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的心底不情不愿的被那女子拉进了州牧府,因为她身份的缘故,倒也无人敢拦她。而就在诸葛亮与黄月英进到了州牧府之后,那原本正一脸哀愁的诸葛亮当即一愣。
刘关张那十分具有特色模样,却是让诸葛亮一眼便认了出来。他的心底微微一颤,然后却是并未曾表露出自己的异样。
他缓缓的迈步随着黄月英一同来到了刘表的灵前施了一礼,然后却是又与那蔡夫人道了一声“节哀”。
那蔡夫人的心底又哪里有什么哀伤,高兴还来不及呢。但当她听到了那黄月英的宽慰之语后,还是做出了一副哽咽的模样,直教人好生怜悯。
那诸葛亮见到她如此模样,然后却是又瞥了一眼她身上的素白色孝衣,然后又看了一眼她身旁同样披麻戴孝的蔡帽。却是眉头一皱,鼻子微微抽了一抽,然后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的便拉着黄月英便走。
黄月英有些好奇那诸葛亮为何如此,但是既然诸葛亮拉她,她也就不好再多加停留。
也就在那黄月英即将走出大门之时,那蒯家的人却是恰好来到了府中。这荆州的几大世家之中多有交际,相互之间,也是常有联姻。故而蒯家与黄家之间也有些交情。
那蒯良在见到了黄月英之后,却是眉头一皱,然后问道:“侄女儿既然前来吊唁州牧大人,为何如此这般匆匆而别,岂不是失了礼数?”
他的话音刚落,却是又将目光瞥向了一旁的诸葛亮,先是一愣,之后却是面色一沉,口中道:“亮儿,你家姐姐时常念叨你,为何也不到我府中多加走动?既然今日在此相遇,那便勿要先走,且等我等吊唁完了主公,之后再走不迟。”
他的话音刚落,那诸葛亮的面色便是一苦。
诸葛亮有一兄一弟以及两个姐姐。二姐嫁给了庞家的庞山民为妻,大姐却是嫁给了这蒯良的大女儿蒯祺。
从这一层关系说来,那诸葛亮还是蒯良的晚辈,如今他这番略显责备的言语出口,却是让那诸葛亮无法出声拒绝。
而见到诸葛亮吃瘪,那黄月英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诸葛亮偏头看了一眼黄月英,见到她嘴角挂起的一丝丝笑意,先是一愣,然后却是突然反应了过来。这黄月英的娘亲正是这蔡家人,就算是这蔡家有什么谋划,要对场中的人动手,恐怕也不至于对那黄月英出手,而就算是有什么危险,靠着黄月英,他也不会受到什么危害。
最为关键的是,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难道还能不如一个女子淡定不成?
心思如此,诸葛亮便逐渐的恢复了冷静,同时告诫自己,今后无论遇到何种危机,都一定要保持自己的冷静。
也就在蒯良蒯越兄弟二人入灵堂吊唁完了刘表之后,那原本正一脸安静的蔡夫人却是突然飙。
“来人呀,与我将刘琦赶出来。”就在蒯良吊唁完了之后,正该家属回礼之时,那刘琦却是因为心底悲痛而反应慢了半拍,那早就准备着难的蔡夫人当即便毫不犹豫的下令府中仆从上前赶出刘琦。
那刘琦先是一愣,却是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过错,而一旁的刘关张也是面露狐疑之色,但是却也并未声张,反倒是那黄祖毫不犹豫的起身来到了刘琦的身前,一手按在准备起身的刘琦肩膀上,一边环顾四周问道:“我看谁敢。”
见到黄祖如此模样,那局促着欲上前的一干人等当即心底一惊,不知如何是好。但就在这时,那蔡夫人却是突然起身来到了黄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亡夫在世之时,此子不学无数,贪杯好酒,夜宿青楼。时常气得亡夫呕血涕零,只道是家门不幸,愧对此子生母。”
她的话音刚落,那刘琦却是忆起了自己曾经的不孝之处,脑海中又自觉的脑补出了父亲大雷霆的模样,不由得面露暗淡之色,心生惭愧与悲痛之色,却是愧疚不已。
见到那刘琦如此模样,一旁的蔡夫人却知自己得计,当即便又毫不留情的出口说道:“妾身以为,亡夫之所以如此早的便驾鹤西去,恐怕便是被这刘琦给气的。其在世之时,也曾有言,他实在是不愿再多见汝一眼,故而方才命人将你配江夏,托与黄将军管教,是也不是?”
那黄祖当即一愣,刘表也曾有密信与他,信中言说他欲要脱离荆州蔡家掌控,想要在自己百年之后,将荆州交与长子刘琦之,只是这长子颇为不孝,让他好生调教一番,将来也好堪大用。
尽管刘琦刚到江夏之时确实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一看便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是逐渐的恢复了元气,倒也不像是那蔡夫人说得那般不堪。
黄祖自然是想要扶那刘琦即任荆州牧之位的,但是那刘琦之前的名声确实是太差,再加上这蔡夫人在灵堂飙,他也不便直接拿出书信,故而这一愣神的功夫,却是让舆论完全偏向了蔡夫人一边。
见到黄祖不说话,那蔡夫人的手下当即便毫不犹豫的上前将那刘琦架了起来,等到黄祖反应过来之时,这随从便已经将刘琦提了起来,正要往门外走去。
但就在这时,那刘备却是突然出声喝道:“住手。”
刘备的话音刚落,他手下的关张二人当即便是毫不犹豫的出手上前,径直将那一左一右夹着刘琦的仆从打倒在了地上。刘备缓缓上前将刘琦扶了起来,然后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口中道:“蔡夫人,这刘公子乃是荆州牧刘表大人的长子,就算是有失德之处,按照我汉室宗亲的族规,若要将其逐出家门,却是须得上报宗人府方才可以施行。汝不过是一妇人,有何德何能,能够替宗人府作此决定?”
他的话音刚落,却是一甩袖子,指着蔡夫人大声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