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前世今生:跨过千年的秘密2
彼时,连城心下明了,君墨白之所以不寻上官芊芊。
想是,猜到上官芊芊,定是已经下了山,与着山下之人汇合...如今,正是山下那些人,接着上了山来,寻着他们。
如此一想,覆在君墨白背上,感到微是速度快了些。
直至,有着人影,影影绰绰,迎了上来。
便是连城,正想着欣喜,应了山下那些人,呼唤的声音时。
然,有着一道声音,仿佛穿过了茫茫天际,浮入了耳际,陌生且是熟悉...不由得,连城全身一僵,近乎下意识,回过了眸,映入眼帘。
无不,还是无边无际的天山,冰冷刺骨。
"丫头..."
默念着,这两个字,连城微是笑了下。
前世今生,这么唤着,让她记在心上。
除了师父,不会再有其他人,不过师父,断是不在这里...肯定,之前用了千寻一笑,出现了幻境,见到了师父,太过沉浸里面。
以至于,不可自拔,产生了幻觉。
"城,怎么了?"
君墨白微是止了步,偏过头问上连城。
闻言,连城的视线,从着后方,收了回来...眼看,君墨白声音间,微是忧虑,覆了上去:"小白,我没事..."
小白?
君墨白微微一怔,很快像是明了什么,微是笑了起来...若,她所言与他,两人做朋友,兄弟,知己,能够换来,安然相处。
相比于,从着东陵一路回来,长久的陌生隔阂。
似乎,并不差!
"丫头..."
便是,连城回过了眸,那一刹那。
背后,接踵而来,还是那一声呼唤,深情而又绵长...连城原想,再度回过眸来,很快像是想到什么,目光紧紧注视着身下。
正背着她,一步一步,走下天山的君墨白。
唇边,微是一扬。
将着下巴,搁在君墨白的肩膀上,一只皓腕搭在他的脖上...另一只皓腕,微是抬起,挑过他的墨发,从着掌心里,倾泻而下。
对于,她的小动作,君墨白自是一清二楚。
却是,不曾出言斥责,反而随了她的任性。
"师父,再见。"
朱唇微动,道出短短的四个字。
话顿,微是探上前,在着君墨白,看不到的情况下...轻微的,吻上他的墨发,荡起点点涟漪,紧接皓腕双双,扣住了君墨白。
"我会守在,这份幸福身边。"
心下如是想着,耳边那道呼唤,似是还在继续。
"丫头...丫头...丫头..."
一句句,一声声,那么清晰入耳。
只是,这一回,连城始终,不曾再回过了头...在她的眼底与心上,这一刻,只在背着她,走过长长山路的男子身上。
然,连城并不知,并不是幻觉。
在着天山,远远地上面,有着一道白影,站在了天山上面...隐隐的,正是一个男子,容颜俊若谪仙,不过墨发不同于,其他的男子。
短上了不少,隐隐透着些许斑白。
连带着身上,所穿的衣服,同样并不属于这里。
"为什么不选择,让她看到你?"
有着一道声音,从着遥远的半空,隐隐传了过来。
却是,男子凝望着,记忆深处,朝思暮想的女子,离他愈来愈远...然,隐隐可见,她绝美的容颜上,存着点点笑容,趴在男子的背上。
身上,隐隐散发着幸福之感。
原本,在他唤上的第一声,她回过眸来,定是看得到他...可,最终也是他,选择了隐去了身影,让她以为,还是幻象不散。
当,后来,他再唤上时。
她已是不再,回过眸来,而她,口中所默念着的,他感应得到...微是伸出手,望着她逐渐,消失的身影处,紧紧地握上了手掌。
"她,现在很好,不是吗?"
男子颜上清冷,隐是散发着孤傲。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回来吧,你的时间到了..."
之前的声音,复而响起,隐隐夹杂着一丝悲叹。
对于男子,放弃了与着女子,相见的唯一一面,感到满是伤怀...付出了半生代价,逆行了天命,只为见着女子一面,便还未。
同她,真正道出,事情真相。
却是,最终自己,选择退出!
听着这么一语,男子眸里微是黯淡,久久凝望着女子,离去的方向...闭了眸,脑海里面,浮现出的,无不是过往,二十年里,那些一点一滴。
她三岁,他十三岁。
他向来无依,无父无母,生活在福利院,直至被人领养...却是,领养不是幸福,而是为了训练,培养成为一名杀手。
那些日子里,每天皆是度日如年,生死不能。
只有,不停地打败别人,才能获得真正的胜利,他终是不负众望...在着新的一批杀手里面,脱颖而出,不过十三岁,已是一把利器。
遇上她,不过是个意外。
清雪飘落,肮脏的街头,有着一团身影,蜷缩在那里...他想,他本不会管,却是终是,被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所引到了面前。
收留了她,如同收留曾经,同是孤儿的自己。
而,有了她,一直是孤儿的他,有了许牵挂。
她将他当作救命恩人,崇拜他,敬重他,关怀他...在他的心上,她与着别人相同,却也与着别人不同,杀手不能有情。
当,察觉,对她牵挂,愈来愈深。
他清楚,该是断了这个弱点,他不再叫她丫头,而是冰冷以对...教她生存,教她杀人,教她所有,二十三岁,她已长成了窈窕女子。
而他,终是一手创建了组织,将她当作杀人的武器。
其实,她从来不知,她很笨,每一回的任务,他皆是暗自随在后面...看着她杀人时,虽是清冷,但隐隐散发出的害怕,他的心同是担忧,
好在,她刻苦努力,让他为她,少了一份安危挂念。
直至一日,明了她对他的感情,只能一直的佯装不知,他是她的师父...在着组织里,她不过是众多杀手里面的一个,一直不愿承认。
她对他而言,有着许多不同。
看着她,一日日的长大成人,手上的血腥越来越多,白天里冰冷的无有感情...到了夜晚,却因着杀过人,一个人独自的哭泣,他终是清楚,她不喜血腥。
无疑,她不是个好徒弟,他教过一遍遍的道理:在这个世上,弱肉强食,只有强大起来,才能生存,任何人皆是相信不得,哪怕最是亲近的人!
杀手与杀手,不过是相识,不能有着感情。
他望着她,渴望亲情,友情,甚至爱情,什么皆在他的掌控之下...可他,冷眼旁观,心下微恼她是如此的不争气,尽管上进,比之他人,耐力多了一些。
只是脾性,总是过于软了些。
终是,有一日,跟在她的后面,在她执行任务时...面对,那人的苦苦哀求,她有了片刻迟疑,便也是这片刻,差点让着那人,反手杀了她。
他止不住出手,杀了那人。
后而,捕捉到她,眼里产生的慌乱与不确定,将她抓了回去...便也是那晚,她第一忤逆了他,将着藏在心上,所有的话语,道了出来。
她说,不想再当兵器,不想再杀人,甚至不想,再沾任何血腥...最是刺激了他的还是,她说,她想离开,不想再留在冰冷的杀手里面。
同样,不想再待在他的身边!
那一刻,他清楚地感到,她对于他,并不是寻常之人...加之,在那之前,她差点命丧他手,两者混合在了一块,他终是褪下了冷清!
不准她,离开他的身边。
人生初回,他有着想要的人,若言在此之前,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生存...那么,现在便是明了,除了生存之外,他还有着渴望的东西!
便在那一晚,他将她变成了自己的,便是当他自私...自私的利用,她对于他的感情,迫使她继续留下,永远的不准离开。
那时,她十八岁,他二十八岁。
后来,便是逐渐的,愈来愈是,对她有了感情,还是不善表达...加之,手上的事情,远远地不曾处理完,不是不曾想过。
退出杀手这一行业,可金盆洗手,并非那么容易。
他需得,清除所有障碍。
她便在身边,哪里也不会去,只是对于她,他终是异于常人...交给她的任务,近乎是危险最小的,自然引起了其他杀手,一系列不满。
当时,只想着,该是寻个时机,让她退出这一杀手行业。
心下思考着,再等等,等到时机成熟。
终是,整整五年的时间,他用来铺垫后面的道路,直至愈来愈是顺利...便当,只差最后一步时,有着一些杀手,联合表达出了不满。
对于她,道出,她存了不轨心思。
她,是他的威胁!
听着这些话语,他心下只是冷笑,她是他的威胁?他那么多清楚,她对于他的感情,若言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相信。
除了她,他想她猜不出第二个人。
但,这何尝不是个好时机!
借助这个时机,他可以假意在着别人面前,除了她的存在...自此,世上再无了她这个杀手,他会给她新的身份,新的生活,永远的如她所想,不再沾染肮脏!
加之,已是有人瞧出,她是他的弱点。
若是,她已死去,不会有人,将着主意打到她的头上...等他,一步步处理过所有的事情,他便圆了她的心愿,给她一场盛世婚礼。
便是那一日,痛不欲生的那一日。
他拿出了一颗毒药,其实不过是一颗假死药物,吃下它与着死人无异...之后,安然睡上三天,便是能够醒来,自此瞒过所有人!
在他,拿出毒药的那一刻。
清楚地看到,她眼底涌出的绝望,他心下生出不忍...但,只能表面伤害了她,只消演过了这场戏,她便是退出这个圈子。
可是,他从来不曾想到,她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她只是笑,笑着笑着流了泪,长长的发,散落下来,遮住了面容...便在下一刻,她突然抽出了身上的匕首,刺了上来。
那把匕首,曾是他送给她的。
望着,她的这一举动,他心上微是一颤,原来她想杀他...下意识的,感到了一种背叛之感,却是终是舍不得,一举杀了她。
尽管,心下冰冷,还是反击了下。
想着夺了她的匕首,再将着毒药,塞入她的口中...等到,她醒来之后,再想之后的事情,可是那一刻,他一时忘了。
她会杀他?他的丫头,怎么可能杀他!
当,下一刻,明白的时候,已是来不及,她了解他,如同了解自己...她将着匕首,送入了他的手上,然后眼睁睁,看着她,迎面刺了上来。
正中心脏,他脑海一片空白。
反应过来时,手上沾满了她的鲜血,而她,正是笑着在面前,缓缓倒了下去...近乎下意识,他伸手扶住了她,颤抖着手掌,明明杀过那么多人。
却在这一刻,亲手杀了她的这一刻,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甚至那些鲜血,迷乱了他的眼睛,让他泛起了一股害怕之感...他素来清冷,心知一直以来,冷淡的态度,让她每每失望,只是因着习惯。
他想对她和颜悦色,又担心被其他杀手看到,从而为难了她。
可,他该死的!
能够,掌控得了那么多人命运,便是爱着她,宠着她...谁敢伤了她,明明他可以,给予她想要的一切,却是从来不曾顾及,她的任何想法!
"丫头..."
他唤着她,小心翼翼的。
身心在这一刻,尝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绝望与痛苦...颤抖着手,抚上了她的容颜,看着她已是闭上了眼睛,逐渐的失了生命迹象。
她终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知道,刺在哪里,才是毙命,正中心脏之上,连着一丝存活可能,皆是不曾有...她怀着必死的心态,连着一丝希望,皆是不曾留与了他!
"啊..."
他痛苦,他绝望,他仰天长啸。
可是,无论他怎么做,却是再也唤不回心心念念的她...她在他的怀里,失去了生命气息,再也无了苏醒可能,有生之年。
再听不到,她深情地唤着师父,再也看不到,她对着他的相片,说着爱他的羞涩...她从来不知,她对于他的情意,他皆是熟记于心,暗自欢喜。
那年,她二十三岁,他三十三岁。
他亲手杀了她,她死在了他的怀里,便是那一晚,他拼尽了所有...将着那些,对她不满的杀手,一个个杀死,为她陪葬。
丫头,你看到了吗?没有人,没有人再对你不满,也没有人,敢再伤害你!
丫头,你看到了吗?其实,师父是爱你的,便是师父自私,享受着你的爱情,同时不让你的爱情春暖花开!
丫头,你看到了吗?没有了你,其他人皆是不重要,在这世上,只有你是我的牵挂,你不在,师父真的很寂寞!
...
那一夜,他抱着她的尸首,到了天亮。
刹那间,他为了她,白了头发。
而,她在他的怀里,隐隐唇边,还挂着些许笑意...哪怕死去,死在他的怀里,她也是笑着的,他终是哭了,三十三岁的他。
终是,哭的跟孩子一样。
今生,作孽终是太多,他埋葬了她,一日复着一日,守着她的墓碑...而后,前往寺庙里,从来不迷信的他,祈祷着她,能够有个好的来生。
听得,寺庙里住着一位得道高僧,能够通得前世因,今世果...他便是日日夜夜,求见着高僧,年复一年,终是高僧念他真心,圆了他的心愿。
逆改天命,见她一面。
代价,便是余生之年,生活在痛苦里面。
他道,连城心上存着执念,不曾过了轮回,而是因缘巧合...到了千年之前,投身与南凉,尚算他与她命里,注定有着纠缠。
才得来,有缘与她相见。
便是,在着天山之上,借助千寻一笑,与她实在的重遇...现实,他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虽是梦,却也是现实,想来她同样以为这是梦。
他看到,她哭的如同孩子。
而,他如同她所想的模样,以着温柔相对,奈何不过是时光短暂...他多想告诉她,这根本不是梦,他也多想让她知道。
丫头,我爱你,真的爱你。
可,最终,却也亲耳听到。
她说,师父,对不起,我爱上了别人,那一刹那,心,终是痛了...却也是笑,他与她,终是回不到最初,听得她,所言那名男子,待她很好,视他如命。
他痛苦的同时,还是看开了些许。
起码,她是幸福的。
重逢短暂一瞬,他与她,终是两个世界,相处还是有限...他看着她,从着幻象里面醒来,感得到她满是无助,却是无有办法。
看着她在雪里,如同遇上她的那一刻。
蜷缩在那里,如同遗弃的孩子,他多么想拥她入怀,可偏偏做不到...后来,他望着那名男子,来到了她的身边,满是疼惜的关怀着她。
当,她将着千寻一笑,洒落在山崖之下时。
他清楚地知道,她对于他,真正的放开,无有一丝一毫的依恋...心,瞬间空荡荡的,他只能祈求,多留在这里一会儿。
其实,他还是能让她,看到他。
可是,看到能够怎样,她终是回不到他的身边...二十年里,他从来不曾珍惜过她,后来,当意识到时,他已是永远的失去了她!
丫头,师父惟愿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哪怕,最终让你幸福的这个人,并不会是我!
"这场梦,到了醒来的时候..."
复而的,声音在着半空响起,隐隐是飘渺而又寂寥...后而,想来是有着规劝,不想他生了后悔:"你付出了余生,才见这一面。当真,不想她得知,事情的真相?这可是,一生的遗憾..."
听着这些话语,男子微是笑了下。
"她,已有了幸福。何必,知道这些事情..."
微是喃喃的,这么附上一言。
"何况,知道了真相,不过是增添痛苦。见她一面,已是很好..."
他从来了解她,她不同于别人,她会害怕,会寂寞,会孤独...一开始,她在他的身边,近乎是时常粘着他,见不到他,连着饭也不吃。
她的脾性,看似倔强,实则很容易心软。
别人,待她好一分,她便能,回敬十分。
哪怕,有人伤害了她,只要不是触碰她的底线,她皆是能够宽容原谅...明明,她这样的脾性,那么的容易吃亏,却也是那么的让人心动!
这么想着,眼看时间,已经一点一点到了尽头。
恍然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
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的,在着临离去那一刻,朝着山路下面而去...速度极快,直至到了连城身边,他们已是与着山下之人汇合。
而他,正值离开之际。
"君墨白,好好爱她,疼惜她,永远不能失去她。"
一句话语,传入了连城背下,男子的脑海里面。
便是,随着这一语落下。
男子含笑如水,凝望着面前,连城满是笑意的,紧搂着君墨白...缓缓地,闭上了双眸,将着女子的模样,隔在了眼帘之外。
黑暗袭来,记忆深处,女子一颦一笑,逐渐远去。
"师父..."
隐隐的,这两字,惊扰了时光与回忆。
男子的身影,终是开始一点一点化作虚妄飘渺,随风吹散逝去...前世今生,跨过千年的秘密,被着埋葬在师父心里,同连城再无关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