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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凭什么供奉师父!

庄主,太腹黑! 墨雾欢 2497 2024-11-18 00:15

  —月华为宗,凝寒为引,唇亡齿寒,只在尔尔!

  …………

  方严死的那天,她偷听到了遗言,离开之后,她便将所谓凝寒诀打听一番,但是,只打听到了一句人竟皆知的口诀。

  众人只道,月华山庄号称江湖北斗,百年基业伫立不倒,原因无他,便是方家绝学-月华剑法。

  这月华剑法,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代代相传,每一代唯有一人有资格,此人,便是月华的每任庄主。

  然则,凝寒诀究竟是何物?

  江湖上唯有这句口诀,只道,月华与凝寒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要练得月华剑法,必定要凝寒诀!!没有凝寒那月华剑法便只作敝屣。

  …………

  自古,剑法与心法,二者不离,夜离影觉得这凝寒多半就是心法了!

  …………

  手掌遮住些光,这里显然是月华山庄的藏书阁,方九朔那样的怪人会不会将它放在这儿?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最危险的地方,何尝不是最安全的?

  直觉告诉她,那魔鬼,不会将它放在一楼,目光扬起,顺着雕花红木旋梯,直上二楼。

  一样的构造,排排书架遮住视线,瞳孔一缩,鬼魅倩影从没顶的木架间穿梭而过,鹅黄的流光倾洒在书面上,凝神注目,伸手撩指,极快的本本扫过……

  微光之下,她蜡白脸庞,稍有焦急,手指极快,飞花溅影。

  烛光猝晃,鼻尖丝丝檀香味,贴着书页的指尖一顿,哪里来的檀香味?

  警觉四瞻,这楼阁的最里端,隔着一张玄色布幔,朦胧火光。

  蹙了蹙眉角,夜离影走了过去,撩开布幔,竟是一处镶嵌在墙壁上的佛龛。

  是佛龛却不是供奉着佛,一尊牌位,两盏孤灯,一只供炉,几支冥香,青烟夭夭。

  她倒好奇,若是亲人怎么不供奉在祠堂,若是其他人,又会是什么人,古里古怪的供奉在这里,明明白白的,就是不想让人知道?

  孤灯的微火,极其昏暗,怕是主人担心点着了这满楼的书吧!古怪之极!……今夜,即便是找不着凝寒诀,逮住一个秘密也是不错的啊!

  这样想着,她稍稍走近,火折子朝那牌位靠近,不管你是谁,都不要怪我不敬,非要怪的话,就怪方九朔吧!

  侧着脸,她眯了眯眼睛—“先友夜公讳百里之莲位”……

  谁?先友夜公讳百里之莲位……先友……夜百里!

  浑身一僵,手怵然一抖,火光划过她瞬间苍白的脸,在衣袖上落下固血一般的残红。

  夜百里?蝶谷神香夜百里?她的师父?老头?

  她不信,为什么会供奉师父?方严为什么要供奉师父?月华山庄为什么要供奉师父?……有些混乱,有些恼火,有些讽刺……明明杀了人,还要假惺惺的供奉么?放火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尸骨无存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是作给谁看的,到底是做给谁看。

  还是他心中有鬼,为了自己的良心好过些?对,一定是这样的,这就是假仁假义的江湖中人!

  纤削的指尖刺向掌心,她真的很想很想一掌破了这炉,这香,这灯?究竟有什么资格供奉我师父的牌位!

  冷笑一声,她果真伸手过去了……可是,却不为了破坏,她的师父,睡在那一片曼珠沙华中,她没有替他摆过牌位,她这个做徒弟没有替他摆过牌位,反倒是其他人摆了牌位!

  是不是,她是不是很不孝,很不孝呢?

  手指颤抖着,轻轻的覆上那牌位上的字,眼前渐渐浮起了水汽,牌位不在是牌位,而是老头那张满布皱纹的笑脸,顺着阳文字指尖自上而下,那感觉像极了她扯着老头的胡子,那浓密银白好似山羊的胡子……老头,老头,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你会不会怪我,怪我这个不像徒弟的徒弟呢?

  一双膝盖没来由的发软,恍惚间,她跪倒在地上,地上冰凉,她的膝盖冰凉,她的心也很冰凉。

  手掌一松,火折子滚落在地,兹兹*。

  情到深处,忽闻细微的脚步声,猛然一惊,豁然起身,一脚踩灭火折子,窜到木架间……

  一切正如初见,方九朔,无声无息的立于牌位正前方。

  仍旧是背对着她,身姿挺直,黑发玉冠,蓝袍如水,袍袖猎猎。

  只是牌位上的人变了,上次是他至亲之人,这次是个陌生人,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供奉老头的,他应该知道他父亲的作为么? ……一向觉得一人做事一人当,所以她想报复的,只是害过师父的人。

  她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看不见表情,竟不知道他是何表情,夜离影忽然很想知道!

  “出来!” 视线一仰一俯,他冷声。

  声音不大却震的她徒然一抖,脚步停滞,她咬牙,纹丝未动。

  “我说,出来!”继续冷声,他重复一句,附身拾起了什么东西。

  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么,你以为你是谁啊!她不满的抽了抽嘴,手探腰间,根根银针,荧光闪闪,瞬间刺破了孤灯 ,屋中顿时全然漆黑。

  她全速朝楼梯走,却一脚悬空,那人从后面勾住她外裳的领子,轻而易举的动作,流畅的好似抓住一只小猫小狗,轻笑道,“想去哪儿?我不是说了么,叫你出来,你怎么就不停话了?”

  他的声音极轻,轻的好似一片落叶,飘过她的头顶,似有柔情,却重重的压在她消瘦的身上,莫名的窒息。

  没有说话,不敢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她只是奋力的挣扎,那人的动作是决然的力道,却柔韧的顺着她挣扎的幅度,根本不容她逃脱,张皇间,她突然拽上自己的衣袖,一个猛力,裂帛之声,衣料断开,簌簌然,外裳如水从身上滑落。

  禁锢解开,耳边方九朔一声低斥,无暇理会,她回身,手掌一扬,几根染了香的针便要朝他身上刺。

  “小傻子!同一招怎么能用两遍!”他声音低沉,却不慌张,抬手便止住她的爪子,紧紧的箍住掌中,用力一按,夜离影手指似要被他按碎,痛的松开指尖,银针扑扑掉落。

  该死的,她夜离影平生没什么怕的东西,就是怕疼、怕苦味、怕蛇、怕欠人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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