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离开陈塘关,驾起遁光来到碧游宫前,却见一分,有道是:“无上至尊行乐地,其中妙境少人知”,似乎每次得见,总有一番别样感受。正感慨间,忽有一个童出来,道:“老爷叫你入内相见。”听这言语,似乎通天教主早已知晓赵公明会来,惟赵公明早知老师妙法无边,心中并不以为异,举步入内。
众位兄弟姐妹皆在,左侧师兄弟以多宝为,依次有乌云子、虬子、灵牙子等;右则师姐妹以无当为尊,依次有金灵、龟灵、三宵等。人截教弟子众多,万仙来朝,其实通天教主门下的核心弟子,加上赵公明,也就这么几个,未必就比阐教多了、强了。
赵公明上前行礼,口称老师,把陈塘关战况述一番,道:“如今已有四位巫族大巫现身,其中一个更是舜帝旧人,四百年前还只是个毛头子,如今却已修成大巫之身。更有一样手段,以音喝人,比如和广成子道友交手,他便:广成子还不束手,更待何时;广成子道友便痛叫一声,七窍出血,跌落尘埃,果然束手。”
通天教主笑道:“世间那有这等事,以音喝人不过是左道魂灵之术,迷人心神已是极致,那广成子定是遭了他人暗算,情形症状倒和中了后翌一脉的心射之法类似。”赵公明恍然道:“那四个大巫中确有一个背弓之人,却不知如何才能克制此术?”通天教主沉吟半晌。道:“却须有意无心之人,对方自然不能用锁定;或者抢先出手。让对方疲于奔命。”
赵公明还待再问,通天教主又道:“这一你们不必担心,届时自有应对之人。元始师兄却是气,只派些不入流的弟子充数,我截教却不必如此,既然有大巫早早现身。便由多宝和金灵走一遭罢!”多宝与金灵领命,道:“弟子早闻巫族近战能力出色,正要到阵前见识一番。”赵公明接道:“到近战,柳坤营中有一个名叫清沥,似乎原是阐教门下,会一神通,可化身万丈,端是厉害了得。”
通天教主却是叹息一声,道:“这是‘法天象地’,原是巫族法门。夸父一族尤擅此道,若由大巫使出。威力更甚,已非人力所能抗。四百年前丹元大会上,准提道友曾言,葫芦道人创了一门无上玄功,亦有类似地神通,元始师兄想是受了启……多宝、金灵你们二人根行已深。单论修为法力,寻常大巫皆非你二人敌手,但到了阵前也须心谨慎,多用道术法宝,切不可和大巫近战,切记切记。”
多宝、金灵二人恭声称是,各去准备;通天教主又对赵公明道:“我已经传下法旨,以后若有用人之处,你可自作决断,寻同门帮忙。不必再来问我。”赵公明大喜,谢过老师。辞出宫门,静待了几日,多宝和金灵把教中琐事安排妥当,各携弟子来见赵公明。截教却是奇怪,男师女徒,多宝的两位弟子叫做火灵、石矶;女师男徒,金灵地弟子叫做余元。
三人把闲话叙过,各驾遁光至陈塘关,探马报入:“门外有数位道长候见。”其时柏鉴已回,闻报不敢待慢,忙把赵公明、多宝、金灵等人接入府道:“众位道友且安歇几日,只等使弓之人到了,便可开战。”正话间,又有校来报:“门外有一道童求见。”柏鉴料想是玄元到了,道:“请见。”
玄元入内行礼,口称师伯;柏鉴问道:“可是老师叫你前来,可使得那乾坤弓?”玄元答道:“自然使得!”柏鉴大喜,道:“正可阵前建功。”遂聚将升帐,开关出战。早有探马报入中军,柳坤道:“正愁商军不战。”亦把阵势排开。
清沥伤势已好,率先出阵,尖声细音叫道:“叫那猴怪出来答话。”六耳猕猴此时已由万物皆明的神通知晓了他的跟脚,岂会惧他?得到柏鉴肯,来到阵前,问道:“上回吃我一棍,今日怎敢再来叫阵?”清沥却不生气,问道:“那猴怪,我只问你,可是和我一样修炼的**玄功?”六耳猕猴笑道:“分明是吾师原创的天地玄功,非要什么**玄功,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帖金。样儿,别以为写个‘转载’就不是盗贴,莫当套个马甲别人就不认识你了。”
清沥大怒,仗剑劈面砍来,六耳猕猴亦提棍来迎;他二人皆把法天象地神通使来,只打得天昏地暗。六耳猕猴有玄功护体,不惧利刃来袭;清沥却不免逊色一筹,万万不敢叫五行棍打中,眼见遮拦不住,忙用变化之术。六耳猕猴亦有相克之法,凡人世外之禽兽,无有不能变化,尽使其巧。他二人各使神通,变化无穷,相生相克,各穷其技。
观战之人皆看得目驰神摇,心思不一。只是清沥的变化之术似乎未得真髓,处处透着古怪,譬如变一只鸡,明明上有冠,似雄地,复又作雌音,叫人辨不出头绪。相较而言,六耳猕猴则是变什么便是什么,仿佛天生如此!稳稳压了清沥一头。柳坤眼见清沥落了下风,忙对飞羽道:“师伯,当日便是这个猴怪出手偷袭。”
飞羽闻言,道:“既然他不义在先,便怪不得我暗施辣手。”遂把宝弓取下,分手错开,弦响处:六耳猕猴怪叫一声,现出本
落尘埃。清沥从空中降下,却也没有在六耳猕猴身法,反有把六耳猕猴拿住的心思,寻思:“将他拿了,再好查问**玄功奥妙,或可把破绽补足,恢复七尺男儿之身。”
不意天地玄功委实太过玄妙,实乃是洪荒中保命的第一法门。六耳猕猴虽被“心箭”射中。只是一时疼痛,暂时中断玄功法术。受了不地伤势,但也不会轻易被坏去性命。六耳猕猴眼见清沥落下,还道他欲取自己性命,寻思:“正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方显我正宗神通!”只见六耳猕猴身上飞出一道白光,白光中元神显化。嘿嘿冷笑道:“转载便是盗贴,旁门怎及正宗,套不套个马甲照样认识你!今天让你满面桃花开,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话间,举棍向清沥劈面打来。清沥哪有防备,登时被打了个满脸桃花开,所受伤势,比前次还要重上几分,急忙败走本阵。
飞羽亦没想到百百中、百中百死的心射,竟似丝毫奈何不得六耳猕猴。心中即惊且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刚待再次箭,一探猴怪虚实。忽听身侧传来一声惨呼,却是玄元用乾坤弓射出一支震天箭,只是初学乍炼,心情激动之下偏了几分,只射中飞羽肩头。
葛氏军马登时一阵骚乱。飞羽肩头伤势尚不重,不意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既惊且怒之余,忙静心以心射之法查看,寻思:“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在某家面前**弓箭!”不意查看无果,竟找不到箭之人身在何处,正惊疑间,右胸又中一箭,登时痛入骨髓。只须臾间全身乏力,似乎此弓箭对于巫身有绝大地克制作用。也是飞羽命不该绝。玄元两箭射出均未中他要害,即便如此,飞羽此际也已是身负重伤,战力全失。
乾坤弓、震天箭岂同等闲,为轩辕所遗人教大宝,再由先天化身之人御使,当真是击无不中!玄元再把第三支箭搭在弓上,只要将这最后一支箭射出,则飞羽必死,却又省起卢胡卢之言,寻思:“均是盘古一脉,实在没必赶尽杀绝。”遂又把弓放下。
眨眼之间连折两人,其中飞羽更是亲近之人,夸章等三巫尽皆大怒,冲到阵前,来取六耳猕猴。六耳猕猴毕竟受伤在前,眼见对方冲来三名大巫,便是天地玄功如何玄妙,自身又如何自负,也不敢恋战,极抽身遁走。夸章等人追之不急,只气得怒跳如雷;叫道:“无耻之人,可敢出阵交战?”
赵公明、多宝、金灵三人迎出阵来,赵公明道:“两军交战,哪有这许多规矩,你们先用暗箭伤人,便要有被反击的担当,如今却是咎由自取。”多宝接道:“况且商军兴仁义之师,吾等来助却是顺应天时,众望所归,民心所向,尔等莫要执迷不悟退去,还有活命之机,如若不然,便有大巫之身,也难挡道术玄妙。
夸章等人见兄弟受伤,早把诸多顾忌抛在一边,道:“敢伤吾兄弟,就是不死不休之局,那来许多废话聒噪!拿命来!”罢,率先提斧来取赵公明,俞锋、雷勇紧遂其后,各提兵刃,分取多宝、金灵。赵公明等三人不敢待慢,谨记通天教主之言,不敢与夸章等人近战,各把上清妙法使出,显出朵朵金花、团团庆云,起在空中,用法宝“侍候”。
赵公明率先祭起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升起二十四道五色毫光,劈面望夸章打来;金灵亦祭起两件宝,一为四象塔,一为龙虎如意,均在先天之数,威力极大;多宝身为截教副掌教,通天教主除了随身所带的法宝,其它的皆由多宝掌控,因此多宝最是夸张,每次探入锦囊,便有一样法宝飞出,只见霞光满天飞舞,根本辨不清到底有几多法宝。
夸章早知赵公明宝珠厉害,忙把法天象地神通用出,化身万余丈,头天脚踏地,须臾间倒也不落下风。俞锋、雷勇二人却要难过许多,一则是金灵、多宝地修为本就高出赵公明不少,二则是自己准备不足,一身神通勇力未及使出,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夸章正全副精力应对赵公明的定海神珠,忽闻痛哼惨呼之声,偷眼看去,却见:俞锋被一巨塔打中肩头,跌落尘埃;雷勇更惨,被百多件法宝轮番轰炸,岂能落到好处?夸章心知不妙,急忙断喝一声,又是那喝人元神之术,他倒不指望凭借此术把三人拿下,只求片刻喘息之机。
俞锋、雷勇二人也是心狠,不顾自己伤势,也要乘机反机;俞锋望腰间一探,擒出一个口袋,用巫族秘法祭起,刹那间恶风扑面,乌云遮天,须臾之间,天地暗,鬼神愁,大地龟裂;雷勇把掌中宝锤抛起,毫光大放,闪电四射,乾坤幽,仙魔悲,苍天崩缺;两人秘法倒是颇有相辅相成互补之处。多宝、金灵原道已经占了上风,对方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不意被夸章干扰,二人又是如此绝决,只顾一意伤敌,反被恶风阴雷伤到,幸有金花、庆云护持,倒也不甚严重,只是却可怜了阵前兵士,恶风阴雷竟是不分敌我,只一味杀戮,不止商候一方,连葛氏军马亦给屠戮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