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各乡绅允诺的钱粮果真到位,银子与大米堆满了巡抚的府库与军营李刚立刻签署了剿匪令,各级衙门外帖出了告各地土匪书。
各绿林好汉:
尔等迫于生计上山为土匪,也情有可原,现福建需大治,百姓需休养生息,故对你们进行招安,如有心招安者7天内下山到各地越字军军营报道,官府对尔等以前所为既往不咎,愿意当兵的欢迎你们加入越字军,不愿意的,官府发放土地于你们。7天后如不下山,继续祸害百姓的,坚决剿灭,特告知。
福建巡抚衙门
众百姓纷纷看着这白话告示,站在告示前的衙役也开始大声念了起来。一些汉子听了告示把斗笠压低退出了人群。
郑守义这几天忙前脚打后脚,自己的生意,放开了对军队的供应,饷银很多越字军士兵马上掀起了福州城消费的小*;还要为大军凑集粮饷,郑守义他们愿意出不等于其他人就愿意出,郑这几天也是磨破嘴跑断腿;郑守义疲惫的坐着客厅的椅子上,丫鬟乖巧的送上了热毛巾,郑守义拿起按在脸上,利用毛巾的热量驱除疲劳。然后享受着丫鬟的按摩,丫鬟不时的给他换上新毛巾,郑守义对这个新买的丫鬟还是很满意的,会伺候人。
“老爷外面有人求见,还打了下人。”管家上前拱身小心地说道。
“哦,谁这么大胆子,敢打我们家丁。”郑守义马上拿下毛巾,盯着管家说道。自己家在福州也算是大家,那个不长眼的敢拿自己的家人练手,打狗还得看主人啊!
管家小心地说道:“一个25、6的年轻人,带着几个精壮汉子,都是练家高手。”
“带头的什么相貌。“
“国字脸,挺高大,看起来个个像军爷,我们把他们围起来了,打算拿下报官。“管家恨恨地说道。
郑守义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说不定新巡抚又重新上门了,他说道:“先不报官,出去看看。“说完披上长袍快步出去了。
李刚等人正被一群拿着大刀、长棍的家丁、护院围着中间,许大壮等人捋起袖子,盘起辫子拉开了架势,李刚就站着冷冷的看着这些家丁。
“弟兄人,不要让这些丘八跑了,敢打老子。”一个家丁捂着肿的半天高的脸说道。
方才,李刚带着警卫员拜访郑家,走到门前,上次是没递贴家人就说老爷不在,故也没仔细看看郑家。只见苍劲有力的“郑家”两字裱起挂在一个大门下,朱红的大门,头颅般大的铜门圈,近半米高的门槛,还有门前站着的近十号护院以及门前两个巨大的石狮子,花岗石的上门墩说明了主人家的富有。
李刚客气的朝着一个貌似管事的家人递上名帖,那家丁看着眼前这几个衣着普通的强壮的年轻人轻蔑的接过名帖,怕又是那些没地方吃饭来投靠主子的落魄强人吧!
他把手往李刚面前一伸,李刚傻眼了,不知何意。许大壮上前俯耳说道:“大人,他要银子,通报费。”李刚一听皱眉说道:“烦劳大哥前去禀报一声,说是故人求见。”李刚很烦这些手续的,这不是变相索贿吗!看来郑家的家教不怎么样。
“啪”。只见那个家丁把名帖扔在地上轻蔑地说道:“一副穷酸样还装什么贵人,弟兄们看看,打赏银子出不起还装什么大神。哈哈”。众家丁也前俯后仰的看着这帮穷酸鬼大笑起来,那个进郑府的不给点打赏银子,除非是官家。
“操你妈的蛋,老子抽死你。”许大壮一见一个家丁敢扔了自己家大人的名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他火暴脾气上来上前一巴掌,那家丁再怎么胖也挨不了许大壮练了十几年练了铁纱掌的手啊,一巴掌干趴下起不来,接着就出现了家丁与警卫员对峙的场面。
郑守义跑了出来,下气不接下气的跑到门口,只见门前开始了武行,那些家丁一个一个被那些年轻人放到,中间站着一个人正背着手看着好戏。郑守义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得罪了巡抚,前几天刚联上的线`````````
“住手。”郑守义大喊着冲了下去,那些家丁马上退到一边,主人家都喊住手了,再手打不错就不充什么好汉了。“老爷,你看被他们打的。”那个被打的家丁见老爷过来了忙跑过告状似的亮出了半边脸叫屈的说道。
“啪”一声翠响,“你的衰崽,马上给我回去收拾收拾滚蛋,养了你这么一个贪钱鬼,要钱要到客人身上了,丢人现眼。”郑守义吼道。那家丁一听傻傻的坐下上,吓得忘记了哭泣,就这么着没了走工的地方了。
“小的参见巡抚大人,小的教导家丁无方让大人见笑了,请大人恕罪。”郑守义跪下磕头说道。那些家丁一见自己的老爷都跪下,而且一听是巡抚个个手中的刀、棍掉在了地上,个个跪下把额头贴在冰冷的石板上,冲撞巡抚,而且动刀,那是死罪啊!个个跪是秫秫发抖,生怕抬起头巡抚大人看着不爽直接把自己喀嚓了。
“起来吧!以后注意就是了,郑员外,能否赏杯茶喝。”李刚淡淡地说道。
郑守义一听马上起来拱身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大人来寒舍使寒舍篷碧生辉,小的高兴还来不及,请请。”
李刚一拱手就朝前走了,郑守义慢半步在后面指引,李刚也不在意,看着这个福建商业老大的表现说明自己治服他们了。跨进了半米高的门槛,转过屏风,看着蜿蜒的廊亭与豪华装饰的房屋,以及那挂着青藤的假山与鱼池,条条红鲤鱼可都是十几斤了,让喜欢吃鱼的李刚不觉咽了下口水。
正当李刚快被转昏的时候终于来到一座吊檐大房子前,家人推开漆着红漆的装着花玻璃房门,波斯地毯尽现眼前,红木的太师椅,李刚迈进了房间,墙上挂着价值不扉的大家的字画,房里肯定烧着暖气,而且是温度刚合适,看着这中西合璧的装饰李刚笑着说道:“郑员外好大的气派啊!”
郑守义一听马上说道:“大人过奖,祖上的基业,祖上的基业,大人请。”
李刚也不客气在客座上坐下了,郑守义坐主座,下人马上上了茶,众贴身警卫也在李刚后面和旁边坐了下来,天气寒,大人命令喝喝茶也好!
“大人,今天过来不光是闲聊的吧!”郑守义笑着说道。
李刚一拱身说道:“呵呵,听闻郑老板生意做的很大,故特来听听老板的生意经。”
“大人说笑了。”郑守义笑着说道。“大人,小的刚好置办了桌酒菜,要不边喝边谈?”
“哈哈,看来我的吃运很好,恭敬不如从命。”李刚大笑着说道。说完,郑守义手一挥,家人抬上了一张红木圆桌,搬上了几个凳子。菜上齐了,主客就坐。
“多谢大人捧场,我先敬大人一杯。”
“客气,客气。”李刚一饮而尽。“不晓得,郑老板的生意往往在那经营,经营何种货物。”
郑守义说道:“大人,我家的生意吗!主要是以福建为根基,每县都有自己的分号,在江南几省与北方都有自己的分号,经营的东西主要是福建的特产、矿山还有百货,现在多了一样浙江三府的物品。”
“郑老板好大的家业啊”!李刚由衷地说道,说起来方华与张大富与他比就是土财主,只是现在土财主的财产快速增殖,只不过的销路上不能与他比。
“大人过奖了,只是现今的生意人捐税重,被官府里的盘剥的也重,西洋物品便宜质好,我等竞争不过,很多以前老前辈受不了退出了。唉!”郑守义说道。然后拿起了酒杯,皱着眉头敬了李刚一杯,看来说到烦心事情了。
“呵呵,做什么都一样拳头就是支柱。”李刚说道。
“哦,愿闻其详。”郑守义一听李刚的言语知道有话说就说道。
李刚说道:“郑老板,你看我们台州的什么货物最有竞争力?”
“当然是烟、军火、纺织、自来火,这些利润也是最高。”郑老板说道,然后夹了一块猪肚。
李刚表示赞同地点头道:“那你知道为何浙江、上海的销售是我们自己来,而其他地区的销售缺要交与其他人?”
郑老板想了一会说道:“请大人明示”。
“因为台州军队的影响力也就在浙江、上海,在这两个地方台州商人不怕过多的捐税也不怕官员的刁难与勒索,因为在他们的背后是一支5万余装备精良的军队,可以随时拿下浙江、上海,那些官员也不敢过分盘剥那些商人,而出了这两个地区,台州军队影响不到他们,他们可以随意盘剥商人,所以我们把经销给势力的大老,与你托个低,现我部与湘军、淮军、太后等都有合作。当然海外的还要靠洋人。”李刚说道,说完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
“大人,这个我已有耳闻,开始也不得其解,现在我明白了,多谢大人赐教。”郑守义说道,“恐怕还有那边吧!”
“呵呵,郑老板好眼力。知道为什么是合作,因为我手中有军队他们吃不了我,要是我只是一个无兵的土财主,下场郑老板比我清楚的多吧!恐怕不等朝廷对我下手,早被他们吃定了。”李刚说道。
“大人所言极事,只是大人不怕朝廷责难?”郑守义说道。
“只要属地的百姓好了,把百姓与我们军队的利结合在一起,军队亏损百姓吃亏,军队壮大百姓享福,就不怕任何的势力。”李刚自信地说道。
郑守义听着李刚露骨不乏招揽自己的话,不是个枭雄就是个军阀,但是见多识广的他一想就明白了,那个不是这样做的,不管是曾、还是上海的李以及张之洞、左宗棠。现李刚也占据一省三府自然也是自己的一番势力,综观汉人的势力,李刚部最为支持工商,最善西洋的东西,发展也最迅猛,也最为洋人关注,所部也是最廉洁,见李刚卫兵不要银子就看出了,但是宝压他身上,事成兼大欢喜,事败的话``````````毕竟只是一个新势力。
“啦```。”竹筷掉在桌子上。“郑老板。”李刚轻声的叫道。
郑老板醒了过来尴尬一笑边接过奴仆递过的筷子边说道:“大人见笑了,只是这样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下来的。”
“恩,我理解,我能答应你们的是你们可以成立福建商会,浙江那边商会能做的生意你们也可以做,还有南洋大多是福建、广东后裔,那边也不是可以开展贸易的吗?”李刚说道。
“大人说笑了,南洋那要是我们动劲大了洋鬼子的兵船可是要抢了我们的。”郑守义眼睛一亮,但是马上暗淡了下去。
“要是我们有自己的兵船呢,而且还不弱。”李刚说道,“只是建设水师需要大家的合力。”
“大人,小的记下了,小的愿意再捐5万两剿匪,只是那事不仅事关小人一人小人还要养着六七伙计的啊,不是小的能轻易做主的,请给小的时间考虑。”郑守义说道。
“也好,多想想是有好处的。来先不谈这个,先喝酒。”李刚心情大好,说动了郑守义,他就是不投靠也不会太多阻止自己的事情,至于以后会证明实力给他看投靠自己才是更好的出路。
“请请。”郑守义客气地说道,“但请郑老板记住一点,拳头是一切的支柱。”
郑守义楞了一下,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大人提醒,小的记下了。”
谈后,李刚拿着5万两白银的银票出了郑府,心情大好的步行回府了。
接下来,宁德的部队与南下工作队整装迅速朝着福州开进,团练配合着越字军第三镇在原官府控制地盘内进行全省的剿匪行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