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赵善政的家人带着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那太监一脸凄惶,走得慌慌张张,看了看赵善政身边的六个凶神,弯下腰欲言又止。
“都是我的亲信,有什么话尽管说,尚公公不要顾虑!”
“一大早了皇上都还.......还没上朝,等到西川前方有人来报告兵败的消息时,我才进入皇上的寝宫,发.....发现皇皇上已......已经驾崩了!”
“皇上果.....驾崩了?怎......怎么回事?”
赵善政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明白自己差点说错了话,他看了看杨干贞,杨干贞一脸的杀气。
“昨晚皇上一人在寝宫炼丹,大约是吃了丹后精神错乱,把自己挂在屋梁上了!”
“那,尚公公赶紧前去,我随后就到!”
“哦,对了,你刚才说西川传来了兵败的消息?”尚公公正要抽身出门,赵善政又问了一声。
“是,具......具体情况我也不知,”尚公公摇着头退出。
“我们怎么办?”赵善政等尚公公去得远了,才向杨干贞发问。
“收拾好了,就去朝廷呀!”
“来人,”赵善政自己开了门,大喊了一声,“给我准备好朝服和轿子,一会儿就去紫城皇宫。”
半个时辰后,赵善政在六个新的卫士簇拥下坐着轿子出门了。来到了赵家大门旁,他看到两个守门的兵丁身后,立着五样兵器和两把剑。旁边的树上还拴着六匹骏马,那五样兵器与五丁力士的那些兵器一模一样,只是似乎还要大一些。
六个新卫士各自拿起自己的家伙,骑上马向皇宫出发。
一路都有前往皇宫奔丧的官员队伍加入。
官员们在轿子中对望着,都是满面戚容的样子,却都一个个相互礼让。这样。赵善政他们一行就走在了最前面。
前面就是紫城,紫城的城门高高大大,里面隐隐约约,蜿蜒着杂乱的哀嚎。城墙上有一个个方形的石跺,城楼哪里的石跺上还有几个圆圆的石球,垛口站着一个个的士兵,神色全都庄重,肃穆。
赵善政的轿子无声无息就要进城,许多官员的轿子也无声地尾随在他的后边。
杨干贞却喊了一声:“节度使大人,且慢!”
“怎么了?”赵善政惶惑。
“我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杨干贞的话音刚落,城下的许多人都在惊愕----他们看见城楼上有一个城垛突然垮塌,上边那个大圆石球往外倾斜,然后雷轰轰骨碌碌地翻滚跳跃着,砸向了赵善政的轿子。
一大片木呆呆。
此时一旁的杨猛从马上飞起,闪电般一脚,把石头踹飞,接着没事一般落到了自己的马鞍上。
那石头飞向杨超的方向。
杨超不等那石头落地却已经出手,流金铛在空中画出了一道白光,叮当当,咔嚓嚓,火星四溅,石球四分五裂。
四分五裂的石块中无数七彩的丝帛在风中飘飘摇摇。
在杨干贞示意下,赵善政的轿子被六骑卫士簇拥着,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地走进了紫城里。
隐身跟在他们后面的无极道人和李恒方看见后面官员的卫士拾起了那些飘落的丝帛。
丝帛上面是七彩的文字:“赵善政为天子”。
又是惊愕。
赵善政在离皇宫很远的一角下轿,那些官员跟在赵善政的后面下轿。
赵善政走进了皇宫,他的身后跟着杨干贞,再后面是大大小小的一行朝廷大元。
朝堂上很快站满了人,大家等了好久,然而皇位上老是空空荡荡。
“我们得接受皇上已经驾崩的事实,”还是赵善政先开的口,“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还是先请出太子郑隆亶,继承了皇位再说!”
“有请太子郑隆亶继位----”一个个太监的公鸭嗓子相继喊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传向了后宫;一会儿就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被那个尚公公牵出,走到了龙椅的前面。这郑隆亶倒是满心欢喜的样子,他后面跟着的太监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龙袍、龙靴和龙冠。
“给新君换上龙袍!”又是赵善政的声音。
太子欢天喜地地伸出了两手,尚公公和另一个太监把龙袍展开,移步在了太子的后面。这时,一直站在赵善政身边的杨干贞突然间一下子飞上九级台阶,来到了龙座前。
他的一只手一把抢下龙袍,随手一扔。龙袍从上往下飘落,搭在了赵善政肩上。
赵善政站着发呆,满朝文武也都站着发呆。
杨干贞的另一只手却早就伸进了太子的裆里。太子突然倒在地上鬼嚎,他的**已经被人捏碎。杨干贞的一只脚接着伸出,一脚就踩碎了太子的脑袋和哭声。
全朝哑然,只听见后宫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还有凄惨的哭泣和叫喊。
杨干贞清了清嗓子:“二十六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宫廷政变。郑买嗣那个老狗在南诏先王舜化贞驾崩后,捏碎了到龙庭来继承王位的太子卵子,自己坐了龙庭,还与他手下的奸恶之徒丁广元勾搭,无端地要了朝廷第一勇士杨登的命。杨登冤魂不散,直接就投了胎,现前来报仇了!”
“杨登?”有人偷偷地抬眼看着杨干贞。
“这个就叫一报还一报,”杨干贞继续说,“再世的杨登就是我杨干贞,我也捏碎了郑隆亶的‘龙蛋’了,不过在下并不觊觎那个龙位,我只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昨天我的五个兄弟已经在万军之中要了丁广元那五个狗崽子的命,今天就专门来找郑买嗣的后人算账来了,与其他人无关。至于这朝廷的大位,原本应该归给蒙氏舜化贞的后人,可是既然南诏蒙氏的后人已经不在,这天下应该是有德者居之。大家都是朝廷官员,这满朝之中谁最有德?”
朝堂静静的,只有杨干贞的声音在屋梁间回响。
“究竟这满朝之中谁最有德?”杨干贞又问了一声。
“要说有德,还是首推东川节度使赵善政!”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但平静、清晰。
杨干贞看那个说话的官员时心里有些吃惊。
那人走上前向他抱拳行礼,女子一般清秀的面孔,虎步、狼腰,动作却带龙形。
“你是谁?”杨干贞问。
“通海节度使段思平!”回答不卑不亢。
这时杨干贞已经来不及多想,又有一个官员说话了:“善巨节度使高山也认为赵善政最为有德!”
其余官员也跟着应和。
杨干贞走下台阶,扶着赵善政走向龙椅。赵善政像一根木头,被杨干贞慢慢往龙位上挪动......
这时无极道人伸出了手,把李恒方拉出了南诏国的皇宫。
他们走出了紫城,来到了一个僻静之处。
“好像史书上说,八个月之后,杨干贞就夺了赵善政的龙位,自立为君!”
“不,”无极道人说,“杨干贞就任了东川节度使,赵善政坐了龙庭,与蜀王王建达成了和平条约,救回了兵败被俘的赵嵯政。不过这时全国都在流传当年舜化贞在洱海上的风流史,都说杨干贞是舜化贞的骨血,于是赵善政就筑台禅让,把龙位‘还‘’给了那个舜化贞的后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