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晓张开眼眨了眨,入目的便是木梁上的蜘蛛网,还有网中央的那一只蜘蛛,嘴角抽了抽,不死心的再次闭眼睁眼,进入眼帘的还是这一幕,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谁能告诉她这是哪里?还有头上为啥那么痛?
脑子里一团浆糊,缓了一会儿后才慢慢的恢复了些,再次打量了这地方,微微皱了皱眉,不是出国的飞机失事了么,她现在怎么在这里?还有,怎么这家里那么像柴房呢?那角落里还堆着几捆柴呢,自己躺的床也不过是两个高脚凳上摆了一个宽木板而已,这21世纪哪个旮旯窝里那么穷?
还未等她想太久,忽然间,只听到砰的一声,破烂的木板门被人踹翻在地上,来人一双老鼠眼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见她醒了嘴角翘了翘,尖声道:“哟,终于醒了呀,还以为你打算直接一睡不起了呢,也是,像嫂子这么有福的人,甭管是家里还是外头,都有二哥忙活着,就是睡死在床上都是正常的。哪像我们,这忙活了地里,还得回来伺候公婆。”
任晓脑子有点懵,她今年才25岁,还没嫁人呢,怎么成了人家嫂子了?如此想着,便有些迟疑的开口道:“那个,你是在叫我么?”
那妇人听了她这话,噌的便笑了,咧嘴道:“啧啧,素日里你装装病秧子也就罢了,今儿个居然装作不认识我,嘿嘿,如果要是让婆婆知道了,看你还有好日子过。既然你醒了我也就不说别的了,赶紧起来做饭,婆婆还等着吃午饭呢。”说完也不等任晓回复,便离开了这里,临走时还吵着门边吐了一口唾沫。
任晓皱了皱眉,做饭?脑袋猛然间便疼了起来,脑中似乎塞入了许多不是她的记忆,但却也只是零碎的记忆,整理完这些记忆后,任晓也觉得自己是醉了没醒。
“你们这群贱蹄子,整天就知道张嘴吃,难为我一个老太婆还得伺候你们,养了你们这么多时日了,就知道占着窝不下蛋,下了个蛋还是个坏蛋,还要老娘养着你们,还不如死了的好,留在这世上有什么用?”
声声咒骂传入屋里,饶是一向有好脾气著称的任晓也忍不住生气,真不知道这原主每天都是怎么忍下来的。外头指桑骂槐的人是原主的婆婆袁氏,只是可惜这婆婆是个填房,也难怪看她这前头原配留下的儿子以及儿媳妇不顺眼。
话说她的记忆中好像这原身有个儿子呢,这时候了人跑哪去了?
忍着脑袋痛起身走向外头,还没出门便又听到那老女人在嚷嚷:“哪来的小杂种,偷东西都偷到我家来了。”
伴随着音落的声音便听到了院子里鸡飞狗跳的嘈杂声,以及细碎的小孩哭声:“我不是,不是,我不是小杂种,不要打我,爹,娘,救命啊,呜呜……”
任晓听着这声音,猛的冲了出去,看到袁氏嘴里骂骂咧咧的拿着扫帚追着打一个小孩,心中顿时涌出了无限的怒气,冲上去便抢过了扫帚,横眉喝道:“你干什么呢?,你怎么连小孩子都打,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这袁氏长的倒是不显老,只是一双颇带算计和精明的眼,让她浑身都带着一股刻薄的味道,这让任晓十分的不喜欢。
袁氏被突然冲出来的人给吓到了,呆了的片刻便被任晓抢了扫帚,可是见吓她的人是懦弱无能的二儿媳,心里的火就上来了,抬手就给了任晓一巴掌,“该死的病秧子,都是你祸害了我老宁家。”
任晓长那么大,还没被别人打过,被她这么一打,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更是流出了一缕血丝。
任晓缓缓的抬头看向袁氏,目光冷冽,脚步悠然而缓慢的走向袁氏,有那么一刻,袁氏是真的被吓到腿软,这死丫头的眼神怎么那么像那死杂种的眼神,深邃而冰冷,活像她在他们眼中是具死尸一样。
袁氏打了个激灵,咽了咽口水,厉声道:“你想干嘛,难不成还想殴打我这个做婆婆的?天底下还有这个道理?儿媳打婆婆,那可是要被雷劈的,你也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任晓瞥了她一样,冷笑道:“婆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只是公爹的继室。你是长辈想让人敬你重你,这无可厚非,但是长辈也应该有个长辈的样,怎么能随便打人呢,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话一出口连任晓自己都吓一跳,啊嘞,什么时候她这么容易入乡随俗了?
袁氏气的脸色发青,捂着胸口直喘气,“你……你……,好你个任氏,果然是口齿伶俐,你既然这么不尊我这个做婆婆的,那我就让二郎遣送你回娘家,以后你再也不是我老宁的家的人。”
任晓脸色忽变,这老太婆欺人太甚吧,丫丫的,她还没适应这为人妻,为人母的角色呢,刚穿过来就要被休啊?!有她这么倒霉的么?
看她不说话,袁氏的气焰又上来了,挑了挑眉嘴角勾了勾道:“怎么?看你的样子是不想被休了,既然不想被休,就赶紧给老娘做饭去,爷们都在地里做活呢,要是回来没饭菜吃,还怎么到地里做活。”
任晓朝天翻了个白眼,她头还疼着呢,凭什么让她做饭,不是还有个老三媳妇呢,这老三媳妇可是这老太婆的亲儿媳。
“老太……婆婆,我今儿个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了,至于做饭什么的,您要不自己来,再不然就把三弟妹叫过来帮你,不然这顿谁也别吃。”本来想叫她老太婆的,想想还是算了,没必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说完转了个身没有理她,正打算去厨房给自己找点吃的,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拽住了袖子,低下头看过去,嗬,好一个黑不溜秋的小爪子。
任晓蹲下身子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小家伙,不可否认,这小家伙的眼睛真亮,漫天星辰都没有这么亮,“小家伙,你家住哪啊?要不要阿姨带你回家?”
这小家伙的这双眼睛长的真的很好看,不过为啥有点眼熟?和记忆中的一双眸子那么的相似呢?
宁小晨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阿姨是什么?娘在说什么?他想了许久后才开口喊了一声:“娘~”
任晓打了个趔趄,她就说这小家伙那么眼熟,感情是“她”儿子,哎,刚刚她就应该给那老不死的一巴掌,让她欺负小孩。
宁小晨见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应他,心里有些不安的拽着衣角,娘亲以前都不会这么和奶奶说话,每次他被堂兄堂姐欺负后,娘只会抱着他,让他忍着,怎么今天的娘亲不一样呢,不仅不忍了,还顶撞奶奶,而且在奶奶面前这么厉害。
任晓脑海里回想着这母子俩过的日子,忍不住热泪盈眶,这原主真的是包子兼圣母啊,一早上起来要给这一大家子做饭,然后洗衣服,然后捡柴劈柴,一切家务都包在她身上了,伺候好了别人却没时间伺候自己的儿子,瞧瞧,这瘦的跟一根干柴一样,明明四岁了,就像是人家二三岁的小孩一样。丫丫个呸,这些个人渣只会虐待别人,早晚有一天会被雷劈。“走,阿姨……哦不,娘带你去找吃的。”
那厢袁氏气的没有动,只是看任晓这么光明正大的往厨房里找吃的的时候,顿时尖叫一声扑了过去,“你个贱人,赶紧把东西给老娘放下,没有干活,凭什么吃东西。”
任晓在厨房里摸了个遍都没有摸到可以立即吃的,还是靠着这便宜儿子才找到一根黄瓜,还没咬呢就看到一个大黑影朝她奔了过来,顿时反射性的一脚踹了过去,只听到嘭的一声,紧接着便是那老太婆的哭喊声:“来人啊,儿媳妇打婆婆了,没天理啊!”
宁小晨张大了嘴看着这一幕,眼睛来回的在袁氏和任晓身上打转,不过很快眼中就闪烁着亮晶晶的泪光。
任晓不解,他哭什么?“我说,小豆芽,你哭什么?”
她没有生养过小孩,但是哄过小孩,靠着以前哄外甥的法子,只能柔柔道:“不怕不怕,有……有娘在这里呢。”她决定了,在她没离开之前,这小豆芽菜由她罩着。
宁小晨被她拥入了怀里,惊慌无措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抽噎着道:“娘,我们走……这里有坏人,等会儿坏人会欺负娘的。”
听着这话,任晓心都软成水了,不过脑子里却浮现出了这死老太婆的三儿子,长的是人高马大的,五官像极了袁氏,是一个斤斤计较的男人,还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唯母是从,重要的是经常打骂她们,平常宁简(原主她男人)在家的时候还不会动手,一旦宁简不在家便殴打原主和小包子。
任晓光是回想就气的不行,真不知道这原主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还能忍那么久。不过眼下小豆芽哭的这么伤心,她只能柔声的安慰:“没事没事,小晨不怕,有娘在,娘会保护你的。如果坏人来打我们,娘就把他打走。”
宁小晨眨巴着双含泪的大眼,有些不相信她的话,以前娘只会忍着,根本不会动手打人。不过想着刚刚娘亲踹了奶奶那一脚,心里又有些希冀,“真的吗?”
任晓重重的点了点头,怎么说她也练过跆拳道,虽然不是高手,对付这种小角色足够了。
那边袁氏一直在嗷嗷叫唤,可是见没有人搭理她,脸色就如调色盘一样来回的变换着,看着任晓的眼神也是淬了毒一样,叫人瘆的慌。
任晓此刻才懒得管她呢,原本她还想本着尊老爱幼的,可是看这老太婆和她儿子以前对原主的所作所为,她就懒得搭理了,不争馒头争口气,原主可以忍,她任晓忍不了。
带着宁小晨离开了厨房,手里还拿着那根黄瓜,再不吃点东西,她就要饿死了。不过看来一眼宁小晨,心里挣扎了一下,在外头打了水给他擦了擦身子,看着这桶里的脏水,以及变白净的宁小晨,揪心的感觉总算是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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