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人翻身下来,连滚带爬,失魂落魄。
那两只猛虎却丢下跪在地上乖乖奉上生命的马匹不管,对四个逃跑的人紧追不放,看来他们是想与人对决,看看谁才是这里的强者。
虎来得近了,更近了,几个人浑身哆嗦,嘴巴张大着,里面是绝望的嗷嗷......
离人丈许,两只虎同时长啸一声,天地跟着一齐颤动起来,接着双双前腿一曲,腾挪而起。
四个猎人关键时刻分成了两拨,一个年轻的扶着那个年老者继续往这边逃跑,两个壮汉则勇敢地转身,挥刀劈向从空中扑下来的大虫。
噗,一把刀劈中了一只虎的前膀,可是噗通一声,挥刀的人就被按倒。老虎把前爪在那个人的前胸刨一下,血淋淋一片模糊,接着头颅顺势前伸,咔嚓一声就咬碎了那个一脸惊恐的脑袋。
另一个壮汉横劈出的刀被空中的老虎头一低就躲过,他的刀还未来得及收回,老虎一张嘴,就把他的胳膊衔住了,接着两只前爪一按,就把那人扑倒在了地上,一声咔嚓,一支胳膊就活生生被扯脱下来,老虎把胳膊往旁边一甩,再一口,那人的喉咙和里面的叫声一下子就被咬断。
另外的俩人并没有走多远。
他们都害怕得战战兢兢,却都在推着对方前行。
两只老虎咬倒了各自的对手就一前一后向前追去。
俩人中的年轻人一回头,后面的虎已经到了跟前,吓得他汗毛倒竖,喊了一声“快走”,战抖着的手举起了弯刀,背过身拦在老人前面。
跑在前面的老虎前爪一按,扑了过来。
这时庄蹻徒步赶到,后面跟着他的弟弟庄威,庄威是楚国的大力士,能把一把大刀舞得风生水起,在国内鲜有敌手。
庄蹻大喝一声,把那个年轻人往旁边一拽,那只老虎扑了个空。这只虎眼睛乜斜着庄蹻,又是一声长啸,就势一转身,整个身子向庄蹻掀了过去。庄蹻往后退了一步,那只虎就像一截树桩,咚的一声,砸落在了他的面前。老虎尾巴一扫地上就要翻身跃起。庄蹻那杆枪却已到了,不偏不倚,扎进了老虎的前夹中。
虎血哗哗涌出,那挨了枪的身子还在挣扎,眼睛瞪得溜圆,口里发出让人恐惧的声音,四只腿轮换着向空中猛踢。
这时另外一只虎追到,见自己的同伴遭了殃,眼里火艳艳凶光闪烁,口中咔嚓嚓玉牙破碎。一声怪叫,周围的树叶都在瑟瑟发抖,接着飞身而起,低空划过一道斑斓的圆弧,卷起的风刮得尘沙乱飞。
庄蹻正要拔枪迎击,庄威却好到了。他看那只虎已经飞跃而起,扑向庄蹻,要挥刀时已经来不及了,爽性一伸左手,抓住了虎尾,就势让身子旋转了三百六十度。老虎跟着快速地在空中快速转动了起来。庄威手一松,老虎的身子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上,地皮都跟着抖动起来。那虎惨叫一声挣扎着爬起时,飞身而来的庄威那把刀早劈空而到,只见寒光一闪,咔嚓一声就给虎头开了瓢。
庄威向前,又在虎颈、虎背上连砍了数刀。
庄蹻见那只虎被庄威杀死,自己枪下的这只也咽了气,赶紧把枪插在地上,目光转向傻傻地站在一旁的一老一少,然后抱拳行礼。
“壮......壮士!”那俩个人被吓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庄蹻和庄威杀了猛虎,来不及站起,就战战兢兢地在地上坐着还礼,“两位壮士是何方人氏,为什么来到了我们这里,还救了我父子的性命?”
“你们原来是父子?”
“是的,”那个年轻的说,“我们濮人世代生活在滇池一带,我阿爸王。前几天听说这夜郎边境恶虎伤人,阿爸就亲临御林军,前来猎杀”
“你就是滇王?”庄威吃惊地问。
滇王很不满地看了他的儿子一眼,又拿眼睛看了看庄蹻和庄威,神情很是惊讶。此时他看见庄蹻他们的身后站满了兵士,这些兵士虽然都穿着铠甲,却一个个破破烂烂,满脸愁容,疲惫不堪。
自然,他看不见悬在空中的无极道人和李恒方。
“退开!”庄蹻向身后看了一眼,向自己的手下下了命令,“不要吓着我们可尊敬的滇王!”
手下悻悻地退远。庄蹻双手抱拳,单膝跪下:“楚国小将庄蹻见过大王!”
“楚......楚国?为什么来到这里?”滇王问。
“回禀大王!”庄蹻一下子泪如雨下,“楚国已经被秦国攻破,只有小将庄蹻领五千军逃出,先到夜郎境内,可是夜郎人只让我们沿乌江逆流而走,能上岸的地方是遍地的荨麻和荆棘,里面还爬满了让人望而却步的毒蛇。小将与五千兄弟辗转数日,才到了贵国境界,求大王收留,让小将等兄弟得以生存下来,他日重回故土,再回复楚国的天下!”
滇王的儿子把父亲扶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楚国......庄蹻.......”滇王口里只是喃喃,
“是的,我是庄蹻,楚庄襄王的后代,那个和我一同杀虎的,是我的弟弟庄威!”庄蹻大声地说,“大王若能收留我等,恩同再造!”
远处,楚军的五千军士听说楚国已亡,他们相互转告着,一个个嚎啕大哭起来。四周一片凄凄惨惨戚戚,鸟雀都不再唱歌了。
“唉!”滇王叹息了一声,突然哽咽着,老泪纵横。
滇王的儿子居然哇哇地哭出了声。
庄蹻和他的军士莫名其妙。
“发生了什么事了?”还是庄蹻先看出了蹊跷,他听了一会儿,向滇王的儿子发问。
“庄将军不知,”说话的却是滇王,“庄将军对我父子有救命之恩,莫说要我收留将军和这些军士,就是让出这滇王的位置将军来坐,我也不会推辞,可是由于我听信了奸人之言,滇国也遭遇到了楚国的命运,国家已经落在了别人手中,我的王妃和儿女现在生死未卜啊!”
“哦!”庄蹻很是诧异,“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滇王止住了泪水,便一五一十地讲了起来----
无极道人作法降低了他们所站的位置,隐身在离地几丈远的地方。
“我们濮人的滇国南方,原本有一个小小的国度,叫做百越国。百越国世世代代向滇国朝贡。”滇王说,“几年前的一天,百越王岩高亲自带了好多叫着田七的药材来朝。按照礼节,我们滇国自然要盛宴招待。席间岩高向我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请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