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上古英灵在内，殿堂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还可以这样？”泰隆忍不住叫出声，他是第一个得到定阶的人，除了阿尔萨斯，其他人的新徽章阶位都浮现地很快，他们的阶位似乎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只有阿尔萨斯耗时最长。

　　“不可以这样吗？”阿尔萨斯反问道，“既然会犹豫是否给六阶，那就意味着我已经有了六阶的实力，只不过是在顾忌魔武双修六阶之后的进展速度才会考虑五阶。”

　　“你可是自己断掉了全部的后路，”法师英灵表情复杂地说道，“在元素基础上你本来就已经很难了，现在又自己选择了魔武双修最难的一道门槛，从今以后，如果进阶你就必须双双进阶，无论是战士还是法师，任何一个职业没有达到进阶的实力你都将会停在这个等阶上。”

　　“我知道，”阿尔萨斯微笑着说道，看上去他并不在意。

　　泰隆得到了六阶刺客和三阶弓手的徽章，希尔瓦娜斯得到了六阶弓手和四阶刺客的徽章，吉米莉得到了四阶战士的徽章，法瑞克得到了六阶骑士的徽章，洛根得到了六阶牧师的徽章，爱丽丝得到了七阶法师的徽章。

　　在上古试炼中，他们所有人收获都不小。

　　“我想跟着你一起，”吉米莉在回到殿堂之后先站在奥托大师的身边，在交谈几句之后站在阿尔萨斯面前，“暴风城没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地方了，我想跟在你身边。”

　　“现在不认为是我编造谎言欺骗你了？”阿尔萨斯微笑道。

　　“如果是阿尔萨斯王子殿下的话，的确没有必要骗我。”吉米莉微微红了脸，好在殿堂里一片昏暗，没有人发现他。

　　“你比我想象地出色，”阿尔萨斯说道，“在上古试炼中你的表现让我可以放心带着你前进。”

　　“多谢殿下，”吉米莉说着，站在了洛根的身边。

　　或许是同为人类的原因，也或许是圣光的影响，在阿尔萨斯的队伍里，吉米莉最亲近的就是洛根。

　　现在阿尔萨斯的队伍人数多了起来，但却隐隐有些微妙的氛围。

　　泰隆和法瑞克，他们都是阿尔萨斯早年的部下，如今的感情自然更加深厚。希尔瓦娜斯是被阿尔萨斯变成的亡灵，但却没有在思想上控制她，相反，阿尔萨斯给了希尔瓦娜斯极大的信任和耐心，将自己所有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她。

　　尽管依然有着对阿尔萨斯的恨意，然而希尔瓦娜斯还是没有辜负阿尔萨斯的信任，作为一个高傲的精灵游侠让她在面对除阿尔萨斯之外的所有人都不假辞色，除了泰隆稍微熟悉之外，其他人几乎没有和她有过任何交流。

　　爱丽丝是水元素精灵，虽然不清楚在达拉然发生过什么，但她对阿尔萨斯充满了依赖和眷恋，尽管这个元素精灵拥有着漫长的生命，但如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女孩一样，当然，她的这具身体也是来自于一个真正的萝莉。

　　洛根跟随阿尔萨斯的原因更多的来自于利益，但洛根和阿尔萨斯的关系却是最紧密的，利益连接起来的关系最稳定也最不容易背叛，洛根带着自己整个家族压在了阿尔萨斯身上，至于这次赌博是否会血本无归，洛根从来没有想过，他相

　　信水晶球的占卜，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恭喜您，”正在这个时候，安度因·乌瑞恩从门外走了进来，阿尔萨斯刚刚已经听奥托大师说过了，不知道为什么外面有了一阵骚动，安度因·乌瑞恩出去紧急处理了一下。

　　“外面发生了什么？”阿尔萨斯微笑着点了点头问道。

　　“维迦死在了石碑湖，不知道卡萨布兰卡家族怎么知道这个消息，他们联合了郁金香的人准备趁乱从监狱劫走普里策利伯爵。”安度因·乌瑞恩说道，“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暴风城城卫队和军情七处一起镇压了他们。”

　　“瓦里安的政治点真的就像是负数，”阿尔萨斯摇了摇头，“卡萨布兰卡的族长带着家族的主要战斗力战死，这样的大事应该一回来就处理的。”

　　“父王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安度因·乌瑞恩解释道，“但在父王回来之后，先是处理普里策利的事情然后又是埃尔伯特的自首，接着又出现了之前教堂广场的混乱，事情太多了父王也忙不过来。”

　　“你总不至于也这么忙吧，”阿尔萨斯笑着对安度因说道，“作为暴风城的储君，有的事情就得去做，看得出来你早就意识到卡萨布兰卡的事情了，只是碍于瓦里安，你不敢僭越。”

　　“额，”安度因被阿尔萨斯说穿，有些紧张，想要开口辩解但看着阿尔萨斯的眼睛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关系，”似乎是看出安度因的心思，阿尔萨斯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如果瓦里安没有想到的地方，你来不及再禀报他的话就直接去做吧，不用担心瓦里安误会你，他巴不得早点把暴风城的政务甩开呢。”

　　“可是…”安度因·乌瑞恩忍不住说道，“没有父王的命令，很多事情我都不能作主的。”

　　“记住，你是暴风城唯一的储君，”阿尔萨斯为自己恶魔般的言语感到有一丝对瓦里安的歉意，“在暴风城，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成为瓦里安最贴心的的政务大臣呢？”

　　“……”安度因·乌瑞恩沉默了下来，他隐约感觉好像不太对，但又觉得阿尔萨斯说的很有道理。

　　安度因·乌瑞恩进入殿堂的时候英灵们就已经离开了，而趁着他愣神的时候，阿尔萨斯带着自己的部下走出了殿堂。

　　“你越来越像恶魔了，”希尔瓦娜斯对阿尔萨斯撇了撇嘴，“你就不担心安度因·乌瑞恩在品尝到权利的滋味后和瓦里安产生矛盾？”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阿尔萨斯随意地笑道，“最坏的结局也就是瓦里安被处死，那我就去暗影界带他回来，刚好来帮我治理洛丹伦。”

　　“你可真没人性，”希尔瓦娜斯用鄙夷的眼光看着阿尔萨斯，“就算你变成现在这样，瓦里安对你都没有丝毫隐瞒，你居然还想算计他。”

　　“殿下你就实话实说不好吗？”听着他们的对话泰隆忍不住笑着插嘴道，“我尊敬瓦里安国王，但他在政务处理上的确差太多，他更适合当一个指挥官而不是国家的领袖，但他儿子不一样，安度因的政治敏感度很高，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够处理一场暴乱，这也可以看出他的手段。”

　　“除了太仁慈，”阿尔萨斯微笑着补充道，“安度因·乌

　　瑞恩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人类君王。”

　　“你们在说什么？”希尔瓦娜斯一头雾水，“怎么把我说糊涂了？”

　　“那你就糊涂着吧，小猫咪，”阿尔萨斯哈哈大笑起来，“总之我是不会对瓦里安不利的，在我看来，整个暴风城都没有瓦里安一个人重要。”

　　“……”希尔瓦娜斯沉默了下来，她摸了摸匕首，但还是放下了。

　　不知不觉，阿尔萨斯已经比他们所有人都强了，希尔瓦娜斯忍不住想到，从刚来暴风城的时候到现在，阿尔萨斯从失去霜之哀伤的强大力量到一步步重新成长起来，如今更是走着一条艰难但潜力无穷的道路。

　　我该怎么办？希尔瓦娜斯忍不住问自己，她恨阿尔萨斯吗？应该是恨的，但阿尔萨斯所说的恶魔以及他们计划好的一切都那么真实，是在骗我吗？应该不是吧，如果真的用亡灵魔法控制身为亡灵的自己，根本不需要编制谎言。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长弓。

　　银月城游侠三姐妹都有一把精灵长弓，是精灵锻造大师为她们打造的武器，如今这把曾经美丽精致的长弓已经被染成了黑色。

　　在上古试炼中屠杀村民的时候，希尔瓦娜斯发现自己内心没有一点波动，即使那些人在苦苦哀求着，即使那些普通的，平凡的人类拿起木棍自杀式的冲锋，她也没有丝毫地心软。

　　她从来没有认为这是幻境，而即使是幻境，面对这样真实的人类，她依然罪恶地挥下了屠刀。

　　可能我的本心也是罪恶的吧，希尔瓦娜斯嘴角微微泛苦。

　　从银月城的精灵将军，到被迫跟随阿尔萨斯的亡灵游侠，再到如今名震洛丹伦的黑暗女士。

　　风行者的名字已经成了过往，希尔瓦娜斯如今只属于黑暗。

　　但我未来的道路在哪里？我又该向何方前进。

　　泰隆和法瑞克追随阿尔萨斯是为了忠心，洛根和吉米莉追随阿尔萨斯是为了利益，爱丽丝和小火追随阿尔萨斯是为了依恋。

　　那么我，希尔瓦娜斯，我为什么要追随这个从不迷茫从不手软的残忍的亡灵君主。

　　是为了那个缥缈的，宏大的，危险的计划吗？

　　希尔瓦娜斯低下头，有些出神。

　　一根手指顺着她的下巴挑了起来。

　　希尔瓦娜斯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微笑着的男人，他仁慈，为了洛丹伦的子民愿意牺牲自己，他残忍，为了一个目的屠杀了整个城市，他善良，为了艾泽拉斯背负了最大的骂名，他邪恶，为了完成试炼毁掉了两座村庄。

　　他阴谋不断，他诡计多端，他杀戮无度，他祸乱四方。

　　但他在笑，他永远在笑，成功了，失败了，胜利了，受伤了，他永远在笑。

　　他的白发在空中飞舞着，他的眼睛深邃而迷人。

　　就像他的笑容一样。

　　阿尔萨斯轻轻擦去希尔瓦娜斯眼角的泪水，将她拥抱在怀里。

　　“跟着我，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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