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2年8月15日,金钱会匪突然聚集4万余人攻打瑞安,黄载清措手不及,率领5000部众退入城内据守。
“呜、呜````”金钱会的牛角在吹着。瑞安低矮的城墙上,杨复云手持大刀看着穿着杂七杂八服饰的平民服饰扛着锄头的潮水般的退了下去。他马上身子一沉坐在城墙根上大喘着气,其他绿营士兵也坐了下来。
城墙上到处是硝烟,不高的城墙上躺满了温州镇兵、金钱会员的尸体,偶尔尸体堆里传出微弱的呼救声,但是又是如何?在这个人命如草荐的战场,城内缺医少药那能救的了他们。城墙上到处是鲜血与人体的部件,不时有走动的士兵踩着肠子、断手而摔倒。城墙脚下铺着一层金钱会的尸体,尸体中不时传来一阵血腥味与油炸肉香味融合的怪味道,让人作呕。
血红的夕阳照在城墙和城墙外,为那些尸体批上了一层金黄的外衣,或许是佛祖正在为他们超度。硝烟伴随着火红的阳光袅袅上升。
都司杨应龙一跋一跋的提着刀走了不过来,脸被硝烟熏成了黑色,辫子也被打火烧的稀拉拉的,战袍也全是一个被火烧出的黑点,刚才一枚烟花弹在他旁边爆炸,把他炸成了这个样子。
“复云兄,今天我们算是熬过来,要是黄岩镇的*生还不来救,恐怕明天就``````。”杨应龙焦急的说道。金钱会突然来攻,而且装备如此多*这是他预料不到的。
“贤弟,你我尽人事吧!其他等不是我们能去左右的。”杨复云年纪大一些也对官场比较了解一点。金钱会原本连冷兵器也装备不起,现在突然出现了如此多的火器,并且还有四门洋炮,这几天城墙上很多伤亡就是大炮造成的,就连自己的手臂也被大炮的弹子咬了一口,怕是黄岩镇卖了大量的武器于他。黄岩镇6000精兵就在80里外,要是真能救援就是乌龟4天也爬到瑞安城下了,凭他们手中的洋枪洋炮还怕对付不了那些平民,可是`````,唉!两人相争死的只是手下的兵众。幸好平时向黄岩镇购买了洋枪,今天要不是洋枪压阵恐怕早已城破。
“不如我们去找黄大人商量一下如何应对?”杨应龙问道。
杨复云看了看城外,金钱会开始升灶,今天应该不会再攻打了,就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带着亲兵去了县衙。
黄载清看着手下的守备、游击、千总等军官,四天的恶战就让大厅里少了很多老面孔。他看着众带着伤的军官不由皱着眉头。四天战斗,使自己5000部众与临时召集的3000青壮倒下2000,击毙金钱会倒有5000余,但是他耗不起,外面可是4万人马!更恐怖的是,金钱会突然装备了大量的火器,其有四门大炮,威力、射程大大强于自己的大将军炮,就下午,自己的炮队没了。
黄载清真郁闷地的想着。“大人,如不再来救兵,恐怕到时候```?”杨复云拱了拱手说道。
“那大家说说改如何?”黄载清说道。他想过突围,凭借自己还有6000人马冲出那些泥腿子的把握还是有的,可是要是突围做了这几年总兵好不容易积累了10万两银子还有守城时那些富商给的15万两辛苦费就打水漂孝敬金钱会了。他郁闷着!
“大人,我看不如冲出去,留在这里只能等死,不如半夜趁金钱会匪众睡觉时冲出去?”杨应龙急忙上前说道。再耗上一天,伤亡个几千人马要是想冲也没机会了。众武官也焦急的看着黄载清,平时尔虞我诈为点小事情争的天翻地覆的武官今天难得意见如此团结。
“大人,不可啊!大人要是走了让百姓怎么办?”瑞安县令上前说道。
“这````````````”。黄载清也犹豫了,百姓的死活他才不管,他关心的是那十几万两雪花银。黄岩镇的救援他是不想了,混迹官场几十年他不是知道这是李刚借刀杀人,要是自己出去不奏他一本。
“大人,不能再犹豫了,要不就冲不出去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杨复云说道。他跟着黄载清这几年知道黄的那点爱好,怕死贪财好权,如此犹豫还不是为了那些银子。
黄载清下了写决心说道:“众将听令,午夜突围。”
“喳!”
“杨复云听令。”
“末将在。”杨复云将自己的意见被采纳也顿时来了精神。
“集中全镇火器与你营,你部为全镇先锋。”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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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金钱会大营
大营里躺满了筋疲力尽的会众,医护处传来阵阵杀猪般的嚎叫。“轻点,我的娘哎!”“给我一刀,让我痛快的走吧!”```````
一处民房内赵起、周荣等头目正坐在一起喝着黄酒,今天一战,不仅灭了温州镇的炮队,而且打死官兵2000,自己虽然是阵亡4000,但是比平时好多了,要是没这些火器恐怕伤亡上万了。
“大哥,明天再一战,那瑞安城就是我们的了,听说你们富商很多,到时候恩```哈哈``哈哈!”一头目借着酒劲上前兴高采烈的说道。
“到时候攻进瑞安城,放假三天。”赵起拿起一碗黄酒一饮而尽然后爽快的说道。
“各位头领,温州镇还有精兵4000,民军2000不得不防啊!恐怕晚上他们就要突围。”卢良明泯了口酒说道。这次山寨派他来指挥租借于金钱会的火炮作战,作为客人,金钱会也请了一起喝酒。
“卢队长放心,我谅他们应不敢出城,他们一出城只要我大手一挥就把他们灭了,哈哈!”赵起大咧咧的说道,然后眼里冒出狠光,哼!这点官兵还灭不了,竟敢看不起我们金钱会,到时候要你好看。这大炮可是好东西,到时候恐怕连你和大炮也全部留下来。赵起瞬间恢复眼色拉着卢良明的手说道:“卢队长,放心等会我就去安排,来来,喝酒喝酒。”说着拉着卢良明的一起喝了起来。
卢良明怎么说也是老江湖,他黯然一笑还是自己泯着酒,不管这些乌合之众边谈着淫秽之事边喝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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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盛夏突然雷声隆隆,不一会儿下起了磅礴大雨,雨大的5米之外看不见人,金钱会点着的篝火一下子被大雨浇灭,城外又重新被黑暗占领。
大雨中,城墙上陆续滑下一个个黑影,只是雨太大金钱会的哨兵看不清。那些黑影中有几人快速的匍匐着接近那些哨兵,噼里啪啦的雨声盖过了他们匍匐的声音,那些哨兵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正躲着雨,“啾、啾”。两个金钱会的哨兵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突然发现自己的胸口出现了一支箭,他们想大喊,但是血液随着箭快速的离开心脏进入胸腔,气力很快的失去,眼前越来越黑,然后倒了下去。
“梧、梧```````````````”。金钱会哨兵许小三正在雨中咒骂着那些头目让自己如此大雨还出来放哨,他们却在对付白天抢来的小妞,不公平,娘的,等那天我也做了头领我一天就抢他三、五个,许小三正美滋滋的想着,突然他的嘴被一只大手捂,刚从军三天的他忘了反抗只是想拼命的叫出声,突然他觉得喉咙出一凉,然后钻心的疼,“吱```”,一注液体从许小三的喉咙处射了出来,然后落在前面的地上,液体和着雨水快速的淡去然后融于雨水中。```````````````````
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儿,天晴了,满天的星星刹是好看,只是战争的年月那有人半夜赏星星,占星倒是差不多。瑞安城的南门慢慢打开了,一队人马快速的朝着大门走去,黄载清听着前面汇报金钱会设的关卡被清理干净,金钱会匪的大营也安静的很,看来是白天的战斗使他们累了。真是天助我也!那些银子说不定还能带出去,黄载清高兴的想着。
突然,黄载清的马被人牵住了,黄载清一楞。城门口生起了十几个火把。只见5、6个乡绅正带着家丁站在城门口。
“大人,不能走啊!走了瑞安城内的百姓怎么办?”瑞安首富许大安焦急的说道。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拉着黄载清坐骑的胖手正不停的抖着。
“大人不能走啊!”那些乡绅与家丁喊了起来。今天有个参加议事的军官不小心把晚上温州镇要突围的消息漏给了那些乡绅,所以才出现了晚上这一幕。
“啪”,许大安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不要命了,敢拉我的马,还有你们快把火把灭掉,要是让金钱会看见了要你们好看。”黄载清狠狠的说道。这些乡绅也太给脸不要脸了竟然我我的马。
“大人,你可是收了我们的银子的啊!怎么就可以走呢?”情急之下,许大安忘记了如何叫婉转。直接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个总兵收银子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与瑞安城共存亡,只是他忘了平时这个大人如何吃拿卡要他们的。
黄载清一楞然后笑道:“对,对,老子是收了你的银子,你说这么办?”许大安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马上放开缰绳,然后惊恐的一步一步后退,这个总兵可是凶比土匪。突然刀光一闪,许大安的人头飞了出去,许大安失去头颅的颈部出现了一个红色喷泉,“兹、兹,血液随着肺部的空气喷了出来形成了血雾,没了头颅的许大安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众兵听令,查闻瑞安士绅勾结金钱匪,里应外合打开城们,现杀不赦!”黄载清说道。
众亲兵马上拔出腰刀冲向那些士绅和家丁,这些家丁和士绅没回过神就倒下了十几人。
“官兵杀人了,大家跟他们拼了。”一人叫道。温州自古民风骠悍,见官兵突下杀手那些家丁也不客气。操起家伙就和官兵对着干了起来。
“轰、轰````”。黄载清的亲兵倒下十几人,原来世道不平,有些与台州有业务往来的乡绅也从台州购买了火铳、鸟枪等火器。发出的枪声就是家丁手中的火铳发出的,那些亲兵的攻势随之一顿,家丁和官兵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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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大营里,众金钱会众正拿着武器急忙的从帐篷里冲了出来,然后有人大喊:“官兵袭营了,官兵袭营了,场面极度混乱。”还有到处是各头目的呵斥声。刚才突然传来了枪声,大家以为官兵袭营。
赵起刚与一抢来的民女“温存”着,刚霸王硬上弓成突然远处传来的枪声吓了他一跳,他马上扔下那女的光着身子握着手枪跑出营帐。只见营帐外众会众乱成一片,头目真拿着刀弹压着!周荣提着刀跑过来说道:“大哥,官兵从南门突围,先千余出了南门,但是不知怎么在城门口打了起来,还有我们关卡上的人全完了。”
“娘的,命令各头领带部众马上攻城,周荣你带一万人去南门把那些人灭了。”赵起狠狠的说道。
“是”。
城门口,家丁的顶抗越来越弱,家丁毕竟是家丁不是官军的对手,一柱香时间,家丁战死一半,剩下的家丁仗着火器正边打边退。
黄载清见家丁差不多解决了刚想调马出城。“啪,啪!”黄载清的天灵盖瞬间离开头颅飞了出去,*四溅,背后出现了一个大洞,血泊泊的从背后留了出来,尸体直立在马上随马移动了几米然后缓缓的倒了下去。
“大人被刺了,大人被刺了。”亲兵大喊着。然后亲兵们慌乱起来。
百米外临近城门的一个民宅里,两个黑影快速的收起枪隐身而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众亲兵以为是有兵丁打了自己家将军的黑枪刚想找出肇事者,但看众兵丁气势汹汹的朝城门口冲过来,平时仗着大人在他们作威作福,现在大人死了他们也不敢拿这些大头兵怎么样。也只好随大流般往外冲去,黄的妻小也被扔在路边无人管理任由黄载清的家小在城墙下簌簌大抖或大声哭泣。那些溃兵也不管这是曾经总兵的家里,能抢就抢不一会儿抢光了黄载清的家小,要是黄载清在天有灵看到了该是如何想。银车的宝银分量太足,带着不便逃生,倒是没被抢多少。
城门外,一万金钱会形成的大保卫圈正向城门口压来,那些出城的官兵马上被截住,本来4000官兵能冲破那些金钱会众的拦截,但是总兵新死,官兵群龙无首大家忙着逃命也无人组织冲阵。马上,官兵与金钱会的人交织在一起,官兵胜在训练强与金钱会众,金钱会胜在人多于官军,双方打的不相上下,但是毕竟官军士气低弱,无心对战,慢慢的官军被压回城里。
其他方向,金钱会众也开始攻城,城墙上只有那3000青壮(为掩护温州镇突围,黄载清骗士绅再出2000青壮守城),那些青壮知道金钱会攻进城自己的家小肯定逃不过一劫,他们倒是拼命的抵抗着,不时看见重伤的青壮抱着冲上城墙的金钱会众掉下城墙,或者两名青壮刚抬着火油想倒下去,突然他们双双中枪,青壮与火油一起掉下城墙。“轰,城墙脚下升起大火团,那些被沾上火油的金钱会众大叫着跑着,直到被烧死和烧伤倒地。一个青壮刚用刀砍去一金钱会众的头,突然飞来一支标枪,那青壮一楞不知如何躲避,瞬既标枪从他胸口穿胸而过,他被钉在城墙上,今晚的瑞安注定是一个悲惨的夜晚是让世人难以忘记的瑞安,到处是刀光剑影,到处是杀戮。两群前几天还是农民的人群在不断的撕杀着。
南门外5里的小山金钱会的小据点里,刚刚利用黑夜截杀了500金钱会匪的杨复云呆呆的看着城们,官军正慢慢的被压了回去,看来突围失败。
“复云兄,如何是好?不如我们前去接应?”杨应龙焦急的说道。
“我们这么点人对大势无一点用处,还是撤吧!”杨复云疲惫的说道,说完流下了滚烫的眼泪。温州镇凶多吉少,虽自己不属黄总兵的嫡系,也不曾给黄总兵孝敬,但是自己在温州镇八年,结识了这么多弟兄,只是这一次不知有多少人还能苟活于世。
“大人,往那撤?”亲兵问道。
“绕过去,去黄岩镇杨大人处。”杨复云命令道。不一会,1000士兵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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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城下,金钱会士兵接近了南门,官兵与金钱会众在城门口撕杀着,只是城门口的官兵越来越少,金钱会的人越来越多。
“啪!啪`````````````````````”。城墙上突然出现了百余号拿着火枪的人,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正组织人放着排枪。金钱会众成批的倒下。
“轰、轰、轰````”城门外发生了十几次爆炸,当既,城门外血肉横飞。金钱会众退了下去。
众官兵正惊疑是谁支援自己,突然见一个矮小壮实的人站在城墙上手拿着一个腰牌大喊着:“浙江提督府副将,军情局副牟唯宗奉命支援温州镇,温州镇一干人等听从我号令固守待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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