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都没有说话,林晓伟心头有些惴惴的,难道他说的话让她真的伤心了?
“哎,那个……你别担心啊,这宁简啊,不是那种人,不会去和人家乱来的。”林晓伟焦急的挠头,这安慰人也是个苦差。
任晓冷眼瞟了他一眼,冷声道:“我没想那些,我是在想咱们这就在县里和周围的县里发展,是不是有些缓慢?”
额……这转变也太快了吧,林晓伟心里吐槽,但嘴上却是另一番话,“以咱们这速度,确实是十分缓慢的,你见过哪家连锁超市和连锁酒店是隔着一年后才开一家分店的?”
被他这么一说,任晓便泄了气,无奈道:“你当我不想多开啊,只是咱们还有些东西没有彻底的整理好,尤其是这干货一块,如今产量还没有跟上来,如果贸然去了别地开酒楼,便是和其他酒楼打擂台,若是我们没有足够的把握,可不一定能赢得过人家。”
这些事,林晓伟也是知道的,不过他却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突破自我的机会,“咱们不能一直窝在这个地方不动,不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又怎么能有进步呢?若是害怕别人比咱们强大,那么只能是先让自己强大,强大到无人可以震撼的地步后,才能俯视别人。”
说完这些话后,林晓伟都觉得自己可以去当演说家了,不过一想到自己身处古代,在一个算不上是乱世的地方,心里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卖弄嘴皮子一点用都没用的好不好。
任晓闻言也是浑身一震,她这还真是打算直接随遇而安了,若非今天有林晓伟在,怕是她就要止步于此了,深吸一口气后,才彻底振作道:“好,你放心,我不会再说这些丧气话了,即便前头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了,不然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穿越的身份呢。”
林晓伟赞同的点头,“你说的没有错,不过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有人拖咱们的后腿,尤其是宁简的父亲,那简直就是个无赖。”
任晓耸了耸肩,“你说的没错,那就是个老无赖,可是我暂时还不能动他。”
“因为宁简?!”林晓伟脸色有些发青,果然这个地方就不是人待的,TMD一个孝字就能压死人。
如果宁简直接和宁老头断绝父子关系的话,这还真不可能,一来是俩人到底是亲父子,血脉相连的,任晓也不想到老了,宁简再来数落她逼的他们父子失和。
二来嘛,这名声可不大好听,再讲了,这宁氏一族可不想白白的丢了这么个摇钱树。是以是不可能会同意他和宁老头断绝关系的。
看着眼前这个苦恼的女人,林晓伟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俩人都陷入了愁眉苦脸的队伍。
宁简一进来便是看到他们这样,心头疑惑,“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
林晓伟眼神迷离的瞟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被你气的。”要不是因为你,用得着受这窝囊气么。
“我?”宁简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俩人到底闹的哪一出呢?
任晓瞪了一眼林晓伟,这家伙皮又痒痒了,看宁简眉头都要皱成一团了,这才道:“好了,没有别的事,刚刚只是在想,公爹每次来闹,我们都是直接给钱,这会养大他的胃口,造成我们的拖累,这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刚刚在想要怎么样才能和平解决。”
宁简沉默了下来,只是眼睛一直定在任晓脸上,好久后才开口道:“晓晓,你不必顾忌我,这么多年,他怕是早已没有把我当过儿子,你不用……”
话还未说完,便被任晓捂住了嘴,任晓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你可知道,若是真的这样做,村里人对你的言语攻击,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消停了。”
“那又如何?他当年都能做出那样的事,我又有什么再和他说的呢。”宁简脸上满是狠绝之色,看的任晓心头漏了一拍。
当年的事?任晓从他的话中听出了这个词,和林晓伟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难道当年宁老头对宁简做了什么事?
宁简自然没有发现自己多说了什么,而是继续笑道:“好了,你们的早饭吃了没有?”
任晓无奈道:“这都已经是早午结合餐了,都没什么胃口,昨天的酒喝得我肚子还涨涨的呢,等会儿怕是得吃点对胃好的东西。”
“可不是,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这村里那么多对酒有研究的人,当着是厉害。”林晓伟附和,他还没有见过怎么大范围的品酒会呢,这是头一次。
宁简嘴角弯了弯,“以后可不是会见的很多么。”
“嗯,说的是,以后我可就在这里不走了。”林晓伟笑道,他短时间里可不会乱跑,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后,他再去看看别的地方,比如说安月国,西津国什么的,体会一下人家的文化和风俗。
“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呢?这般垂头丧气的。”他指的显然不是宁老头的事,而是另一桩。
林晓伟眼睛眯了眯,看着眼前的宁简,总觉得他哪里变了些,好似变得强势了,也变得越来越神秘莫测了。
任晓也有同样的感觉,虽然一直盘桓在她的心头,但此刻有更重要的一件事,那便是她要往省里扩张她的生意,尽管她的红薯没有完全种出来,尽管干货也没完全的做起来,但她就想现在开始一路发展。
对于任晓的这个主意,宁简多少是知道些的,当即便点头道:“我说过,不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
包括让她去对付你那亲爹?林晓伟心中吐槽,也不怕那些人把你媳妇给淹死在唾沫中。
任晓含笑点头,对着林晓伟挑眉,表情十分挑衅,看的林晓伟心里极为无语,这女人还真不安分,说风就是雨的。
“对了晓晓,以后你们这爹再来掏钱,你们给还是不给?”林晓伟皱眉道,这可是个关键啊,以前他多少还是知道的,因为这任晓彪悍,宁老头不敢轻易的过来要钱,只能到大房处去讨要。
这宁邵氏是个脾气温柔的人,尽管很强势,但是一旦对方表示自己很弱的时候,她这心里就软化了,会迫不及待的去帮助人家,即便是给银钱也无所谓。
所以才会导致这宁老头越来越猖獗,甚至是胆子大到来找任晓要钱。
说到底还是任晓笨,这人强势倒也罢了,居然还这般大大咧咧的,直接给了钱就算了,照他来说,直接给一刀过去也就了事了,就算不杀了他,吓唬吓唬总该够吧?!
林晓伟心中如是想,不过想想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还真不好说什么,只能噤声不言语。
任晓先是瞪了一眼林晓伟,心中也不可否认这林晓伟的话直接说到了点子上,到底还是因为她们惯出了宁老头的毛病了,是时候要收拾收拾他了。
宁简听到这话,也只是眉头微挑,凝眉看了一眼林晓伟,而后便埋头吃饭去了,对于这个父亲,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任晓瞥了一眼宁简,又横了一眼林晓伟,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味同嚼蜡的喝着粥,明明这粥煮的很香,怎么就是没有味道呢。
林晓伟无辜的回看着任晓,他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他这话说的也是实话啊。
三人心思各异的吃了饭,林晓伟是被拖着去了学堂,本来他是真的不愿去的,还是任晓最后恐吓了,才不情愿的去了。
照任晓看,这家伙如今已经没有心思放在教学上了,看他化学物理如此好,居然能弄出枪支和大炮,可见也是个重武的人才,不知道他以后教出来的学生是怎样的。
任晓和宁简相携走在山坳间,这是他们买下来的一座山,正要看看能用作什么用途呢,忽的听到宁简道:“晓晓,你是不是厌烦了老宅的人时不时来捣乱?”
任晓抬头看着他,双眼含笑,“其实林晓伟这人说的没有错,老宅的确很烦,我也想过动手,但却一直没有遇到好的时机,如今……”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宁简拥入了怀间,把头搁在了她的肩窝处,用力的嗅着她发间的香味,“晓晓,我何其有幸能娶到你,放心,老宅的事,由我去做,你不用管,要做什么,你只管放手去做,后面有我。”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感动到哭还是有些夸张,任晓回拥着他,“有你支持我,我自然一切不怕的,不过老宅那边,你预备怎么处置?”
若是宁简亲自动手的话,怕是宁绥那边不一定会赞同,且族里也会阻拦。
“放心,这事不用我们自己出面,自有人出面。”宁简眸中闪着亮光,也是时候让他大哥出面了,不然他们总会被老宅拖累。
任晓皱了皱眉不解,正想开口问,却没想到宁简没低头便堵住了她的嘴,不让她问出来,明显的这些时日的联系,这家伙的吻技提高了不少,难道说男人对这种事是有着无师自通的天赋么?
回了家,任晓的双唇都是红肿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任晓又忍不住剜了一眼身后人,惹得宁简轻笑了几声。
林晓伟这日并没有回来,而是住在了学堂给夫子备的屋子里,此刻正看着外头的圆月唉声叹气呢。
他这次好像管的有点宽,也不知道这任晓怎么看他,其实说到底,他也是为了他们好,免得他们再受到那一家子的拖累。
一夜未睡的他,接连几天都是失眠的状态,更加不敢去见任晓了,而任晓也在逐一的安排其他的事宜,正要想着往省城里发展。
等任晓反应过来好几天没有看到林晓伟的人影时,便听到了一个消息,那便是宁老头一家子,和宁简宁绥兄弟俩做了断绝书,断绝了双方的父子关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任晓虽然有些惊讶,但总归还是在自己的反应之中,想来这便是宁简和宁绥做的吧,一想到他昨天晚上说说的,他会给自己一个交代,她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