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如果我现在带你远走高飞,那么凭你母亲的性格,北禅寺和水晶宫立即就会进入战事,到时候生灵涂炭,我们怎么能安心呢?”
罗成语重心长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娜娜,相信我,我定能平息姬姨的怒火,到时八抬大轿来迎娶你,你想躲都躲不掉喽!”
“真的吗?”
这个时候姬娜脆弱的心灵急需一丝安慰,她用力抓着对方的衣襟,追问道:“你真的有办法解决此事?”
罗成大笑道:“瞧你想的那么严重,罗成风里来雨里去,你倒是说说有哪件事情能把我难倒,相信我吧,不出三个月,哥哥我必定回来接你!”
姬娜闻言终于破涕为笑,心防一解开,她顿时为刚才大胆的言语而羞涩起来,转过身去迅速擦干了泪痕,等回过头来的时候,公主大人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性子,她一拍罗成的肩膀,兮道:“还哥哥咧,别没羞没躁的,快滚!”
眼看姬娜这一连串的转变,一旁的司徒雷连连点头,暗想道:罗成这小子哄小姑娘的本事真不是盖的,老子得偷学他几招,那应付起亲亲月楼来,嘿嘿……
罗成走到司徒雷跟前,飞起一脚,把正在发呆的大贼头吓的往后一跳,差点屁股开花。还好他做贼做久了,本能反应异常敏锐,要不然非得当着美人儿的面出丑不可,司徒雷纳闷道:“罗小弟,你做什么?欺负我司徒雷功夫低不成?”
在人家的地盘上罗成也只得强颜欢笑,干脆利落道:“娜娜回去哩!走吧!”
“走?”
司徒雷更加奇怪了,追问道:“姬无双那婆娘连送黄金都不带眨眼的,难道还吝啬留我们吃顿饭?”
罗成并没有停下脚步,自顾自的架起混沌炉,一跃而上,回头道:“大贼头,你到底上不上来,要不想的话,小弟就留你在这里跟人鱼们厮混哩。小心姬姨把你的黄金都收回去,那你就抓瞎喽!”
“罗兄弟,等等我,我这不是上来了嘛!”
司徒雷眼见对方脸色阴沉,知道这里不方便说话,他屁颠屁颠的溜上了宝炉,嘴里还念念有词道:“今日也没有乌云密布,怎么每个人都阴雨绵绵呐?”
罗成一言不发,驾着混沌炉便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两个时辰后,混沌炉降落在了一处悬崖之上,司徒雷望着崖下破涛汹涌的海面,纳闷道:“你带老子来这里作甚?这里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咱们睡哪里,吃什么?连酒都喝光哩,今夜该怎么过呐?”
“此处便是望星崖,这里就是我的故乡!”
罗成把混沌炉收起,平静道:“当日望星崖一战,图奇爷爷为救我和小雨惨死于此,而我也从这里踏上了未知的旅途!跟我来吧!”
司徒雷闻言默不作声,静静的跟着罗成往村子的方向走去,无论是谁,受了重大打击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父母,是那温馨的家,罗成既然带着自己来到这里,那么这次他所受到的伤害一定不会小。
“到底出了什么事?”
走着走着,司徒雷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从你进入大殿到来找我们,才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你又毫发无伤,老子也想不出姬无双能对你如何!”
“唉……!”
罗成长叹了一声,他没有回答司徒雷的问题,指着眼前破败的村庄道:“这里便是罗成生活了一十三年的村子,你看到了什么?”
司徒雷睁大眼睛仔细查看下,毫无头绪道:“除了破旧的木屋,就是满地的野草,连个鬼影都没有,咱们今日要在这里过夜?”
“你错了!”
罗成继续向前走去,如数家珍道:“雷大哥,你看这里,地里的白菜多么新鲜。十岁那年,我在这块菜地里勇斗猛虎,虽然吃了点小苦头,却有爷爷在,帮我摆平了麻烦!还有这里,你看那黄瓜多么鲜嫩,小时候我常常过来偷吃。还有那处,我偷小雨家的西红柿时,被图牧大叔发现,他一矢三箭,封住了我的前后,把我吓的落荒而逃!还有……还有……”
罗成所指的那些地方早已破败不堪,哪来的蔬果,司徒雷三步并作两步拦到罗成面前,反手给了他一个嘴巴子,大喝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要顶天立地,少他娘的磨磨唧唧,老子不爱听!”
罗成摸了摸发红的脸颊,人也清醒了过来,尴尬道:“司徒大哥教训的是,罗成带路,咱们走!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喝他个痛快!”
“这就对了!”
司徒雷投以赞赏的目光,对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实在难能可贵,换做自己身在局中,也不敢担保能做的到,毕竟旁观者清,但是磨难还得靠那个当局者亲身熬过来才成。司徒雷勉力踮起脚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哥哥我经历的多了,许多事便看淡哩,慢慢你就会习惯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心正,则影不斜,老哥相信你!”
“司徒大哥,谢谢你!”
罗成矮下身勾着对方的肩膀,边走边说道:“想当初,罗成在那水牢之中刚见到司徒大哥时,便倍感亲切……”
司徒雷往前一穿,急道:“少他娘提老子晦气的时候,老子不爱听!还没到吗?”
“到了,到了!”
罗成把司徒雷领进大长老的木屋之中,开始在地面的木板之上摸索起来,不过几经寻觅,却无所得。一旁的司徒雷等的不耐烦起来,上前道:“你给老子起开,老子都闻到底下那迷人的酒香味哩!”
在罗成的目瞪口呆之中,司徒雷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轻车熟路的一按,瞬间翘起一小块,露出里面的拉环,他顺手一拉,便把那简易的机关打开,随即出现了一条通往地窖的暗道。
司徒雷在罗成面前露了一手,得意的瞄了一眼对方,接着从怀中摸出火折子,便往地窖内走去。
罗成急忙道:“先探探里面空气如何!”
司徒雷的声音在深处传来:“老子的鼻子比狗还灵,有没有危险老子还不知道吗?哎呦……这谁他娘放的捕兽夹?”
听到大贼头的叫唤声,罗成赶忙追了进去,在微弱的火光下,司徒雷捧着一坛老酒,面容疼的扭曲起来,罗成向下望去,发现大贼头的脚趾已然被竹片夹住,这种竹片装置一看就是捕鼠用的,还好竹片不是特别锋利,大贼头只是伤了皮肉,并没有伤筋动骨。
罗成把竹片拔下,在司徒雷的脚上连点,顿时止住了流血,事已至此,还能如何,罗成只得一手夹着酒坛,一手扶着嘴馋的大贼头,慢慢挪出了地窖……
夜幕悄悄降临,冬日里西北风刮的猛烈无比,望星崖上已然狂风肆虐,海浪不停的击打着崖壁,扑腾的把浪花洒了上来。而这个山谷之中却温暖如春,晚上凉风习习,相当畅快。罗成捡来了不少柴火,在外院之中燃起了篝火,两人几碗酒下肚,浑身都热络了起来。
罗成拿起一根带着火星的木条,往司徒雷的脚趾上一烫,吃痛之下,大贼头微微皱眉,却咬着牙忍了下来,消毒过后,罗成赶紧从身上撤下几块布条,给对方包扎起来。
司徒雷喃喃道:“今日真是晦气,解个如此简单的机关,竟然不幸中招,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呐!”
罗成笑道:“放心,罗成不会乱嚼舌根的!雷大哥在小弟心中英明神武,没人能够代替!哈哈哈……你在此稍候片刻,小弟去找些吃食来,祭祭咱们的五脏庙!”
罗成走后,司徒雷的确没有等多久,只是当罗成提着两只野兔回来之时,那坛美酒早就见了底,大贼头的酒量可不是盖的,罗成虽然武功高出其许多,却在这一项上不能望其项背,无奈之下,他只得再次小心翼翼的下地窖去搬出两坛子美酒来,这下可把爷爷的窖藏给清了个空,罗成只得暗暗祈祷:爷爷在天之灵不会怪自己的……
人说酒后能睡个安稳觉,司徒雷就是如此,两人酒足饭饱之后,他便在火堆边沉沉睡去,可罗成怎么也睡不着,呆呆的看着那跳动的火焰,陷入了沉思……
“唉……!”
一声叹息在罗成的心中响起,他知道这是丹老的声音,身在混沌炉之中,丹老定然对事情的经过了若指掌,本来罗成还在纳闷,为什么对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想来丹老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罗成深吸了口气,开口道:“丹老,你知道哩!”
丹老无奈道:“罗成,老夫出身炎州陈家,可能现在陈家声明不显,不过几百年前陈家作为书香世家还是炎州之主哩!”
罗成疑惑道:“那跟今日之事有何关联?”
丹老解释道:“自从陈家没落,杨氏抬头之后,陈家每一代的家主都已复兴家业为己任,老夫当年的理想也是夺回炎州,甚至让陈家称霸神州大陆!为了这个理想,老夫四处奔走,最终却客死异乡,理想也随风而逝。虽然老夫现下已然淡泊名利,不过自从老夫的遗体被双儿迎回去后,她可能想帮老夫完成这未竟之功也说不定呐……”
听了丹老的一番话,罗成这才把前因后果都串联了起来,要取炎州,必先攻略惠州,姬无双倒是打得如意算盘。在罗成看来姬姨莫不是已经疯了,人鱼一族才那么几千来人,就算全拼光了也不见得能拿下有百万人口之众的惠州,更别说杨氏皇族所在地的炎州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