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李刚草草结束与众人闲谈与去和老同学约会。街上出现了一道风景线,一辆黑色肃穆的西洋马车与一帮拿着枪的军人跟着两个年轻人后面。穿着洋装的俏丽女子挽着一个红着脸穿着西服的高大年轻人轧着马路。女子爽朗地笑不时停下选购些小玩意、首饰,然后那个高大的年轻人爽快的付钱,只是那些店老板慌张的下跪然后在那年轻人的强烈要求下收了钱。然后那女子买的东西一扔,年轻人就提着交给后面的警卫。许大壮兄弟就差嘴里再叼东西了,手里大包小包。
那些老夫子听后破口大骂两人有伤风化,至于那些工厂里的工人以及与部队里的年轻人,这个倒成了他们新中的偶像。
两个人的关系在快速的升温着,李刚属于那种比较懒的人,事情交代下去了,军政口张大山管着,军令口马格看着,情报口吴继祖、陈卫、丁一忙着,工厂一帮知识分子支撑着,他们遇到难题,李刚能指方向的他就去说说原理,人才招募容闳忙的不亦乐乎。
李刚没事就以去机器制造局指导生产朝容闳这里跑,容闳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人不时泛舟江上,讨论着一些外人不知道的话题。
福州福满楼上。
三人正在包厢里饮酒,三个穿着透明服饰,露着很多肉的姿色颇佳的风尘女子正装腔作势在坐在一边给三人倒酒,大家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房间里不时传来淫笑。
“来来来,孙大人,我林某人敬你一杯。”林则儒拿着杯子干笑着说道。
“林先生,吴老板来,干了这杯。”孙奎红着眼呆滞地看起酒杯摇晃地站起来说道,然后一口喊完。自从去年的那次军事会议,孙奎顶撞了张大山然后负气出走,李刚找了他谈话,他表面满口答应,背地里还是对张大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李刚知道后对他的气量也表示怀疑,然后慢慢地将他淡出高层,成立了船政局后,李刚将他从副参谋长调任船政学堂的学监,想磨磨他的性子。
孙奎以为自己的大哥为了张大山抛弃了自己,立刻消沉了,天天喝酒,对于学堂事物也不管理,用此来发泄对李刚的不满,幸好里面有富尔、容闳盯着,少了他也能正常运转。
这段时间,李刚忙于实验与徐芬的约会,对孙奎的思想工作也放了放。福州有人开始盯上了孙奎,林则儒与吴敬斋的弟弟吴敬业盯上了孙奎。两人买通孙奎最近经常光顾的**,然后假意大家撞见,开始孙奎有戒心,几人一来二去,所谓搞关系最好就是大家一起去嫖妓,孙奎就与这两个福建名人打的火热。
今天三人又约好在这里喝酒,孙奎因为李刚被李刚狠狠的批评了心里堵着在两人刻意的劝下很快就醉了。
“孙大人好酒量啊!”吴敬业笑着说道。
“大人个屁,老子现在是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学监,看着一帮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念书。”孙奎红着脸骂道。
林则儒一惊对着吴敬业一使眼色,吴敬业对着三个风尘女子一点手然后从袖口拿出三张50两票值的银票,那些**笑着银票打着千出去了。
“大人,可不能这样,大人怎么说也是从二品的总兵,前途不可限量啊!跟着李大人,前程似锦啊!”林则儒捋着胡子说道。
“来来,孙大人先喝酒,先喝酒。”吴敬业说道,然后拿起了酒杯。
孙奎一口喝了下去迷糊流着眼泪说道:“他娘地那和尚,以为他什么起家的我不知道,他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都知道,现在好了,洗白了就把我踢到一边了,我没有功劳我也有苦劳啊我!”
林则儒一听有戏他正色地说道:“孙大人,这就不是了,李大人对朝廷忠心耿耿,对百姓极是爱护,不可能是孙大人说的那样。”
孙奎喝醉了酒又被林则儒一激马上争辩着说道:“忠``心``个屁,说他忠心,哼要``要``不是他卖军火`于``发匪,那些长毛能`坚``坚持到现在?说他护``护贱```民民``、泥腿子我还认了,这几年那些泥腿子不``知得了``他多少好处。护商户,我呸!一手玩```玩``黑的,一手让黄金满在外面``做土匪,看谁不爽就搞了谁,就连温州总兵也是被他````他````搞``的。”
林、吴两人一阵暗喜,两人对视一眼微微的点头,终于抓着李刚的把柄了,原来也是个朝廷的叛逆。
林则儒作为福建大儒,上次请乡绅外出做个教授到书院里给那些学生讲讲课,他摆了架子不愿为这个土匪卖命,不是他不想,他是想拿拿架,要李刚知道自己的威风,把输了的面子挣回来,可是等到他心慌了也没见李刚来,他想自己去拿那官印自己放不下面子,找自己的学生拐弯抹角的打听了一番,李刚对于超期未来领官印的人的委任状变成了一堆灰。气的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这次建立学堂,要大力聘请有学识的大儒,林则儒想这次总会轮到自己了吧!结果,等到学堂聘请完毕也没找到自己,俨然把以他为首的守旧派排除出福建上层。他气的火冒三丈,巴不得活撕了李刚。
再者,福建商会成立后,浙江三府有着比较充足的资金与先进的管理、机器,对福建的经济渗透很厉害,加上福建商会的配合,一些反对势力的的商户、地主不是他们联合的对手,反对势力的商户、地主损失惨重,李刚对反对势力也没什么好感,任由新经济势力对旧经济势力的排挤,反正这是时代的发展趋势,先进的必然淘汰落后的。
对于那些读书人也是如此,李刚大力提拔年轻的思想开放、无背景的年轻人,毕竟那些无背景、思想开放的人比较容易接受新思想也不大会对满清朝廷死忠,在感情与政治比较倾向李刚这样的靠终将打拼出一片天地的军阀,甚至淘汰了一部分老而无用的官吏,很多人因此失去升迁与工作机会。
林则儒作为福建清流首领,不时有商人、地主、读书人到他家诉苦,更加激起了对李刚的不满。
林则儒就这样认识了吴敬业,吴敬业自称是吴敬斋的弟弟,兄长被害,他在京城经商一听自己兄长全家被害,从京城过来一为接受兄长的财产,二为报仇。可是那些贱民以吴敬业无地契为由不出让土地,现在的福建也不是以前的福建,吴敬业平时使惯了的金弹战术不管用了,他跑东家走西家联系乡绅支持,可惜效果寥寥。找李刚,李刚一个批示:“以地契为准”就打发了。那里早已是越字军安排军队家属的基地,参加越字军其家人就可以得到5亩由越字军提供的土地,地租只需要一成。
吴敬业打听到这里的土地李刚早从土匪手里卖走了,他气不打一处来,故找林则儒商量。林则儒叫过小时候的吴敬业,看他与吴敬斋很像并有吴敬斋的亲笔书信来往做旁证,两人就搞在了一起,偷偷找那些反对李刚的地主、商户、士子联合起来搞倒李刚,人联系了不少,但是现在大家手中全没有兵权,正难为时,吴敬业郁闷着上福满楼减忧愁时碰见了孙奎,他就计上心来,故意接近这个前福州总兵。
“孙大人,看来你命不久矣!唉!”吴敬业叹了口气说道。
“吴老板,何``去此言。”孙奎惊异地问道。
“你想,孙大人,你知李刚如此机密,他所犯的条条是死罪,你是李刚抛弃地人,要想封你口的做法是什么?”吴敬业小声地说道。
“死,只要死人才能封口。”孙奎顺口说道,突然他意识道什么,酒醒了,额头出现了冷汗,他一把站起来然后颓废的坐了下去。
“大人,我分析的没错吧!”吴敬业说道。
孙奎冷冷地说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们俩封口。”
“我们原以为救大人,大人要是以为我多嘴,那就请大人缚我二人去巡抚衙门还大人清白,大人也好减轻点李刚的疑虑多活些日子。”吴敬业听后义正严词地说道。
“别别,吴老板,我们是朋友是朋友。”孙奎想着这几月李刚对自己的态度,他相信了眼前这个知心朋友的话。
“我等可是真心为大人啊!”林则儒在旁边敲着边鼓说道。
孙奎汗津津地说道:“两位前辈,您们说我该如何自救。”
“只有一天,不知该当不该说。”吴敬业说道。
“单讲无妨。”
“只有取那土匪首级,向朝廷效忠,此等不忠不孝的土匪人人得而诛灭。”吴敬业厉声说道。
孙奎一下傻了,取自己大哥首级,单他身边这些高手。“不可,不可,你不知道李刚身边那些人的手段。“孙奎大摇着手说道。
“所谓富贵险中求,大人只要诛灭那土匪,我等愿意联合福建乡绅力保大人为福建巡抚,大人一旦成了封疆大吏,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啊!”林则儒笑着说道。
孙奎拿着筷子思考着,手紧紧的按着红木筷子,啪!筷子断了,孙奎站起来冷冷地说道:“干,那小子既然不任也就别怪我不义。”
“好,大人,我等再去联系福建义士,力助大人。”吴敬业正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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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的福州,夕阳的余辉照在福州大地上。
福州城外,王有才与警卫员走在去镇部的路上。山地镇全镇驻扎在福州附近,镇部就设立在离福州城南30里的地方,五个团在福州城南、西布置,城东、北由军部直属部队驻扎,刚好把福州城包围了起来。在布置上李刚动了点心思,东、北是连接浙江的通道,由自己的嫡系部队驻扎,山地镇就驻守其他两个方向,那里还有马尾的守备团与水师陆战团驻守马尾,起一定的威慑作用,毕竟山地镇成分太复杂。大部分部队从军官到士兵都是土匪出身,为了不使那些新投靠的土匪多心,李刚派进去的军官也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也只是掌握一些政委、参谋长等职位。
总兵杨富贵这几天全在巡抚衙门开军事会议,布置夏训与防台事项。晚上,镇部突然通知开会,王有才虽为镇副,但又是一团长,他就在一团办公。
“啊发,是谁过来通知开会的。”王有才问道。
“报告镇副,是郑副将的警卫员通知的。”陈啊发说道,“团长,最近我发现其他几个团不对劲啊,貌似有点问题。”
王有才眉头一皱说道:“以前开会不是参谋长通知的吗!现在怎么是镇副通知,开什么会议说了吗!”王有才也隐隐感觉到有问题。
“对方说搞什么拉练,叫各团团长、政委过去商议。”陈啊发说道。
“你说他们有问题是什么问题?”张明在旁边问道。
“其他团的有几个原来土匪改编的军官活动的很厉害,整天带着大家喝酒,我偷偷的查问了下,那几个人全是郑副将以前的手下,而且下午我在镇部的老乡今天碰见我说他们晚上要发实弹,我问他为什么,他脸色变了支吾着走开了。”陈啊发轻声说道。
张明与王有才一个政治部出来的,一个军事情报局出来的,敏感性高于一般人,两人的心同时咯噔了一下。
“啊发,你与政委回去,全团戒备,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进我们的营地,对了,还有把那机关炮架起来,把郑勇的人给看好了。”王有才冷静地说道。
“有才,还是我去吧!指挥你再行。”张明争道。
“啊明,不要争了,我不去的话不好,对方肯定要怀疑。”王有才才说道。
张明思考了一会关切地说道:“也好!这个带上,保重!,你记着要活着回来。”说完他解下自己的手枪扔给王有才。
“放心,怎么说老子也是特种部队出来的,有两下子。”王有才轻松的笑道,然后一抽打马,带着警卫员去了。
张明也赶回了营地。
王有才来到镇部,镇会议室各团的团长、政委全部到齐了。王有才走了进去,各团团长纷纷打招呼,王有才一一表示。
“王副座,您来了,呵呵,怎么张政委没过来?”高瘦的郑勇坐在总兵的位置上干笑着说道。
“郑大人,我们团出了点事情,有个士兵竟然出去把一户人家的女儿肚子睡大了,那户人家闹上了门,张政委去处理了,你看这破事。”王有才看着郑勇竟然坐着杨总兵的位置,眉头一皱便瞬间调整了过来笑着高声说道。
“有人,你带的兵有点像你啊!裤腰带不牢,哈哈!”三团团长徐光耀是原种子小组的组长,知道王有才的底细他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十几号人大笑着。
“对了,郑大人,怎么不见卢总参谋。”王有才问道。
郑勇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戴总参谋去城里联系后勤物资了,晚上的会议就由我主持。”
众人开始刚进镇部觉得气氛就有点不对,现在一听郑勇的话更觉得不对,但是感觉不出来那里不对,大家安静了下来座在位置上看着这个镇副。
“吭```。”郑勇咳嗽了一下说道:“各位弟兄,今天招大家来是商量一件事情。”郑勇说道。
“何事?”王有才问道。
“我就明说了吧!大家自从招安后被李刚那小子架的差不多了,看看众兄弟那个手下是原先的弟兄,贴心的弟兄都被那小子赶出了军队,据查,李刚那土匪勾结发匪,我密奉朝廷旨意拿下那土匪。今天晚上城里城外一起起事,拿下叛匪李刚。“郑勇高声叫道,然后啪的一章排在桌子上。他原本招安后能做个官老爷,可是越字军军规甚严,不允许赌博、嫖妓、也不能强买强卖,他手下的弟兄就因为欺男霸女、强买强卖被处理了好几个,这个副将他当的憋屈,吴敬业联系了他,只要事成,吴许诺他为总兵,以后福州城里横着走,两人一拍即合,他山寨原本有3000人,李刚被照顾他把他手里的部分人分出去做了军官,他凭着以前大当家的身份拉了一批对自己死忠的人。戴勒发现了猫腻被他拿下了,一起拿下的还有军事纠察队的人,镇部只准进不准出,消息被封锁了。
“大人,能否拿出圣旨让各弟兄瞧瞧?”王有才冷冷地说道。
郑勇语塞,终将信口胡说的,那来的圣旨。众山地镇高级军官立刻感觉事情不妙,场面乱了起来。一些人开始骂了起来。
“啪”,“王有才,我家大哥说有圣旨就有圣旨。”二团长原是郑勇的二当家潘守根喝道,然后拔出了手枪指着王有才。
进来开会,武器全部放在外面了,他怎么手里有手枪,众人也是经历过风雨的,看来是被包圆了。
“众位兄弟,我给大家一刻钟的时间考虑,愿意跟我干的站起来签字,带兵冲进城里拿下李刚,不愿意跟我干的就委屈一下了,方才卢总参谋不愿意,我也只好让他先住住地牢了。”郑勇得意地说道。
“我`````。”徐光耀刚想站起来反对,王有才一把拉他下来说道:“徐团长,现在不是说理的时候,我想我们的警卫也被解决了吧!”
“王大人正聪明,你们看看外面,镇部早被我们拿下了,大家还是识相一点,不然我手里的枪可不是吃素的。”潘守根狞笑着说道。外面冲进来一队士兵,拿着枪指着这些团长、政委。
“你们考虑吧!怎么样各位?事成之后,大家都官升一级。”郑勇得意地说道。
“我愿意跟着郑哥干。”王有才突然站起来哈着腰委琐着说道,“好死不如赖活,我也想升官着,管他什么大人不大人。”
那些被枪指着的军官纷纷看着眼前这个恶心的人,这个人可是巡抚大人重点培养的人啊!为了活命就这么背叛了。
“我也愿意,我也愿意。“三团团长徐光耀与政委也垂头丧气地站起来说道。剩下的两个团长也是土匪,本就对李刚不大忠心,见李刚的人都背叛了,他们也犹豫地站了起来,只剩下几个政委与镇部的几个不知情的部长还坚持不反水。
“各位弟兄好眼力,日后大家一起吃香的喝辣的。“郑勇哈哈笑着说道,5个团的团长一起起事,加上镇部的直属部队,还怕打不进福州城,况且里面还有内应。
“把这些不识相的人带下去与那一只手做伴。”郑勇狠狠地喝道,镇部警卫营的士兵把那些不愿意反叛的军官带了下去。
“众位,我看路上不安全,由警卫营护送各位回部队带兵起事怎么样?”郑勇和蔼地说道,他怕那些团长反水,就一个团长身边跟一个排监视。
“一切听大哥的,弟兄们,我们好好跟着大哥干。”潘守根兴奋地说道。众人也点了点头。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一、二、三团起兵与我一起攻打福州城,四、五两团攻占机器制造局。”郑勇正色地说道。然后出去准备了。
王有才与镇部警卫营营副郑长水并排骑在马上,郑长水紧紧地靠着王有才,手枪顶着他的后腰,后面跟着一个排的警卫营战士把王有才的卫士班围在中间,这些警卫营的战士全是郑勇的寨子里下来的,大部队对郑勇死忠,山地镇虽然成立半年多,但是苦于缺少政工干部,政治工作也没到位,就像山地镇的政委一直没人选,卢良明来了才代理起了政治工作,那些官兵俨然把自己看成谁谁谁的私军而不是百姓的军队,不知道该为谁打仗,郑勇一说反叛大家想都不想就跟着反水,杨富贵本来想把警卫营里的人拆开,但是苦于福建人抱团插不进去,后来想想也就算了。现在终于酿成大祸。
离一团的驻地不远了,隐约可以看见营地里灯火扇动。
“郑营长,我跟你说件事情。”王有才客气地说道。
“噢!副座有何话要说。”郑长水干笑着说道。
“我身上有*!”王有才眯着眼笑着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