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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秋傻子雨

  别看这里下雨,前世却是艳阳天。把湿衣服晾晒在前世租赁的院里,又在空间通道里找了一件男孩子穿的牛仔短裤,一件跨带背心。

  “这是给我的。”郑存梁望着干衣服高兴地说。

  腊梅:“嗯,你喜欢就要,不喜欢,等你的干了,换过来再还给我。”

  “是白头发老奶奶给的吧?”

  “不是她还有谁?”

  “哇哈!我终于也有了一身白头发老奶奶给的衣服了!”

  郑存梁高兴得抱着在地铺上打了两个滚儿,张了两个跟头,全然不知道屁股露了出来。

  腊梅背过脸去:“快穿上,人来了看见不像话。”

  郑存梁“嘻嘻”笑着,背对着腊梅穿上衣服。

  这个时期的男孩子六、七岁夏天还光屁股,郑存梁也只有九岁,对男女之别还朦朦胧胧。学校里有男女厕所,才知道男孩子不能当着女孩子脱裤子。

  腊梅又捡起蜂窝。既然人家忍着被蜂蜇、辛辛苦苦摘了来,自己不表示表示,也太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意!

  腊梅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赞美了一番。然后把蜂窝掰开,递给郑存梁一半儿:“我一个人吃不了,咱俩一块儿吃。”

  “不,你闹嗓子呢,吃了好得快!”

  “我已经好了,不烧了。你不吃,我也不吃。”

  “好好好,咱俩一块儿吃。”

  两个人一人拿着一半儿,用手指头把里面一桶桶的蜂蜜抠进嘴里,屋里弥漫起蜂蜜的香味儿。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幸福的就像一对小情侣!

  这天晚上,雨一直没停,社员们供奉月亮只好停留在每个主妇的心里了。

  吃晚饭的时候,王晓华和王秀春,都要来给腊梅做伴儿,腊梅婉言谢绝了。而是留下了郑存梁。

  队部是个“闹鬼”的院落,两个小姑娘以友情为重,大着胆子住下,心里未必不害怕,腊梅不想让她们提心吊胆地睡在这里。

  郑存梁就不同了,一来他是小男孩儿,胆子大。再一个是他昨夜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晚上,睡的很踏实。

  看这个阵势,晚上必定要有一个人来给她做伴儿、观察她。如果让郑存梁走,来看着她的不是队长,就是吴一吱儿。

  她虽然是成年人心性,但在人们的眼里,她还是个小孩子。如今生病了,没有人照顾是不行滴!

  她从心里感激队长和吴一吱儿对她的关爱,但她毕竟是大人心性,能以让一个小男孩儿在这里陪着自己,也不愿意让大老爷们过来。

  何况这还是自己前世、今生心仪的小男孩儿!

  郑存梁也很乐意在这里吃住。虽然睡的是地铺,像狗窝,但也柔软,何况还有腊梅在,白头发老奶奶又给了他一身衣服,正在兴头上。

  再就是这里的伙食比他们队上好。他说:“我们队上早就吃窝头了,菜也没十一队炒的香。”

  虽然都是吃大食堂,水平却不一样。这取决于各队从户里收的粮食的多少、品种的好赖。

  从户里收的粮食,各队归各队,队与队之间不实行平均。十一队地主、富农和中农成分的占多半儿,家底富裕,收上来的粮食比别的队上都多,而且小麦多过粗粮。

  这样的比例很正常:麦子是细粮,金贵,比玉米好存放,富裕的人家都存放麦子不存放玉米。

  多有的户都是存了几年的麦子,一次性上交队上,所以收的麦子多过玉米。

  几大囤冒尖儿竖流的麦子,不吃馒头吃什么!

  对于郑存梁在这里吃住,在十一队里却落了个好名声,都说这孩子懂事,重情义,小傻妮儿救了他,他这是知恩图报,像照顾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照顾起来,还拜了干兄妹。

  至于男女之情,没一个人往这上面想。先入为主,在人们的心目中,腊梅依然还是一个小傻妮儿,虽然有时候明白,那是因为有白头发老奶奶罩着她。

  一旦不罩着了,她还是一个小傻妮儿。郑家绝不会娶一个没人要的傻子当儿媳妇。

  郑家则把他们在一起,看成了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儿,也就没有阻拦。

  两天后,郑存梁是被腊梅“撵”走的。虽然人们不说什么,腊梅也愿意让他在这里,关键是他忒碍事。

  雨从八月十五下午下起来,就一直没停。

  农谚说:“不怕十五下,就怕十六阴”。也就是说,如果农历十五这天有雨,不要紧;如果农历十六是阴天,未来半月中,阴天会多于晴天。

  这句话是针对下半月,上半月则是:不怕初一下,就怕初二阴。

  八月十六,天仍然阴沉沉的。没有一丝儿风,没有一点儿雷声,雨点儿紧一阵儿慢一阵儿,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队长王贵兰嗅了嗅潮湿的能拧出水来的空气,望望漫天雨幕,惊怵地想:别再是秋傻子雨!

  秋傻子雨就是整个秋季雨水不断。一旦出现这种反常的气候,人们就说老天傻了,成了秋傻子了。

  下这种雨时不响雷,也不刮风,雨丝不粗不细,不停不歇,傻乎乎的就是下。一下起来就收不住脚步。

  庄稼活儿就是这样,无论多么忙,甚至忙的黑白天连轴转,一下雨,就得停摆。因为黑土地里一下雨,黏糊糊的没法站脚,泥里水里,农活根本无法干。

  至于收庄稼,那就更不行了。庄稼一经雨水浸泡,就是收回家来,老天爷不给晴天,得不到晾晒,也是霉烂。

  望着雨幕想心思的还有腊梅。

  从这个时代过过一次的她,知道这就是秋傻子雨,而且一下就是二十多天,等老天爷睁开眼睛的时候,地里的庄稼烂的烂,发芽的发芽,再没收回一颗粮食粒儿。

  但这事她不能说。可说了又怎样?让社员们冒着雨到地里收庄稼?到处湿漉漉的,庄稼也湿漉漉的,收了来又往哪里放?

  场院里的玉米穗儿盖的是草苫子,这个只能挡紧雨、阵雨,像这样不紧不慢长时间下,草苫子早已洇透,雨水渗到玉米穗儿上,场里的玉米也难逃膨胀发芽的命运。

  丰收不丰产,真的是狗咬尿泡空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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