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繇来说,这是他一辈子见过的最为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他一生的耻辱。
五万人马,耗费了不知多少财力训练出来的五万精锐,结果却被那江东猛虎帮的三千帮众追杀得溃不成军。
他在众将的掩护下狼狈逃窜进了东阿,然后在当夜睡觉之时,却是梦到断头的孙坚提着自己的头颅来寻自己,追得他满山遍野的逃跑之时,一个身骑白马的男子却是突然出现,他手中枪出如龙,口中暴喝一声:“还我父亲命来。”
他手中径直向着刘繇的背心刺来,那刘繇当即大惊,急忙出一声惊呼之后,却是猛然间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
“不行,不行,东阿太危险,我得尽快回曲阿去才行。”刘繇的口中如此说道,然后却是毫不犹豫的起床下令三军整备,丝毫也不顾及那些死里逃生的士卒的哀怨,便径直下令全军撤退。
听说是要连夜逃跑,那些被吓破了胆子的残兵败将倒也就怨气顿消,然后便各自心喜的簇拥着刘繇向着曲阿而去。
刘繇前脚刚走,那已经杀红了眼,方才歇了一口气的猛虎帮帮众便已杀到了东阿城下。
那东阿守将乃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将军,早在那孙策到来之时,便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开城投降之后,那孙策却是深恨此地乃是他的父亲殒命之地,故而便欲要下令三军屠城。
就在拿守将惶恐不安之时,周瑜却是突然从孙策的身边转了出来,当即喝止住了那前去传令的校官。
“伯符,伯父之死,吾等也甚为难过,但这些城中百姓却是无辜。正所谓是冤有头,债有主,不妨等攻破了刘繇,再拿刘繇全家亲族祭奠伯父。”
周瑜乃是孙策的结拜兄弟,在这个时候,除了他之外,恐怕便只有与他关系极好的甘宁方才能够插上一句嘴。但是这甘宁此时正与孙策一般想法,带头杀人都还不嫌操劳,又哪里会来劝孙策。
听得周瑜的劝告,那孙策却是一愣。他的心底悲痛,早已经失去了客观思考的能力。但是他却十分清楚,自己的这个结拜兄弟要比自己聪明得多。自他投奔自己以来,许多由他参与的事情,都极少有出现过偏差。
如今周瑜为那群百姓说话,他也就熄灭了杀心,只是暗自誓,在捉到刘繇之后,一定要将其碎尸万段,然后将脑袋割下来摆到父亲面前祭奠亡父,同时还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那杀害了他父亲的凶手捉住。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黄盖却是突然压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来到了孙策的面前,然后道:“少主,这人便是这东阿守将,他方才想要趁夜逃跑,已被我擒获。”
听得黄盖的言语,那孙策便是双眼一眯,正要作之时,那周瑜却是突然上前拦在了孙策的面前,然后指着那守将问道:“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不知道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听得那周瑜的言语,那守将身形一颤,偏头微微看了一眼周瑜,然后又偷偷的瞥了一眼一旁一言不的孙策,当即身形一颤,然后道:“能够活命,自然是好的,大人若有什么话,尽管相问便是,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得那守将的言语,周瑜当即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好,倒是一个识时务的汉子。”他的话音刚落,却是一指身边的汉子道:“来啊,与将军松绑。”
那汉子先是一愣,然后看了一眼孙策,却只见他眉头一挑。吓得他当即便不敢犹豫,急忙上前松开了那人身上的绳索。
那东阿守将脱了捆绑之后,便活动活动了一番筋骨,犹豫了片刻之后,便是当即便跪倒在了孙策的面前,然后道:“末将东阿守将张集,今日愿降,还请帮主收留。”
他只当那孙策已经继承了猛虎帮帮主之位,却不想那孙策乃是戴孝出征,并未正式接任猛虎帮的帮主之位。故而他这一阵抑扬顿挫的投效之语,换来的却是那孙策的一声冷哼。
四周的猛虎帮众都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却是让他头皮麻,不知如何是好。
见到他如此窘迫,那周瑜却是微微一笑。下马威已经落下,那么,接下来便是向他询问一些自己想要的情报了。
周瑜轻咳了两声,然后瞥了一眼四周的其他猛虎帮众,示意他们收敛身上的杀气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道:“既然将军愿意投奔我猛虎帮,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在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询问于将军。”
听得那周瑜的询问,张集当即点头答应道:“大人尽管吩咐便是。”
周瑜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便缓缓出声询问了一些刘繇军中的军情,等到那张集回答得差不多的时候,周瑜却是突然言语一顿,然后口中沉声问道:“我猛虎帮老将军乃是中了刘繇军中射手的暗箭而死。而有如此箭术,也当时知名人物,只是不知,这射箭之人,乃是何人呀?”
听得周瑜的询问,那孙策的神经瞬间变得紧绷了起来。而一旁的张集仿佛也已经注意到了孙策的变化,他的心头一颤,犹豫了片刻之后,却是当即点头道:“此人乃是东莱黄县人士,乃是刘繇的同郡,复姓太史,名慈,字子义。其方才投奔刘州牧的时候,因为不知是何缘由,那刘繇对其十分不喜。虽然知道他本领高强,却也一直都是将他束之高阁。”
他话说道此处,却是偏头看了一眼孙策与周瑜,见他们面无表情,之后方才继续开口道:“后来这太史慈在数月前与那刘备麾下的好汉赵云比试了三场,其中步战,马战都败给了赵云,却独独这箭术,胜过了那赵云一筹。”
他的话音刚落,却是又叹了一口气,然后便继续说道:“老帮主进兵东阿,吾等不能抵挡。那刘繇无奈,便只能强令这太史慈以暗箭射杀老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