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呀!”已经看了不少恐怖场面的李恒方也很惊奇。
“这就是远古的鬼宿之地,‘鬼’者,‘诡’也,你们要修完这条路,不可思议的东西肯定还会层出不穷,”无极道人对他的徒弟说,“不过古人的事,我们大多数情况下不可参与其中,只能看看而已,只能用于解决当下的问题。”
“哦,不过既然来了,我还是想看清楚古滇国在这段时间的演绎过程!”李恒方说。
“那好,滇国那边,蒙多长老和庄蹻他们不是要来攻击越国,追捕胡坎吗?我们就过去看看!”
切换这么一个空间对无极道人来说只不过是掐掐指头的事----李恒方的眼睛只是一闭一睁,他眼前的场地就变了----他们不再立身在静灵山的缘狮洞前,而是站立在第二天里的一处高山之上。
高山西面是一条南流的河水,东北边却有一条小溪蜿蜒向东。溪水南岸是一片宽敞的坝子,有两只军队正在坝子中列阵准备厮杀。
“这是哪里呀?”李恒方问无极道人。
“嶍峨,后来改名叫做峨山!”无极道人回答。
“哦!”李恒方知道峨山这个地方,那西边的河流应该就是红河,而东面的小溪就是南盘江的源头。
不过这个两千多年后的人来不及多想,就听见山脚下战阵的两边金鼓齐鸣,只得把目光专注到战事上面。
背靠溪流列阵的是庄威所领的楚军,他们背水列阵的原因,大概是刚刚涉水渡过溪流,就被越国军队赶到,堵在了河岸上,他们浸泡过水的鞋子都还在流水;阻挡在庄威前面的军队全都是短褂裸胸赤足,身背弓箭,手握长长的梭镖。
领头的将军五短身材,身上背着一面艳红的旗子,腰里挂着一个葫芦,手中一把铜剑,是正胡坎的哥哥胡离。
“来将何人,怎么敢到我越国来撒野?”胡坎同样也是赤足,他大踏着步走出阵前,大声呵斥。
“越国?”战马上的庄威反问道,“越国还在吗?这里早就属于滇国了。我奉滇王之令,前来捉拿滇国逃犯胡坎,敢阻挡的,就地正法!”
“那么你想,做大哥的会让人抓他的弟弟吗?要抓胡坎,先过了我胡离这关再说!”胡离说完,举剑就砍。
庄威在马上举枪,两人一个马战,一个步战,来来往往,搅成一团。
没想到胡离粗短的身材,却有这般身手。他一会在左,一会在右,或者攻前,或者击后,砍马足,刺马身,削马头,撩马肚,都是烂招,也都是杀招;剑气如空中灵蛇,飘飘忽忽,灵动自如;那面红旗在胡离身上飘飘闪闪,整个的他就成了一个滚动的火球。
庄威毕竟是楚国著名的武士,他身大力不亏,在马上居高临下,一把长枪或拦、拿、滑、扫取守势,一片银光护体风雨不透;或挑、撩、搅、刺用攻击,数点星光闪烁鬼神俱惊。银色吐信蛇信狺狺鬼神惊,玉女穿梭梭头摇摇龙虎怕。
两边的人都看得呆了,人不喊,马不嘶,鼓声停息。
周围风也不再吹动,头顶那轮红日也在汗颜。
胡离战得久了,见攻击下盘不行,就改变了策略,突然一个旱地拔葱一跃而起,在马头旁边冲天而成一根火柱,手中宝剑就势撩向庄威的喉管;庄威眼疾手快,把枪当着棍用力拦腰一扫,枪杆把对方扫了一个正着。胡离哎哟一声身子在空中翻滚着飞向了一边。
没想到那家伙在空中转了几圈后,就势化去了庄威的力道,落地时居然稳稳地站住了,接着呼的一声把手中宝剑掷向庄威的前胸。
庄威手中长枪再一摆,枪头碰着剑身,那边铜剑叮当响着飞落在了一边的地上。
再看胡离,这个胡离让庄威赶到狐疑。
只见胡离的左手从肩上抽出了那面红色的旗帜,右手从腰里取出了那颗葫芦。
他的眼睛斜视着庄威,狞笑着把葫芦慢慢凑向那张咬着牙的大口。
大口慢慢地咬去了葫芦上的塞子扔在了地上,然后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对面的将军!胡离要喷火!”这时胡离的阵中居然有人叫喊。
庄威心里一怔,胡离的口里真的喷出了火来,那火焰一吐就是两三丈长,直往庄威的身上蹿。
庄威一提马头,火焰一下子喷到了马的胸腹上。那匹马的身子向后高高扬起,把他的主人颠了下来,自己长长悲鸣了一声往地上就倒。那匹马回头看了主人一眼,脑袋耷拉就在了一边,气息奄奄。
众人看时,庄威战马的前胸已被烧焦,血肉模糊。
庄威往马下掉时,顺势一扭身,将长枪的枪尖杵着地,翻身站立。
胡离两腮一鼓,噗地一声又向庄威喷过来了一口火。
庄威再一个鹞子翻身躲过。那口火烧着了他身后的一株树,树上绿色的叶子被烧焦了,炸裂着,哔哔啵啵。
胡离见第二次不成,他第三次喷火时,把手中那面小小的红色旗帜在火焰的背后挥动了一下。
那喷出的火焰立即变了----那不再是火焰,而是一条火龙。
火龙张牙舞爪,扑向庄威。庄威向左,火龙向左,庄威向右,火龙向右。庄威有些发慌,他一边躲闪腾挪,一边使枪对那条火龙挑、撩、搅、刺。可是这些对那条火龙是一点伤害也没有,一会儿庄威的枪尖倒是被烧得红红,枪头与杆的连接处冒着烟,一会儿就断落而下。
庄威呼呼地喘气,胡离却在那边得意地狞笑着,把葫芦对准了自己的嘴唇,又要准备喷火。
这时一支箭带着风声飞来。
这时一个声音从小溪的那一边响起。
那支箭噗呲一声,将胡离的葫芦穿了一个洞。葫芦落地,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
那个声音喊的是:“快向那条火龙扔鞋!”
庄威阵里的楚军听了,纷纷脱鞋,向火龙扔去,火龙渐渐变成火焰,火焰渐渐变小渐渐熄灭。
庄威喘着粗气一仰头就倒在了地上。
胡离见有人破了他的法术,转身要逃。他阵的士兵却纷纷举起梭镖拦住了他,追着他就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