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后,成奕扬没有作太多的犹豫,便走进房间收拾行李去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成奕扬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几天没刮胡须了,满脸都是胡碴,双眼浮肿,脸色也显得很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他认真地把胡子刮了一遍,总算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脸上依然帅气,可没有了光泽,也没有了生气,双眼空洞,面无表情。
他没在镜子前停留太久,便拿起行李出门去了。他怕呆太久了,自己都要恨自己的那张脸了。
他没有计划,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随便买了一张机票,就登机了。下飞机后,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北京。竟然,只是一个这么近的城市,而不是地球的另一端,或者,至少,离开中国,哪怕非洲。成奕扬有点失望,却不想去做太多的思想挣扎。
北京,他来过很多次了,大都是工作上的事。他也因此,几乎浏览过这里的所有景点了。但既来之,则安之,旅游不是他的目的,散心才是重点,只要能让自己"正常"起来,哪个地方都无所谓。
就这样,他开始了人生的第一个独自旅行。
此时的秦汝娃,全然不知道有什么事发生在了在成奕扬的身上。几乎所有人的都知道了,就她不知道。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除成奕扬之外,第一个知道发生在成奕扬身上的事的人。她也没有心情去看报纸,去看电视,虽然置身人群中,却宛如与世隔绝了一般。也没有人打电话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无时无刻不在陪着成奕扬。
成奕扬出行的第三天,在杜宇的再三请求下,秦汝娃再次踏入了杜宇的家。也第一次,踏进了他的房间。
"这张照片,你还留着呀!"秦汝娃指着床头柜上的一那个相架问道。
"嗯!只要是你的相片,我都还留着!"杜宇微笑着说,很快,他又失望地说,"只是,你的照片很少,我希望我能有一本厚厚的相簿,上面都是你的照片,你说,好吗?"
秦汝娃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走向了阳台。
阳台很宽敞,撑在栏杆上可以望到下面花园里的美景。
阳台前方有一棵大树。叶子已经黄了,风一吹,就能吹落一地。看到这些树叶,秦汝娃又想到了成奕扬。他们结婚的那年,也就是去年,也是在这么一个金黄的季节里拍得婚纱照。她最喜欢的一张,就是他们站在一棵黄叶飘零的大树底下,成奕扬从她的背后环腰抱住她的照片。那时候,他们并没有什么真感情,可照片里的人与人,人与景,却都那么的融合,那么得天衣无缝。
想不到去年,黄叶飘落的时候,她与成奕扬结婚了。今年,当黄叶再飘落的时候,他们却又要分开了。想到这,她就觉得心痛。不是成奕扬的绝情,让她绝望了,也不是杜宇的好让她动摇了。而是项链的预言令她惧怕了。她不相信它是真的,可事实仿佛外来语了真相,她想不相信,可却又无能为力。
"怎么了?要想什么呢?"杜宇温柔地问道,手很自然地环上了秦汝娃的腰,脸也靠得很近。
秦汝娃当即愣了一下,想躲开,可却久久没有移动脚步。看着他炽热的眼眸,她不忍心拒绝。再加上,她与成奕扬的感情,似乎已经看不到希望了。半个多月过去了,成奕扬没打过一个电话给她,更别说亲自来请她回去了。她也是个会感动的女人,杜宇所做的一切,她并不是无动于衷。只是她始终没有放下成奕扬,对成奕扬还抱着希望,才不肯接纳他。如今,虽然自己心里还装着成奕扬,可是生活,还要是继续走下去。既然成奕扬不珍惜自己,那就该让别人来珍惜自己。生活,本就不该只为一个人而活。
因此,虽然对杜宇的暧昧动作,还不是很习惯,可秦汝娃也不会像之前那样,那么抗拒,那么反感了。
"没有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这棵树的叶子很漂亮!"秦汝娃勉强笑道,眼睛一直眺望着远方,仿佛那里有她想要的东西。
"树叶是挺漂亮的!"杜宇说着突然走到秦汝娃的背后,从身后紧紧抱住她,然后俯首在她的耳旁低语,"它再美,也比不上你美丽!"
秦汝娃没有答话,杜宇突然的动作,让她全身僵硬起来,表情也僵掉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被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以同样的方式抱着,会有如此不同的感觉。她想起了以前,每次成奕扬从她的背后抱住她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异常地兴奋,就希望他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可杜宇的拥抱,却是另一种感觉,谈不上讨厌,可她也并不十分喜欢,只觉得像是一个朋友在自己身后抱着自己,全然没有恋人间的那股敏感。
"你说,"杜宇在她的耳边继续喃喃说道,"如果我们要白婚纱照,是去海边呢,还是一些有山有水的地方!"
"这么遥远的事,怎么好说!"
"不遥远,只要你愿意,就可以是明天的事,甚至是现在!"说完,杜宇在她的脸上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秦汝娃对杜宇的热情越发觉得不自在。她轻轻扳开杜宇的手,走到另一边,说,"小薰呢,怎么都没有见到她!"
"在我书房呢,正在做作业,要不我叫她出来,和我们一起玩!"杜宇热情地提议道,全然没有发现秦汝娃的不自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