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中年男子的言语,那徐庶当即一愣,然后仔细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却是眉头一皱,然后说道:“先生与赵子龙似乎颇为熟悉。”
他的话音刚落,那中年男子却是微微一笑,然后却是伸手一引,将徐庶请到了槐树之下坐定。
“子龙与我相交莫逆,就在他还未曾加入公孙将军的麾下之前便与我在巨鹿相识。那时候吾方才起兵,正值用人之际,便向恩师讨要了一些俘虏,子龙那时候恰在营中,便被恩师赐予我做了一名士卒”
听得那中年男子的话,徐庶当即面色一变,然后偏头看了一眼刘备,却是缓缓起身拜道:“大人便是交州牧刘备刘玄德大人吧?”
对于徐庶的言语,那刘备却是丝毫也不意外,微微点了点头之后,方才继续说道:“我与子龙相交莫逆,这剑还是我命人亲自为其锻造,又如何会不相识呢!”
徐庶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开口道:“吾名徐庶,乃是颖川人士,年少之时好游侠,为友杀人远遁他乡,求学于荆州鹿门书院。如今学成归来,欲追随明主平定天下,匡扶汉室,然却错投了蔡帽。”
他的话音刚落,却是偏头看了一眼刘备,见他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方才继续说道:“幸得子龙将军点拨,方才迷途知返,今日前来交州,便是为了一观明公,是否能为在下之主。”
徐庶的话说得很直白,那刘备都不由得为之一愣,然后偏头打量了一番徐庶之后,眼底却是露出了一丝的沉思之色。
许久之后,他方才缓缓开口道:“先生欲观刘某,却是不知,刘某是否让先生满意。”
刘备的话音刚落,那徐庶却是哈哈大笑,然后道:“我方才观了明公的德行,却未曾观明公的生平,不知明公,可否与在下于这槐树之下一诉平生呀?”
他的话音刚落,刘备身后的高大汉子却是眉头一皱,正要说话之时,刘备却是哈哈一笑,然后道:“如此,先生便勿要乖刘某人呱躁才是。”
他的话音刚落,却是盘膝而坐,口中缓缓开口道:“刘某人幼时父亲便已被仇家所害,老母带着我生活在那涿郡,以织席贩履为生,后我习武,渐有所成,好任侠,在乡间专管不平之事。”
他的话音刚落,却是瞥了一眼徐庶,见他并无异样,方才继续说道:“后来我便认识了公孙伯圭,他的武功高强,胜过我十倍不止,是涿郡刘大人麾下的女婿,为人豪爽,仗义豪杰,吾甚慕其威名,故往投之,结为兄弟之好。”
言道此处,那刘备却是叹了一口气,徐庶似乎也知道他想起了公孙瓒,故而并未说话,而是静静的等着他自怀念之中缓过来。
而缓过来之后的刘备,言语却是变得更为悲怆了起来,口中道:“后来经伯圭兄引荐,我得以拜入大儒卢植先生门下。读了一些书之后,却觉得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作用,故而只是修行儒家武艺,而未曾领悟儒家精义。每日里习武逗狗,与那伯圭兄一起遛马交友,虽然过得十分的痛快,但是却荒废不少的时间。后来恩师西去洛阳,家母病丧,吾方知耻,守孝三年之后,便逢天下大乱。”
他的话音刚落,那徐庶却是唏嘘不已,口中道:“未曾想明公年少之时,竟然也与在下一般,哈哈,只是在下的运气却是好过明公一些,家母尚”他的话还未出口,却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然后哀声道:“罢了,罢了,家母尚在,吾却飘零无依!哎~”
徐庶出了一声长叹,然后却是开始静静的去听那刘备述说平生之事,但是有多少听入了耳中,他却是不曾知晓,这个时候的徐庶,满脑子的都是他的母亲,不由得失了方寸。
等到刘备都已经讲述完了平生之事后,那徐庶尚未反应过来。“先生,可是对刘某人有什么看法不成么?”
刘备的声音在徐庶的耳边响起,却是将他从沉思状态之中拉了回来。
听得刘备的言语,徐庶连忙摇头道:“明公平生跌宕起伏,正合易经之乾卦,有一飞冲天之象,只是在下突然忆起老母,心底彷徨,不知如何言语,还请明公勿怪!”
听得徐庶的言语,那刘备却是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向着徐庶一拜,口中道:“先生得子龙看重,当有经天纬地之才,刘备欲匡扶汉室,还天下太平,然自知智术浅断,还须先生这般的智谋之士辅佐,诚请先生以苍生为念,留在交州,助刘备一臂之力如何?”
刘备的话音尽数都落在了徐庶的耳边,那徐庶先是一愣,然后却是偏头看了一眼刘备,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的犹豫之色。
“公为明主,徐庶甘愿效力,然老母尚在颍川,此时心忧,欲得还也!”
他的话音刚落,那刘备却是心头一颤,然后看了一眼徐庶,不知如何言语。
但就在这时,那刘备身后的高大汉子却是突然开口道:“先生在这里相助主公匡扶汉室,吾等自引一路人马前往颍川迎老夫人来与先生团聚如何?”
他的话音刚落,那原本脸上方才生出了一丝惋惜的刘备也重新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那徐庶也是一愣,偏头看了一眼刘备,然后又看了一眼那高大汉子,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的犹豫之色。他方才了解刘备的一些过往,对于刘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未曾了解明白,若是贸然让刘备接来他的老母,却现刘备并非是如同他所表现出来的一般,那到时候可是悔之晚矣!
刘备也看出了徐庶眼中的犹豫,片刻之后,却是叹了一口气,然后道:“先生既然无心刘备,那便请自去吧!”
刘备的话音刚落,却是缓缓起身,向着徐庶一拱手,然后径直向着番禹城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