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头颅看着杨义贞杀了段廉义,哈哈哈,呵呵呵,那怪叫阴惨惨,狂笑凄厉历。
“你!”段廉义冲杨义贞翻着白眼,翻出了不解,失望和愤怒,口角却慢慢往外面涌出了血来,身子渐渐地往后仰倒。
“不!”杨义贞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想向前扶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已经被突如其来的事吓傻,根本就不知道赵晃掀着自己了没有。只是双手颤抖着握着那柄滴血的宝剑,全身抖抖索索,眼里说不清是慌乱还是惊恐,只是一个劲地大喊大叫,“不----,不----”
赵晃放下头颅不顾,转过身来扶起段廉义那已经没有了气息的身子,眼睛紧盯着杨义贞,假装着惊愕的样子:“大人,你怎么......”
高智升父子俩的头颅还在尖叫,还在大笑。
天欲明未明,殿里的宫灯闪闪烁烁,战战兢兢。
听到了什么动静后的大臣们陆陆续续地来,他们站着殿前院子里,看着宫廷的窗户上跳跃奔腾如同鬼影闪现,听着殿里尖利的怪叫声,身子便都筛糠一样发抖。
几个侍卫听到了叫声跟着奔了过来。门却不知怎么已经从里面关得死死,怎么也打不开。
侍卫们便用手中刀剑撬开了窗户。
窗户洞开时,噗噗两声,从里面飞出了两个头颅。那头颅披散着头发,眼里闪着蓝光。
赵晃也橐的一声跟着那两个头颅飞出,落在了院子里。
他立即冲着自己的手下大骂:“混蛋,你们干的好事!”
侍卫们意识到他们放跑了什么重要的人犯,一个个呆呆傻傻。
两个头颅烨烨地飞旋着,四只眼里蓝光闪闪,就像两个鬼魅,飞上了屋顶,飞往城墙的那边。
赵晃拔地而起上了屋顶,也蹿房越脊,紧紧跟在高智升和高升泰父子的头颅后边。
谁也没有看出,无极道人和李恒方又飞在了这个朝廷侍卫长官赵晃的后面。
那两颗人头很快就翻过了城墙。
城墙根脚下的阴影里伫立着两匹马,两匹马在踢踏着脚步,马背上是两个没有头颅的身子,在静静地守候着。
两个飞头找到自己的身子就自动合上,颈子上的头颅前后左右地旋转了几下,眼里的蓝光收起,还原成了高智升和高升泰父子俩人。
这时赵晃从城墙上跳跃而下,他双手抱拳冲高家父子行礼:“不远送了,相爷!”
高家父子也在马上稽首。
“高将军要赶紧回去,促成杨义贞举起反旗,我要他比那个杨九贤弟兄俩还要死得难受!”高智升说。
高家父子一抖缰绳,两匹马就在晨曦中跑成了一溜烟。烟消散,天渐明。
赵晃绕道到城门的那一边大喊大叫,他骂城楼上那些还在打着瞌睡的军士是笨蛋,要他们赶紧组织人马出城搜索,自己拖着疲倦,手握军刀,满脸杀气地往皇宫那边走。
天亮了起来,起早的人们见到皇家侍卫长官孤零零地在街上走,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皇宫肯定出了什么大事。
赵晃进入了皇宫。无极道人和李恒方跟在赵晃的后面又一次进入皇宫。
这时的皇宫很安静。
大殿中,段廉义的尸体还在直挺挺地仰面朝天躺着。
杨义贞长跪在一旁,手中拄着那柄结束了皇上生命的,现在仍然鲜血淋淋的剑。
朝中大员们接二连三地跪倒在杨义贞后面,他们一个个低着头,一言不发。
后宫那边似乎也知道皇上遇刺了,不过那些妃子们被太监们挡在了里面,或者根本就不敢出来,嘤嘤的哭泣声往这边流淌。
“都说高智升有过去是一个飞头,一直不信,还真是啊!”赵晃沮丧地说,“我亲自潜入他家,割下了他们父子俩的头,居然还能使诈!”
赵晃说完就叹息了一声。
没有修复的窗户洞开着,东边红彤彤,一轮红日羞羞答答地把头举上了那边的山顶。
“赵将军亲自割下了高智升父子的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赵晃回头,看清了说话的是永昌节度使袁洪志。
“昨晚,天刚黑不久!”赵晃说着,颓然跪倒在了杨义贞的身边,“皇上天天催促我去要了高家父子的命,哪知道我亲自摸进了高家,把他们的头颅提来了,却在引狼入室!”
“你是说他们的身子还在善阐?”
“是的!”赵晃回答。
“那高家父子二人也就死定了!”
“为什么?”
“飞头这门功夫只能身首异处四个时辰,还有,最好是头与身子的距离尽量不能离得太远,要不然到了时候还不能合上,那就永远也别想活命了。”。
“如果真是那样,四个时辰恐怕已经有了,高家父子应当已经......”赵晃没有把话说完。
“只要过了四个时辰那头颅和颈子合不上,高智升父子一定就会死翘翘。具体情况还得有待打听,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这里该怎么样收拾这个摊子?”
“那袁节度使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先得有人来背负这个弑君谋逆的罪恶,最合适的人选只有请杨义贞大夫。我们要请杨大夫先登了正位,举全力剪除了高家爪牙,再慢慢找机会还位给段氏!”
“这----”杨义贞听了,诚惶诚恐。
“是的,只有杨大夫继位!才有可能保住高家少主人们,让他们免遭祸害”有人也这样说到。
“为什么呀?”杨义贞有问了一声。
“高家父子遇刺,最先被怀疑的对象一定是刚刚驾崩的皇上。他家爪牙众多,肯定会用那些飞头采取大范围的复仇,他们复仇的对象则肯定要以皇家亲人为主。这时只有让杨大夫担当起了既杀君主又杀了原相国的名声,杀他们的目的当然是要推翻段家天下。这样,高家就会以讨逆为借口,挑起大理国的东西发生火并,名正言顺地起兵西来。这样也好叫段家在夹缝里得到喘息的机会,让能够继位的储君长大了,杨义贞大夫就还位与段家可也。”
“这----”杨义贞的眼泪在往下流。
“杀了皇上的其实是高家,然而大家看到的却是你杨大夫。杨大夫不同意时,最终要怎么样才能让人说你的好?”有人开始逼宫。
“皇上遇害,我最为该死,我就是拼了命也要为段家出力,这个忠诚,我会以不折不扣地用忠诚于谏议大夫杨义贞的新政来体现!”
“杨大夫!也只有这样才能曲线挽救段家了,你该应承的呀!”
杨义贞的眼泪流得更快,像断了线的珍珠。他目光呆滞,把宝剑一点点地举了起来,要插进自己的肚子;然而看着一双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他还是当的一声把剑放下,接着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嚎啕大哭:“天哪,这是什么世道,我成了弑君的叛逆,成了应该受到剐刑的对象,还要受到那些所谓忠臣的讨伐!”
“还有一件事我们必须要做!”这时袁洪志提议。
“什么事,我们听袁节度使的!”杨义贞赶紧问。
“段家最为亲近,适宜继位的人都不在宫中,要赶紧找到他们,尽全力保护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