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jing血之气催动武技乃是踏入舍尊境之后体内元能汇聚方能施展的本事,可是眼前这青衣人明显只有丹元境大圆满的程度,他能够这样做,一来是对无相cháo升诀的修炼达到了一定境界,二来也是抱着拼命的决心不惜自损jing血。不过他如此做,效果确实立竿见影,木贤三人当即溃败,三人虽然没有出现什么伤势,但是元能耗尽也已完全失去了再战之力,此刻即便是一名普通的煞魂境大成之人,恐怕都能弄得三人极其狼狈。
木贤面容严肃的看着青衣人,心中不由得暗暗赞叹他对战势把握之准确,刚刚他催动三人的元力与对方对招,已尽全力,如果对方的元力再强一点,他们三人必然受伤,可若是弱一点,便无法将他们三人逼至如此尴尬的境地。
“前辈!”陈素语气中带着疑惑低声说道:“我们不是他二人的对手,不过他们又似乎没打算要我们的命……”陈素的心中在不住的盘算着,对方不打算击杀自己,并非是他们仁慈,或许是有别的用意,而他此刻即便动用鹰羽,也未必能够同时带着木贤与乌戈二人逃脱,更何况对方是一名丹元境大圆满的高手,就算是独自逃生,他恐怕都没有三成把握,而眼下木贤与乌戈又明显有元力耗尽的迹象,自己虽然可以动用jing神力,只怕也无力牵制青衣人,如果青衣人再发动攻势,他们只能束手就擒。
“呼”木贤深吸了一口气,陈素的担心他并非不懂,只是眼下的情况,他同样是一筹莫展。
正在陈素三人担忧之际,青衣人身形一闪,消失不见,再度出现时,已经在木贤三人身前不足五步远处。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木贤双瞳一缩,心中顿生忧虑,毕竟这青衣人到底是何用意,他此刻并不清楚。倒是乌戈大步向前一迈,挡在了陈素与木贤身前,对着青衣人憨憨的一笑,视生死如草芥。
青衣人看着乌戈,同样回以笑容,这黑壮汉子让他心生敬意,随后他的目光才落在了乌戈身后的木贤身上,拱手一礼,儒雅的说道:“不知前辈刚刚所施展的是无相cháo升诀的哪一招技法?”青衣人话音落下,先前的灰衣人也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的身后,似乎对于他的用意,连灰衣人都不清楚。
木贤迟疑一瞬,微皱双眉缓缓的打量了青衣人一番,低声道:“不错,我刚刚所用的确实是无相cháo升诀。”
青衣人低声一笑,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这个晚辈绝不敢怀疑,不过前辈所拍卖的那卷无相cháo升诀上,似乎并没有记载如此高超的技法。”说罢,青衣人叹了一口气,“不瞒前辈,这无相cháo升诀晚辈也练了数十年,相信前辈看得出来,不过似您那般的绝妙技法,晚辈自愧不如。”
木贤哼了一声,盯着青衣人,“你对无相cháo升诀如此关心,到底用意何在?”
青衣人同样打量着木贤三人,片刻后才开口道:“晚辈只想知道前辈这无相cháo升诀的来历。”
木贤哈哈一笑,“这个,恐怕不行,我们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也未必能将我三人赶尽杀绝!”木贤话音落下,与乌戈对视一眼,心中已生默契,他二人拼着一死将对方拦住,陈素仍有五成逃脱的机会,但是有些事情却绝对不能泄露给居心叵测之人。
“哼,在殿下面前,你们还以为自己能逃出升天?”灰衣人看着木贤与乌戈的表情,不屑的说道,同时他也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木勤!”青衣人将蓄势待发的灰衣人喝住,“不可无礼。”
灰衣人闻言,垂首退了半步,“属下不敢!”
青衣人似乎略有犹豫,随即大袖一甩,笼罩着小院的元气缓缓散去,结界也自行消散,他再度向木贤躬身行礼,不过此刻却恭敬了许多,“如果前辈一心要走,晚辈也不敢强留,只不过有一件事,晚辈却不得不问。”
青衣人的举动,让陈素乌戈二人有些吃惊,如果对方全力出手的话,他们必然无法抗衡,根本不用如此态度,而木贤倒是面容平静,“你只管问,答与不答在我。”
“好吧。”青衣人深吸了一口气,“不知前辈可曾听过坤宗之名?”
木贤并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你问它作何?”
青衣人一笑,“如此说来,您应该是知道了。”
木贤依旧表情严肃,对于青衣人的话,他不知可否。
青衣人只好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应该猜到,能够施展无相cháo升诀的,都是与坤宗大有渊源之人,更何况前辈能够催动叠浪秘法。”青衣人一边说,一边留意着木贤的表情,“只是不知您与坤宗,到底有何关系?”
木贤仍旧不肯说话,但是心中对这青衣人的身份也开始好奇起来,确实,即便当初宗门仍在之时,无相cháo升诀也不得轻易传授,只有入门弟子才可以修习。而修为能够达到青衣人这个级别的,至少也能成为一堂执事,只不过坤宗毕竟湮灭多年,许多事在不确定之前,他绝不能轻易吐露。尤其是关乎六角魔蛇之事,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恐怕伏龙殿也无法彻底将其镇压。
“看来前辈还是不能信任晚辈。”青衣人轻叹一声,重新对木贤深施大礼,只不过他这礼数众人却是从所未见。
“殿下!”青衣人的举动让站在一旁的木勤都大感吃惊,毕竟这么多年来,这青衣人可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今天这一举动乃是他平生首见。
青衣人恭敬之极,木贤则泰然受之,陈素与乌戈面面相觑,同样不知这二人在打什么哑谜。
青衣人施礼毕,木贤将其扶起,这才开口道:“有些事情,并非我不肯相告,只是关系重大。”
青衣人点头称是,“晚辈木伯然,刚刚对前辈有不敬之处,还望海涵。”
木伯然与木贤态度变化之大,让陈素木勤等人一脸茫然,刚刚还刀兵相见的敌人,片刻间竟冰释前嫌。
“前辈?”陈素终是忍不住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木贤并没有直接回陈素的话,而是目光看向了木伯然身后的木勤。
木伯然瞬间会意,对木勤道:“木勤,还不快快见过前辈!”
木勤不知所以,但是对于木伯然的话,他却丝毫不敢反抗,只好向着木贤躬身施礼,“晚辈木勤见过前辈,失礼之处还望前辈见谅。”
木伯然接着木勤的话说道:“前辈放心,木勤乃是我们同宗,真正的木姓,如今与我同为青岩王的右卫。”
木勤以崇敬的目光看着木伯然,眼神中竟有着一丝火热,“能成为王上的右卫,本已是极大的荣耀,想不到竟能与隐王殿下同为右卫,木勤此生死而无憾!”
木贤看了看木伯然,此刻他一身青袍,面带浅笑,谈笑间竟是一副超然之态,不由得让人心生敬意,“隐王?为何会有如此古怪的称呼?”
木伯然非常平静的解释道:“前辈您有所不知,如今的青岩王正是晚辈的胞弟。”
“哦。”木贤点点头,知道这其中必然是有些故事,却也不好过多追问。
木勤却继续说道:“殿下身为长子,贤名在外,当年若不是恰好有重任在身,便该是如今的青岩王!”虽然木勤的话语中并无他意,但是听在别人的耳中,似乎隐隐的替木伯然不平。
“木勤,不可胡言!”木伯然打断了木勤,对着木贤洒脱的一笑,“当年适逢九王之会,晚辈代父王出席,不过无论谁做这青岩王,只要一心为公,其实也都无所谓。而王上宽厚大度,恩赐隐王之名,晚辈已经时刻惶恐,深怕有负王恩,哪还敢再有非分之想。”
木贤笑着点点头,看来这木伯然果然是大有来头,只不过他与青岩王之事,乃是他们兄弟间的家事,外人自然不好多言,只不过刚刚他在行礼之时,所用的又是坤宗内宗晚辈拜见长辈时专有的礼数,看来这青岩王朝与坤宗之间也是大有关联,木贤不禁开口问道:“刚刚你提及坤宗之事,不知你是从何得知?”
“不敢欺瞒前辈,晚辈等连同青岩王,其实都是坤宗后人。”在木贤面前,木伯然自然不敢扯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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