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雪崩: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未想,他颇是认真,点了点头。
连城微怔之下,他揽在她腰上的手掌,猛然朝着面前一收...在是同着连城,两相注视之时,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耳畔:"所以,如今,我用余生来还,可好?"
说这话时,他温热的气息,一直洒落在耳边。
无意识的,连城整个耳际,泛起淡淡的红润。
一时,对于他的这番话语,不明如何回复,才是属于正确...她与君墨白之间,她清楚地感到,愈来愈剪不断理还乱。
她一直以为,能与他划清界限。
然,无形之间。
与他的命运,像是注定一样,纠缠在了一起...如同,他突兀所言这一事情,才明:原来,她比若桃,更早一步,遇上君墨白。
那么,到了如今,该当是何?
思绪浮想间,君墨白紧紧注视她,有心索取答案。
不觉得,连城垂下了眸,不免是心慌意乱。
便当是,她先遇上了他,可那仅仅,不过一回相遇...最终,他爱上之人,还是若桃,这是一根刺,刺在她心上已久,受尽了折磨!
微平复了气息,抬了眸,清澈如月:"君墨白,我不想谈感情。"
她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间。
微蹙了下眉,君墨白问得不急不缓:"城,给我一个理由。若桃还是...华素?"
他想,不管是哪一个。
在这一刻,他皆是可以,真正告诉她:若桃,或许曾经,让他一时迷茫,更多的还是,那个灿若桃李的女子,在着孤独的年华,给予了他温暖。
真正,让他无法忘却她的原因,最终还是:她是他,害死的第一个人!
至于华素,她一步步设计,害到了连城。
对于她,已是给予了教训,她解了他的一些毒,确是无错...但,这并非是她,伤害连城之后,还能纵容她的缘由!
而且,若是论欠,东陵皇室,才是欠母后一条命!
华素要恨,便恨!
若非,念着她的一丁点恩惠,她早已不能活在这世上...初遇华素,倒是瞧出她的一许复杂,便是未想,她对于连城,怀着狠毒的心思!
而,连城之所以,遭了她的毒手。
还是,因着他的缘故!
只是,他还是骗了连城,就在上天山之前:其实,身上的蛊毒,并不曾解除,不过仅仅是抑制,让他能够触碰到别人!
更多的还是,蛊毒已是深入了骨髓。
性命几何,无从得知。
只能,寻到下毒之人,才能寻到,真正解毒的希望...虽然,这份希望很是飘渺,便是当他自私,不能弃了这份希望!
他想,有生之年,陪在连城身边。
一方面,他是这么想,同时,还是身怀担忧,担忧日后,出个意外...剩下连城,一人在这世上,该是多么孤独,明明清楚这一点。
还是,忍不住朝她靠近。
无疑,君墨白的话语,说到了心坎上。
不想谈感情的原因,有若桃,也有华素,更多的还是身份...她不能抛却,相府嫡子的身份,无法面对到时,娘亲被人指责,爷爷失望的目光,还有父亲的冰冷。
亲人,无不是这一世,历经所有,想去守住的。
何况,对于君墨白,已是无了心悸。
"情"这一字,她不想,再沾染上!
"城?"
眼见,连城久久不语。
不由得,君墨白试探着,唤上了一言。
同时,伸出手去,拂过飘落来得雪花。
这里,虽是位于半山腰,然而,山顶有着积雪,飘落下来,颇是正常...这座天山,自然形成多年,将着南凉与东陵,划分了界限。
寻常之时,并不有人,上来这天山。
便是,在着君墨白,伸过手的同时。
连城回过神来,不由伸了手,将他的手掌,拂过容颜上...微是沉思,敛了柔和,望上君墨白:"理由,我已说过,我不想谈感情。"
对望之下,她的双眸并不躲避,显然存在这一缘故。
君墨白才明,那晚在着若桃居,他失控之下伤了连城...从此,伤透了连城的心,让她的心上,逐渐淡忘了他的存在。
心下,微疼。
他不言,连城自是不语。
两人静静地,站在原地之上,感到凉意袭来,夹杂着点点雪花...一时之间,忘却了上官芊芊,早已上了上面,不曾有着踪迹。
"救命..."
直至,远远地。
上面,有着若隐若现,声音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脚下有些微颤,似是什么在震动一样...由着,天山四周皆是空旷,是以微用了力说话,隐隐还有着回响,而此刻上面。
除了上官芊芊,再无他人!
"堂姐..."
蓦地,连城脸上一变。
下意识的,朝着天山上面,快步走了去。
见此,君墨白心有担忧的,似是想到什么,大步跨上她的身前,一把握上了连城...不容分说,紧紧地护着她,朝着天山上,加快了速度。
愈是靠近上面,愈是有着寒风,夹杂着小雪,飘散而来。
散落在发上,身上,还有容颜上,甚至于迷了眼睛。
连城的体力,逐渐有些紧跟不上。
只明,在着无形之间,有着一只手掌,属于君墨白的手掌...包裹着她,蕴藏着力量,将她一步步,朝着上面带去,安抚了心上。
有他在,终是获得了些许慰藉。
逐渐的,脚下传来些许震动,隐隐昭示着什么。
"堂弟...救命..."
便在这一刻,上官芊芊的声音,已是带了一丝清晰...同时,君墨白脚下止了下来,微侧下眸:"正在雪崩..."
"雪崩?!"
连城惊异了一言,微抽了口冷气。
若是,此刻上面,正在雪崩,下面同样,带了一些危险...除非,他们现在下了天山,否则上去,定是九死一生,停在原地。
同样,存在着危险。
"君墨白..."
仅是一刻沉思,连城已是下了决定。
唤了一声,在着君墨白不明之间,甩开了他的手掌...在他回头的瞬间,执意望上了前方:"你走!"
上官芊芊,正是她的堂姐。
仅这一点,便是不能见死不救,哪怕希望渺茫,甚至搭上了自身...可,她是大伯唯一的千金,加之陪着他们上来,断是丢下不得!
可,君墨白不一样。
他没有理由,陪她一起送死!
如此想着,腰上被着一只手掌,用力的圈揽了过去...连城不定之间,微是听得一道叹息:"城,这就是你眼里的我?"
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拥着连城,一一上了前去。
原想,让她下山。
想来,她定是不肯,让她留在原地,同样不甚安心...早在之前,已是预料到,便是雪崩,如今不过是得到了验证未曾想到。
她的第一反应,让他先走!
她在想些什么,以为他猜不到?
只是,他微是失望的,还是在着关键时刻,她不曾想过依赖他...转念,还是微摇了头,造成这样局面的,何尝与着自身无关!
"君墨白..."
随着逐步,愈来愈近。
隐隐的,脚下震动,愈来愈大,君墨白紧紧圈着她,不容她一丝一毫松动...仿佛,浑然不明,前方充满着危险,不敢过多挣扎,唯恐在这一刻。
产生,不必要的意外!
可是君墨白,实在无需上来!
并非愚笨,猜不出,他这样的原因是何,只是同他之间,已是理清了思绪...偏偏,在这个时候,还得添上一笔债,以命相赌的债,难以还起!
终是,在着濒临山顶那里。
看到了,上官芊芊。
她就站在那里,不停有着雪,汇聚成一团团,从着她身后的山顶,飘落了下来...而,在他们面前,那些白色的雪,已是堆积如山。
近乎,将他们的视线,埋没在面前。
停在这里,再靠近一步,便是危险!
"救不了。"
突兀的,君墨白道上一语,同时也是事实。
连城何尝不知,眼看已是将着面前,去路所有都已堵住,怕是再过不久...这些雪承受不住阻力,朝着山下滑落而去,撞人非死即伤!
而,若是入了里面,势必困住。
到时,存活的几率,微乎其微!
彼时,上官芊芊完全抽不开身,不停躲避着,坠落下来的积雪...心下,没来由有些后悔,未免过于倒霉,雪崩近乎一年一回。
没想到,不偏不倚,被她撞上一年里面的...第二回!
都怨君墨白,若不是他,同着堂弟谈话,让她走远一些...她也不会,一时赌气,一路冲到了上面,她与堂弟虽是常年不见面!
可是,有什么话,堂弟听得,她听不得?
如此想着,微是哀嚎。
莫不是,她便是憋屈的,死在这里?不明,堂弟与君墨白,听到她的喊声没有...只是,怕是他们不会上来!
眼看,支撑不住。
不经意的,朝着外面,望上一眼。
正是,望上了站在那里,一袭白衣的连城与一袭红裳的君墨白...不明怎么,漫天的白雪之间,男子一袭红裳如火,格外的刺眼。
想到,两回输与他的手下。
在这一刻,不由有些心动。
对于君墨白,所有的了解,便是当朝七王爷,圣上宠爱的七皇子...关于他的事情,简直是少之又少,隐隐听得,父亲提上一语。
他的脾性,阴狠毒辣,宫里上下,怕极了他。
这一点,她只感到了,些许刺激...军营三千将士,可是怕极了她,不明她与他之间,谁才是最厉害?
不免想到,一个月前,初遇他时。
当时,正是闲着无聊,同着营中将士,正在比武取乐...她虽是女子,不过经过这么些年,那些将士,早已不将她,当作女子看待!
便是,她刚将一人,打倒在地时。
号角响起,便是危险讯息。
"有人擅闯军营..."
远远地,传来这么一言,造成了一些混乱。
她心下先是一凛,后而满怀兴趣的,终是来了一丝挑战...快速,手执了随意一把兵器,朝着骚乱处,一行拥挤了过去。
那是,她第一眼,看到君墨白。
一袭红裳,映衬着天边夕阳,洒落无数的光芒,容颜胜过她见过的所有男子...明明,男子鲜少穿着红色,偏偏在他身上,涔透出君临天下之感。
马蹄奔腾,他的墨发随着微风,轻舞飞扬。
一瞬,定格过了她的所有视线。
紧接,提了兵器,飞奔了上去。
原本想着,试探一下,他可是懂得武功,偏心的想着,他懂武才符合她的想象...未想,还未到了他的身边,他已是察觉,随手一拂。
她所自认为的,上等的轻功。
被他这么一拂,狼狈不堪的,从着半空坠落,掉到了地上。
懂武,她喜欢!
心下,浮出这么一言,跟在他的后面,到了军营里面,他已是下了马...此时,所有的将士,将他团团的围住,他已是插翅难逃。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遗世独立,不惊不扰,仅是负手而立。
倾城容颜上,充满了淡漠气息。
老实讲,她从未想过,男子可以长成这样,比之女子更为倾城...偏偏地,在他身上寻不到一丝阴柔,比之寻常男子,更是来得心惊。
便是,他的脸上,有些苍白。
想来,生了病的缘故。
而,至今,她尚且记得,他当时所讲的第一句...她的父亲,被封为大将军的父亲,手握兵权,管理所有将士的父亲,被他直呼名讳。
"上官朗何在?"
冷冷的,他环视众人一圈,这么道上一言。
一时间,炸开了锅,被他这样的胆大妄为,连带着她,同样的心有不服...提了兵器,刚被他打落了半空,想着扳回一局,去到了他的身前。
然,还未待交手。
父亲已经出了来,出言将她制止。
之后,众人注目之下,父亲上了前,显然认出了他的身份...那一刻,她望着近乎,未曾弯过腰的父亲,俯身朝着他行礼。
"参见,七王爷。"
他的身份,如同他的人一样,耀眼夺目,让人过目不忘...而,一时止不住,在着父亲请了他,入账之时,从这后面袭击了过去。
她同父亲不同,她向来不在乎,什么光明正大,什么偷袭可耻。
只要赢,除了伤人性命,其他的大可不择手段!
而,在战场上,只要能赢得战役。
谁管你,过程用了什么手段,这一点,被着父亲,多番教导...在她的心下,始终苟同不了父亲,所谓的兵法什么之类!
兵法可以用,但是更多的还是...心计!
只是,未想这一偷袭。
不过一招,仅仅一招,被他一举夺去了兵器...而后,在她惊异的目光之下,他吐出了二字:"疯子。"
疯子么,或许。
她生长在军营,跟着普通女子不同,她向来喜欢打架...这一点,许是随了父亲,虽然最初,父亲让她习武是为了防身,军营里面的将士。
不明是让着她,还是怎么的,一个个不是她的对手。
无趣之下,来了这么一个人,自然心下生了些刺激。
偏偏,他还敢骂她,这一点,更是让她不仅,不曾生气,反而眉开眼笑...只是君墨白,这一让她满是兴趣的男子,所来为了堂弟。
堂弟,上官连城,失去了踪迹。
她原本以为,堂弟不过是起了玩心,那个碧瑶的丫鬟,不过是串通好的...这一点,她曾经想出去玩时,用过几回,只道与着自己一样。
未想,真的遇险。
很快,他便离了去,对于堂弟,满是担忧。
只是啊只是,如今看来,担忧是一真,更多的还是特别...她虽与君墨白,相处的并不多,然而,他对于堂弟,似乎格外的温柔。
是了,一个男子对于另一个男子温柔,这一点很是奇怪。
"啊..."
回想到这些事情,心神一时心不在焉。
蓦地,被着一团雪,击在了身体上面。
不由得,原本便是有些精疲力尽,这样一来,混合着疼痛感,一下子跌在了地上...在着面前,厚厚的雪,堵在了这里,阻隔了与外面的视线。
"堂姐..."
连城吓了一跳,紧抓住君墨白。
反应过来之下,下意识的上前,只是积雪形成了高高的围墙...微是运了力,只能尝试着进入里面,这是一番艰难,然而进入里面之后。
怕是,再也出不来!
关键之时,有着一道红色,掠过她的眼前,正是君墨白。
"上来。"
他微弯了身,这么道上两字。
"君墨白..."
在这一刻,连城不明该是道上什么。
便是,君墨白唇边噙着笑,伸出手微拉着她,示意她上到他的背上...在着前面,不远之上,便是天山山顶,只能拼尽所有,赌上一赌!
在这一刻,容不得犹豫。
连城不明,君墨白有着什么计划,但是下意识的,还是信任君墨白...覆在了他的背上,宽厚蕴藏着力量,一如记忆深处的感觉。
哪怕濒临生死,可是有他在,似乎并未有想象之间的害怕。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一直抱紧我。"
低低的,君墨白道上一言。
"嗯。"
连城答了一字,紧紧抱着他。
尽量的,不想让君墨白感到压力,攀附着他的肩膀,认真望着面前...便是,雪花飞舞之下,脚下还是寒冰,传来些许震动,微是打滑。
两边,虽是宽阔。
然而,一个身形不稳,不无可能,跌到山下面。
偏偏地,他还是背着她,前去营救,上官芊芊...心下微是苦笑,与着君墨白之间的债,她怕是越欠越多,逐渐无法还清!
"城..."
恍然间,他唤上。
连城微是一怔,静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淡淡的,君墨白意味不明,落下八个字。
在着连城,还未反应过,如何回答他时,随着他的足尖轻点,微是使了力...先是,借助了积雪围墙,而后一个翻身,进入到了里面。
"堂弟..."
上官芊芊正躺在地上,似是伤到了腿。
便是同一时,君墨白松了后面,拥着在她身上的手掌...这么一来,她整个人如同猴子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并不曾停留。
君墨白上了前,俯身抱上上官芊芊。
刹那间,连城似是明了,君墨白的打算,这样他无疑最是为难...可是,手掌刚刚松了一分,有心落了地,减轻他的负担。
"抱紧!"
定定地,君墨白落下二字。
连城无法,只得随了他,在这生死关头,容不得半点马虎...便是,君墨白背上背了连城,双臂抱了上官芊芊,负重二人之下。
近乎,用尽了所有力道。
还是运了轻功,在这半空避过,山顶跌落的积雪。
整个人的方向,赫然正是朝着,山顶的方向上面。
他的目标,正是山顶!
察觉到他的这一行为,连城有着心惊,山顶上虽是积雪,正往下面砸落...但,等着积雪落完,那么上面,应是能够避上一避!
待,雪崩停止,再想答案。
而,若是下山方向,怕是还不等下山,那些围墙一样的积雪,已是倒塌...到时,撞在他们的身上,形成的撞击力,九死一生!
生死之下,君墨白做出了选择。
只是,他难道不曾想过。
负重二人,无疑是将着性命...赌上了死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