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刘琦饱含怨恨的言语,一旁的黄祖却是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之后,他方才点了点头,然后道:“州牧大人生前对于刘备也是颇有褒奖,据聘口中所说,这刘备麾下仁人志士众多,而且刘备还懂得知人善用,仁厚待民,如今坐拥交州,虽然不如荆州富庶,但是连续击败四方蛮夷,也可谓是威震华夏,若是能够得到他的帮助,倒也是好事。只是,公子你切要记住,这荆州乃是景升兄费尽心机方才留下来的基业,其中蕴含着一个大秘密,你不能轻易放弃。”
听得那黄祖的言语,一旁的刘琦先是一愣,然后却是拱手向着黄祖一拜,口中道:“定不负叔父所托。”
黄祖微微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再说话,许久之后,那一旁的刘磐却是突然拱手道:“这求援刘皇叔之事,我与黄公谁去都颇为不妥,公子为叔父亲自,家中长子,理当继承荆州牧之位,身份尊贵,本不当犯险。但是江夏此时正值存亡之际,也唯有请公子前往交州一行了!”
听得那刘磐的言语,一旁的黄祖正要说话,但是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惊讶的瞥了一样一旁的刘磐,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微妙的表情。
犹豫了片刻之后,他却也是点了点头,然后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公子方才有资格前往交州求援了,若是公子在交州无法求得援兵,便请公子绕道蜀中走洛阳,面见天子,述说荆州之事,那蔡帽虽然在荆州只手遮天,但终究还是做不到无视朝廷。”
大汉的江山虽然摇摇欲坠,但是汉室的正统还在,依旧还占据着大义的名头,若是能得汉天子将荆州牧蔡帽贬为庶民,恐怕不需要废太多的口舌,那江东,衮州,交州三方的诸侯便会忍不住去荆州分一杯羹。
虽然依旧有些不甘心将基业拱手送人,但是在这些刘表留下的忠贞老臣的心目之中,他们就算是让荆州落到了旁人手中,也好过那个害死了他们主公的蔡家。
三人打定了注意,那刘琦也没有多想,第二日一早收拾好了行装,便在几个忠心的护卫的护送下乔装出了城去。
等到刘琦出了江夏城之后,那黄祖却是意味深长的说道:“公子软弱,当不起荆州牧之位,若是磐公子愿意,黄某人可以助公子一臂之力。”
他的话音刚落,那刘磐却是哈哈大笑,然后伸手拍了拍黄祖的肩膀,这无疑是一件极为失礼的地方,但是那黄祖却是丝毫也不在意,他更关心的,却是那刘磐的回答。
“吾与刘琦乃是兄弟,叔父与我有大恩,尚未报答,如今正值荆州为难之时,又如何能生异心。黄公也无需试探,只要度过了这一遭劫难,黄公自然是能够明白吾的心意。”
刘琦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笑意,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黄祖,见他依旧是面有狐疑之色,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刘琦少年不肖,不得叔父看重,虽然本性纯良,但是本领气魄却是不足,吾恐其留在城中,不但无益,反而有害,若是出使刘皇叔。若能成事,便可立下功绩,也能服众,若是不能成事。也可以寻得一处安稳所在,不至于有性命之危,也算是替叔父留下了一个传承。”
听得那刘磐的言语,黄祖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之后方才叹了一口气,然后道:“公子今日之言,黄祖受教了。只是,接下来的这一场恶战,却是无法避免,不知公子是以自己为帅,还是欲要如何?”
听得那黄祖的言语,刘磐却是面色不变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黄祖,然后拱手拜道:“叔父在时,黄公便是叔父帐下深受信赖的大将,如今大敌当前,自然是应该有德高望重的黄公来当统帅之位。末将愿意配合黄公调度三军迎敌。”
听得刘磐的言语,那黄祖顿时喜笑颜开,然后道:“如此的话,那老夫便不客气了。”
黄祖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若是没有本事,是没有可能在历史上击杀孙坚的。但是他却有一个不好的毛病,那边是贪权。
江夏哪怕是有了刘琦在,也依旧是他的一言堂,虽然他有心培养刘琦独挡一面,甚至是将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君主,但是他却依旧在不知不觉之中,紧握住手中的权柄,不愿意松开。
但尽管如此,那刘表在生前却是从未曾怀疑过他的忠诚,只是每一次调遣兵力给他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调多了给他之后,便要不回来了。
如今这公子的事情刚刚处理完了,他便开始收拢刘磐手中权柄了。
但幸运的是刘磐也清楚他的为人,故而并未曾与他争执,便直接将手中的兵权交给了他。
如此,江夏城中倒是和睦了起来,而那刘磐在出了江夏城之后,却是寻了一处渡口,径直乘船南下,不出数日,便来到了交州境内。
他自苍梧而来,沿途所见,尽皆被他记在脑海之中。只见刘备治下,政通人和,商贾往来,虽然是‘贫瘠’的南荒边陲之地,但是却依旧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洛洛不觉的流民乘船自江边来到了交州,然后被那江边设立的一个名为流民所的机构登记造册,然后有专门的马车负责替他们搬运家私行李运往各城安居。
等他上了马车开始向着番禹赶路之时,却又见蛮人与汉人和睦相处在一起,力大的蛮人帮着汉人子弟耕种,而汉家的女人便将那些喷香的饭菜端到田野任由那些蛮人享用。
他们其乐融融的模样,却是瞬间便感染了刘琦,就在刘琦来到番禹城外之时,却只见一个又一个的士卒正在拆除番禹城的外墙,仿佛是要迁城一般。
那刘琦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底虽然疑惑,但是却并未吱声,而是与一旁的人随从一同向着城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