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倒在他面前的张顺,公孙瓒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许久之后,他方才叹了一口气,然后沉声问道:“三千弟兄,有多少兄弟没有回来?”
他的话音刚落,那张顺的身体却是一颤,他抬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鬓角多了一丝花白的公孙瓒,咬了咬牙,却是将脑袋深深的埋了下去,然后缓缓开口道:“只有八百名兄弟跟着赵护法一同突围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那公孙瓒却是再一次出了一声叹息,然后转身向着演武场内走去,口中轻声道:“自今日起,你便是我白马门的屠乌堂的堂主,分堂设立在柳城县,你带着这八百名弟兄一同前往柳城吧!”
听罢了公孙瓒的言语,那张顺却是当即便双膝跪倒在了地上,然后重重的向着公孙瓒磕了一个头,道:“门主,属下有罪,不能当此重任,只想跟在门主身边做一个随从,再无他求,还请门主大人成全”
“誓约白马,共结恩义。张顺,我白马义从的血仇,从来都是由刀枪去清算了,白马门与乌桓迟早有一战,你这一次虽然鲁莽的害了不少的弟兄,但这其中,也有我公孙瓒的过错。张顺,你是要待在我的身边,提醒我公孙瓒,曾经因为自己的顾虑而放弃过自己的弟兄吗?”
公孙瓒冰冷的话音却是突然在张顺的耳边响起。
原本正颇为激动的张顺却是身形一颤,他再一次抬头看了一眼公孙瓒,口中喃喃自语道:“誓约白马,共结恩义。”话音刚落,却是猛的向公孙瓒连续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道:“门主大人,张顺知错,到了柳城县,张顺一定广招人马,只等门主一声号令,便是为弟兄们报仇之日。”
公孙瓒没有再说话,而是向着他摆了摆手,偏头递给了一旁的赵云一个眼神之后,却是转身便离开了演武场。
赵云当即会意,他想那张顺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也迈步跟着公孙瓒一同离开了演武场。
第二日一早,公孙瓒便带着五千白马义从前往阳乐,那里才是辽西郡的治所,乃是整个辽西最为繁华与重要的地方,自然是需要公孙瓒这个新任的辽西太守亲自坐镇。
赵云被公孙瓒委任了守护白马门的重任,却不知何故,公孙瓒却并没有给予赵云管理整个令西的权利,而是将这一权利交给了田豫。
尽管许多云龙义从的弟兄们都颇为不满,但是赵云却并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
他跟随在公孙月的身边与她一同为公孙瓒送行之时,公孙瓒打量了一番二人之后,却是笑道:“子龙尽管比月儿大了五岁,但看上去,却依旧是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一般,下一次见面,恐怕便是子龙与月儿的大婚之时了吧!”
听得了公孙瓒的调笑,那原本正因为与父亲分别而一脸哀伤的公孙月却是愁容顿去,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绯红,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从与赵云定亲之后,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公孙小姐却是越的像是一个大家闺秀了。
“爹爹,你胡说些什么,阳乐离令支又不是很远,女儿若是想爹爹,自然会前往阳乐看望爹爹的!”
她的话音刚落,那公孙瓒却是哈哈大笑,然后伸手抚摸了一番公孙月的小脑袋,然后道:“你这丫头,爹爹不在家的时候,要好生照顾你的母亲,莫要让她生气。若是气坏了你娘亲,让爹知道了,看爹不罚你。”
“就知道胡说八道!”一旁的公孙氏颇为嗔怪的瞥了丈夫一眼,然后道:“你一个人出门在外,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公孙瓒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与妻子对视了一眼。二人之间已是老夫老妻,许多的话语,早已在不言之中,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够体会到彼此的心意。
看着公孙瓒缓缓而去的白马,赵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握住公孙月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心底暗自誓:“放心吧,岳父大人,这一次,我赵云再也不会让我未婚妻离我而去!我一定会,好好的守护令支。”
“子龙哥哥,爹爹终于走了,这下子你可以安心的教月儿习武了吧?”
看着公孙瓒远去,原本还满脑子心事的赵云耳边却是突然响起了公孙小萝莉的声音。
原本正一脸凝重的赵云顿时面容一僵,这才想起他握着的这个女孩,本质上可是一个古灵精怪小武痴。
看着远去的公孙瓒,赵云似乎明白了他为何不曾让自己肩负令支的军政事情。
原来,他并非是在提防我什么,而是门主早就聊到了他走了之后,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姑奶奶一定会每天都缠着我!
“这个野丫头!”公孙氏脸上挂着一丝苦涩的笑容,然后转身上了马车,伸手擦拭掉了眼角的泪痕,然后吩咐马夫驾车向着令支而去。
赵云叹了一口气,然后翻身跃上白凤,一手将公孙月拉上了白凤,一边道:“你总把白龙关在马房里也不是事儿,有机会的话,还是多带它出来跑跑,毕竟呀,这战马也跟人一样,若是闲得太久”
“好啦,好啦,云哥哥,都听你的!”公孙月紧紧的自赵云的身后拦住他的腰,颇为不耐烦的打断了赵云的话,嘴角却是挂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真是一个缠人的小丫头!”感受着身后的异样,赵云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的苦涩,心底却是莫名的一天,暗自揣测道:“这便是恋爱的感觉吗?”
就在这时,他却是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异样,却是那公孙月正用一只小爪子在狠狠的揪着他腹部的一肉:“不许本姑娘烦,本姑娘是你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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