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过渡
虽然一开始通知是有一个月的假期,但其实唯墨还是不时的需要参加一些节目或是出席一些场合。对于演艺圈里的任何一个人来说,时刻保持出镜率是很重要的。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很少有人会永远的崇拜某个明星,一旦你远离了公众的视线,那就意味着你将在他们的心里被淡忘掉,当然,也有例外的。
但总的来说,对于唯墨这种刚刚出道,只有一部作品的小明星来说,该八卦还是要被八卦,该作秀还是得作秀。
随着唯墨的事业的发展和他与陆俊元的关系的挑明,他的衣柜也由一开始和陆俊元合用一个变成了现在的一间衣帽间。陆俊元不是一个很讲究穿着的人,每到换季便会有设计设上门给他量身,做几套衣服,平时也就随心情挑选。在两人关系挑明之前,陆俊元只是给唯墨的卡里打钱,然后偶尔拿套衣服给对方出席一些正式的场合用。但现在,才短短的几个月,唯墨的衣柜里就挂满了高定的衣服,最早他自己买的那些则早就不见了踪迹。
盘腿坐在客厅里,唯墨身上围着黑色的布,头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电视,里面正播放着一部很无聊的外国商业片。他的身后,昊拿着一把细薄的小刀在唯墨的脑袋上武动,动作快的令人眼花。每个月昊都会上门给陆俊元修剪头发,现在多了个唯墨而已。
相处久了,唯墨渐渐知道了一些关于昊的事情。他是最早跟在陆俊元身边的几个人之一,从小就被陆俊元的父亲从孤儿院里领养了回来,然后训练成了一名合格的杀手。昊的本名早已经没有人记得了,在第一次见到陆俊元,让年幼的他为这个将来自己的手下取名字的时候,陆俊元盯着小男孩的眼睛,手随意的点在了手中书本的某个位置,那里正好是一个昊字。
“你以后就叫昊吧。”从此,陆俊元的身边就多了一个名叫昊的小男孩。
在陆俊元最艰难的那段开拓的岁月里,昊可以说是陆俊元最重要的左膀右臂,暗杀对手,带头火拼亦或是作为保镖跟随陆俊元出席一些帮派会议。陆俊元一直很器重昊,原本打算让对方一直在自己的身边,谁知在一次任务重,昊为了掩护刚刚进入帮派的崔向明,背上挨了一枪,正好擦着脊柱过去了。虽然命是保住了,但作为杀手的灵活与耐力却大大下降,他已经不能继续做一名杀手。
陆俊元打算让对方回到总部,做个堂主什么的,既不用操劳,也对得住他这些年的出生入死,但昊只是淡淡的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我想离开,开家小店,过平静的日子。”
陆俊元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为对方在城中找了一个不打不小的店铺,半个月后,昊的理发店悄无声息的开业了。
从那时起,崔向明就不时的去找昊,早在对方受伤住院的时候,这个高大的男人就一直跟在昊的身边照顾着,然后在心里默默的发誓,他要陪着这个救命之人一辈子。
昊不爱说话,相比冰山般的陆俊元,昊就像一片真空中的湖水,没有丝毫的涟漪。唯墨也不会自讨没趣,他每次都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昊便按照他的想法来修剪头发。陆俊元偶尔会坐在一边办公或是看报,亦或是安静的注视着那边的两人。而每次昊来,都是崔向明接送,关于两人的互动,陆俊元是知道的,想着自己的前得力手下和现任这个憨厚的手下,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两人真是奇异的适合啊。
用手拨弄了几下,唯墨微笑着谢过昊,然后走到陆俊元身边,抬了抬下巴。
“嗯,不错。”陆俊元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笔记本,他的头发也该打理一下了。
唯墨耸了耸肩,然后在陆俊元之前坐的位子上坐下,睁着大眼睛发呆。
现在的这种生活状态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如果在之前,有人告诉他,他将来会过着一种平淡却甜蜜,悠闲却忙碌的生活,那他一定不会理会对方。看着专心给陆俊元理发的昊,唯墨觉得自己是理解他的,在经历过了生死之后,这样平淡的生活是他们这类人最需要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唯墨就有了一种冲动,告诉陆俊元一切,他是哪里来的,他到底是谁,他叫唯墨,他的一切一切。他知道陆俊元对自己曾经有过怀疑,唯墨对于他人的怀疑有着天生的明锐感知,即使曾经额陆俊元就像石头一样没有丝毫的感情,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的一些试探和疑惑。
唯墨知道自己和林默是不同的,他也想着各种方式来了解这具身体的主人,那个抑郁沉默的少年和自己真是相差的太远了。如果陆俊元丝毫不对自己起疑,那唯墨才要不安呢。
但告诉对方他其实是借尸还魂?唯墨皱了皱眉,古代人对于这一类的事情可谓是恐惧到了极点的。唯墨最初也曾惊恐过,不知自己到底是人是鬼,那陆俊元呢?如果知道自己是一个千年前的鬼魂,他会害怕亦或是杀了自己吗?
每每想到陆俊元会用恐惧或是恶心的目光看着自己,会想要杀了自己,唯墨就觉得一阵阵的苦意从心底泛起。已然经历过死亡的唯墨是不惧怕死亡的,但那个动手的人绝对不能是陆俊元亦或是他自己。
每当唯墨冒出了想要说出实情的念头的时候,这些纷乱的思绪就会阻止他。唯墨知道,自己真正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陆俊元对自己的恐惧和远离,是现在这种平和生活的破碎。
如果以后某一天,陆俊元问起的时候,自己会说的吧,但现在,至少让他守候这片刻的宁静,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就是林默,林默就是他。
陆俊元很快的也弄好了头发,短短的黑发令他愈发的精明强|干,配上那永远不变的冰上表情,简直就令人移不开眼。额,好吧,这是唯墨的想法,很少有人敢只是陆俊元的眼睛,就是看都很不敢看对方,那是一种强势的王者的气势,除了唯墨这个一直和王者打交道的人,还真没人敢盯着陆俊元犯花痴。
“让崔向明送你回去吧,有什么事就过来最近可能会不太平,你要小心。”拍了拍昊的肩膀,陆俊元严肃的说道,毕竟是跟随自己多年的手下,陆俊元还是没法放心。
点了点头,昊不多话,崔向明则已经等在门口了。
今天是难得的陆俊元的休息日,身为黑道白道老板的他,鲜少会有机会能休息,一大早整理好自己,陆俊元便询问唯墨的安排。唯墨一边开心的吃着豆浆油条,一边折腾着自己的短发,哎,头发变短了总让他有种没有保护的感觉。
“我们去比划比划吧。”唯墨闪着大眼睛,兴奋的说道。他早就想和陆俊元比划比划了。虽说这具身体是弱了些,但自己可是苦练了多年的功夫呢,就这么废弃了,总是觉得心里不爽。
陆俊元愣了一下,他以为面前的这个小男生会提出什么去海边,爬山或是看电影之类的提议,但转念一想,对方又不是女生,要是真提出那种要求,那才是奇怪了呢。
但是,怎么会想要找自己比划呢?陆俊元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唯墨的身材。的确,比第一次见得时候健康了不少,原本苍白的皮肤终于在少年持之以恒的暴晒之后有了点小麦色,那细胳膊细腿也有了点小肌肉。陆俊元知道唯墨一直在用自己的练武场,但是他在里面都干了些什么陆俊元却不知道,就连自己提议给他找个武术教练都没了下文。
“好啊,既然是比试,那就要有赌注,要不没意思。”陆俊元眯了眯眼,一个念头在心里渐渐成型。
唯墨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输。唯墨见过现代的那些所谓的武术,都是一些花拳绣腿或是蛮力硬拼,在感叹那些流失的真正武术的同时,唯墨也暗自开心,至少自己以后不会被欺负了。坏笑了一下,唯墨点了点头,“好啊,这可是你提出来的哦。”
“那如果是我赢了,我要你听我的安排一天!”唯墨兴致勃勃的说道。陆俊元点了点头,这有何难?
唯墨心里暗自盘算着那一天要怎么怎么样,等了片刻,陆俊元那边却没下文了。
“你呢?把你的要求说来听听。”结果陆俊元只是眼里带笑,却不说话,“难道,你想要我床上陪你试什么新花样?这个不用你提,只要不过分,我都会配合的。”唯墨毫不脸红,对于他来说,床上的那些事情还是以享受为主。
陆俊元嘴角一阵抽搐,和唯墨相处久了,他才发现,这个少年绝对不是那种羞答答娇滴滴的,平时认真严肃,甚至有些冷漠,但到了床上,还真是开放的让他几次都把持不住。要不是相信自己的调查团队和对少年身体的感觉,陆俊元还真要以为对方是个身经百战的情场高手了。
“这我还没想好,等结果出来了再说。”陆俊元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表情莫测的说道。
唯墨一想,对方无论提什么要求自己都没问题,最难的也就是接机问自己的底细。于是他耸耸肩,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