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光头领着自己的手下到了刺史府。无极道人和李恒方暗暗跟在他们后边。
刺史府里,那个刘一刀正在对张虔陀信口雌黄,搬弄是非。
刺史张虔陀是个大个子,从椅子上站起时就像一尊金刚。
那个六一刀已经将张头陀内心深处的怒火点燃。
“他奶奶的,这些彝裸啰竟敢轻视本官,到这姚州城来不给本官带来半点好处也就罢了,居然在大街上杀了本官地兵士后就扬长而去!”
“大人,杀......杀人的......”
“你是说杀人的人已经走远了吧!今天就是你干的好事:不出力为刺史办事,还说什么那三个美女很对你的胃口,害的我的手下与人家起了争执!”刘一刀突然听到林光头插话,回过身来,眼睛盯着林光头,像是要喷出火来的样子。
“我......我......”林光头心里发慌,口里的话全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听说老子还没有动过的东西,就对你胃口了?”张头陀三步并着两步过来,左右开弓,对林光头就是一阵掌掴。最后说了一声,“滚!下次要这样,我一定会割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我......我......”林光头不再分辨,一脸铁青地走了出去。
“我们怎么办啊?刺史大人!”刘一刀问。
“怎么办?老子不会被打落了牙齿还往肚里吞,”张头陀的声音震得室内嗡嗡的响,“你给我挑选几个得力的兄弟前去问罪,听说他们要在点苍山之东,洱海西岸修建什么云南王府。你去了就明确告诉阁罗凤这个裸啰,他这个云南王不仅要服从剑南节度管,还要服从我姚州刺史管。如果他懂事了,什么都还好说,如果不懂事,你就把他绑来姚州,我要亲自法办!”
“是!”刘一刀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我有些担心一个老头会插手。本来今天我就要追赶到阁罗凤的,可是出现了一个彝族老者,这个彝族老者事个妖人!”
“妖人?”张头陀迷惑不解,“究竟怎么回事?
“是的,一个邋遢不堪的彝族老人挡住了道路,属下一刀就砍掉了这个老头的脑袋,哪知道这个龌龊不堪的老者却懂得妖术,”刘一刀说,“他居然能弯下腰去,把自己的脑袋捡起,然后安回到了他自己的脖颈上,一溜烟逃脱!”
“真有这样的事?”张虔陀大惊。
“是的,当时属下很震惊,就把追击阁罗凤的事耽搁了,让那家伙和他的两个手下领着三个美女逃脱。”
“你知道那老头什么来历吗?”张虔陀好像对那老头生出了兴趣。
“这个.....这个......”刘一刀想了想,“对了,他说他住在巍山,在为阁罗凤家守灵!”
“守灵?”张头陀不解,“这彝人都是火葬,那老头守什么灵?”
“可他的的确确是这样说的啊!”刘一刀说。
“据说夜郎时期的蒙多夜郎倒是有断头之术,想不到巍山里的一个糟老头也会这手段,究竟怎么回事啊!”张虔陀沉吟着,“看来我得亲自去找一下我的师父了,希望他老人家来这里一趟!”
“刺史大人的师父是......”
“过段时间之后你就知道了,现在不要问!你只管办好自己的事情。”张虔陀严厉地说,“还不赶快行动?”
刘一刀出去了。
无极道人和李恒方却没有走出。当然,那个千年之前的张虔陀如何能看得见这一老一少两个道士?
道长径直在屋子中掐开了指诀,口里也在喃喃念咒。
时间的大书在道长胸腹上的太极图案里黑白追逐。
当一切颈子下来,李恒方看到十多天之后的事了。
原来这十几天里,刘一刀十几个人去了点苍山,指明要阁罗凤用金钱美女去给张虔陀赔罪。
南诏人哪里吃他这一套。
刘一刀与段俭魏交手不过一合,被段俭魏让过了他砍来的刀,却回马用枪头在他背上一拍一压。刘一刀就落下了马来,灰溜溜地回到了姚州。
张虔陀在刘一刀离开后就亲自出发去找他的师父去了。
现在这个师父已经到了,就坐在张虔陀平时坐的椅子上,正在听刘一刀哭诉着他领命后的遭遇。
“真是欺人太甚!”张虔陀屋子里走来走去,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你啊,就是改不了这急躁的毛病!”这时他的师父说话了,“都说叫你常去邛崃山,修心静气,你就是不听......”
无极道人和李恒方仔细地看时,原来是一个道士,五六十岁的样子,须发斑白,眼睛里却闪烁出了一种异样的光。
那道士的右肩上露出一把剑柄,左手握着拂尘,右手用大指一个个地掐着其他手指的指节。
“哦,我就说这地方早晚会有乱象,原来却是从阁罗凤开始的!”
“怎么了?师父!”张虔陀对这个道士却是毕恭毕敬。
“作为朝庭的地理巡检师,我早就跑遍了西南云贵川各省,我知道这几个地方有能挑战皇权的上等好地,却不屑于这些蛮夷人的葬法。后来在邛崃山住下专修道法,却发现彝人的葬法虽然不可取,却也并非一无是处。看来在巍山下发迹的这家彝人要兴起啊!”
“巍山?”
“南诏彝人的葬俗多为朝天火葬,按理说那些烧过的骨灰已经失去灵气了,不过阁罗凤家的火葬地点,却是这世间少有的好地!”那道士接着说,“何况彝人在火化死者时先要割去死者的一双耳朵放在陶罐中,这些陶罐又被他们秘密埋葬着,用于将来的祭祀。我想,会不会就是这些耳朵,接通了天与地之间的灵气。要让这家彝人飞黄腾达!”
“巍山?那个彝家邋遢老头子不是在巍山给阁罗凤家守灵吗?”这时刘一刀开口说话。
“彝家老头子?”那个道长楞了一下,“你怎么认识的?按理说守灵人不会有意说出他的身份的,阁罗凤的爹皮逻阁统一了六诏后,更怕有人知道他家祖灵的位置。这老头说的若是实话,那就只可能是两个原因。”
“什么原因?”张虔陀插问。
“要么就是对阁罗凤家生出了仇恨,要么----”那道士突然问,“那老头什么长相,多大岁数了?”
“六七十岁的样子,身上邋遢得厉害,特点嘛,对了,就是有很高强的道法,现在有那种本事的人不多!”
“会法术?”
“是的,他懂得古夜郎人的断头之术,他的头被砍落了,还能自己装回去,没事人一般就走!”
“哦,那就不错了,是他,真是他!”那道士这时一脸的冷笑,“他知道我和这姚州刺史的关系,想用这种方法引我出现!”
“师父说的他是谁呀?”张虔陀忙问。
“这是说来话长。”那个道士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