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根部联络着的神经大约有五万多个,很多是直接连接着大脑皮层,直接控制着人的情感。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颗蛀牙的坏死将会影响到整个人的神经系统,所带来的疼痛感源源不断,如碧浪翻涌,绵延不绝。
要想治好这种病,只有拔掉坏死的牙齿。
同样,如果一个城市的牙神经坏了,只要找到坏死的牙齿把他们除掉,一切问题都能解决。
而在黎名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一颗坏死的牙齿。
“不……不……不要!”
孙政孝一脸惊恐的看着黎名,汗如雨下。此时的他再也没了早上的凶恶模样。相反如同一个待宰的羔羊,眼神中透着面对死亡的绝望。
他一丝不挂,如同婴儿般平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被摆成一个大字。黎名没有用任何东西束缚着这个家伙,只不过在他的四肢经络处注射了少量的麻药。
剂量不大,但足以麻晕一头河马。
说来可笑,此刻他身上的青龙纹身也和他此刻一样瘫软无力,黏在孙政孝松软的肚皮上像足了一条虫,一条可怜虫。
孙政孝的眼口鼻不断有液体流出,有眼泪、有鼻涕,这些分泌物粘稠恶心,就和他整个人一样……
或许他是想大声呼救,只不过黎名在他的舌头底部也注射了少量的麻药,药物的作用会令他慢慢失去对身体各个器官的控制权。
想要大声开口?黎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因为黎名讨厌他说话的声音,比围绕粪池边打转的苍蝇还要令人作呕。
牙齿疯狂生长所带来的疼痛,让黎名不得不放弃今晚的研讨会。失信于蔡荞让黎名很难过,可要是不拔除掉这颗坏死掉的蛀牙,黎名一定会睡不安稳。
三个小时之前,在孙政孝刚刚抵达贵府苑小区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和他的朋友汇合,黎名就先发制人把他掳走。
毛巾上擦拭哥罗芳,很老套的伎俩。
借着身体不适,
黎名早早的离开了诊所。一个下午的时间都用在研究贵府小区的地形。就这样他成功躲过了所有摄像头,确保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行踪之后,将他的猎物带到生命的终结点。
这里是个密闭的地下室,四面围墙,最深处距离地面有着十米左右的高度,隔音效果一流。
“你不用再费心思了,现在除了大脑和耳朵,你使不上半点力气的。”黎名换上了工作时才穿的白大褂,笑嘻嘻的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正对着孙政孝的脸。
俩人的双目正视着,就像情侣之间的交融。
或许是过于恐惧,孙政孝忽然紧闭双眼,不敢盯着黎名的眼睛。
“睁开你的眼睛!”黎名的语气变得森冷。
孙政孝一动不动。
“睁开你的眼睛,不然我会把你的眼皮切掉,让你的眼球暴露在空气中,你知道我做得出的……”手中的手术刀在这家伙眼前轻轻晃了晃,吓得他立马睁开眼。
“求……求你,放……了我……”
“放了你?NONONO!”黎名摇摇头,轻轻张开口,把他疯狂增长的牙齿暴露在孙政孝的眼前。
黎名感受到孙政孝的瞳孔猛地增大,原本黝黑的眼珠微微泛白,这是人在惊恐时很自然的表现。
“牙……齿,你……的牙齿……”孙政孝的声音越来越低,麻药的威力正在他的舌头上逐渐扩散。
“恐怖吗?是不是像个野兽?”黎名慢慢合上嘴,戴上口罩,“这都是拜你所赐,要是你不死,它是不会恢复原样的。”
“好了,咱们切入正题吧。”黎名爬起身,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翻开一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
“孙政孝,诨名孙柱子,37岁,无业。坐过三次牢,11岁就因为串谋抢劫进过少管所,19岁因为强奸幼女判了十年。三十岁出狱后又过失致人死亡判了六年。呵呵,死者居然还是你的父亲……”黎名合上资料袋,轻轻摇了摇头。
“你还真是个人渣。”
“呜呜……呜呜”
孙政孝恐惧的看着黎名,他的脖子挣扎地甩动,想要站起来,可是无济于事,这只能显得他是多么的无力。
没有过多的言语,黎名用手术刀轻轻割断了孙政孝的劲动脉,大量的鲜血如同他想象的一样喷涌流出,鲜红的液体大多流入了塑胶袋内,却有一小部分喷射到黎名的脸上。
炙热的血液焦灼在黎名的皮肤上,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一种灵魂得到释放的呐喊。
“咯咯……”
轻轻鼓了鼓腮帮,黎名开始感觉到原本暴涨牙齿在慢慢缩回,恢复到原本应有的状态。
死亡,多么惬意的艺术!
此刻的孙政孝瞳孔开始放大,赤裸的身体没有一丝血色,他的生命如同沙漏正在一点点的流逝,很快结束了他一生的罪恶。
“你们是城市的蛀牙,只有拔掉才能止痛!”
黎名看着孙政孝冰冷的尸体,面如表情。或许对他来说结束一个罪人的生命,真的如同拔掉一颗蛀牙这么简单。
叮铃铃……
刺耳的声音从孙政孝手机里发出,黎名捡起手机,按下接听按钮。
“喂,孝哥你在哪啊?兄弟们等了你半天了,那小子已经被我们收拾了,连同他老婆孩子。嘿嘿,打的他们连亲妈都认不出,你真应该过来……”
话还没说完黎名就挂断了手机。
应该会是彪子,黎名记得他的声音。
黎名看着孙政孝的尸体,忽然的鞠了个躬,像是送别离开的好友。
“真是不好意思,看来今天的蛀牙不止一颗,我不得不加个班了……不过你放心,免费为你和你的弟兄们服务。”黎名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恶魔般的笑容,如果孙政孝还活着,或许也会被活活吓死。
黎名感到牙齿又一次止不住地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