄瓘沟通,加紧催促李宓向南诏攻击!”
“这个鲜于仲通也够得上老奸巨猾了,”李恒方感慨地说,“居然用这么一个金蝉脱壳之计,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去了邛崃山!这次他若成功,阁罗凤他们就真的危险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呀!”无极道人接着说,“这世间绝对不会让魔鬼长久的,否则那就不合道。鲜于仲通一念成魔,一心要灭南诏,倒是成就了历史上的南诏国,没有南诏,也不会有我们曾经去过的大理国呀!”
“鲜于仲通的小鬼肯定会在七七四十九日后炼成,听说要用自己的血去喂养小鬼。我不想看到这个过程,师父是不是带我去南诏看看呢?”
“你现在很同情那些南诏人,是吧!”无极道人笑笑说。
“是啊!”李恒方反问,“师父你难道不是也这样吗?”
无极道人没有答话,他把右手的拇指掐着其他几个指头的指头节,皱著眉头说:“我现在心里想到的是刚从坟墓里爬出的王大川老婆和她肚里的孩子,我们得先去邛崃看看再说,现在,王大川的妻子正在邛崃分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