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刀改剑
进了客栈的大门,候灵闪大大地吐了口气。此时,风还在外边狂啸。
孟雨取笑他:“你这个样子真奇怪,这么点风沙都受不了,你是怎么到那条秘径的?”
候灵闪又喘了两口气才说出话来:“我的娘,说话都牙碜。”
他看着孟雨,又恢复了那诡诈的样子:“大神探,有些事情不需要亲力亲为,用钱和智慧就可以了!”
孟雨用北燕话告诉小二:“送这位姑娘上楼,拿些热水给她洗脸。”
等江绿萍走了,孟雨才又问:“光用智慧不可以吗?必须要钱吗?”
候灵闪笑得直吸气,突然道:“妈呀,笑得抻着了!”
他捂着肚子半天方神气活现地说:“大神探,你要知道,有的时候多少智慧都是没有用的。必须要有钱啊!你不是也得用银子跟我买……”
他话音未落,突然夺的一声,一把短刀扎在他头顶后边的柱子上,候灵闪几乎完全没有反应。孟雨也是一惊,他也几乎对这把突如其来的飞刀没有反应。孟雨迅速站起身,将短刀拔下来,拿起那张被刀扎在柱子上的纸,上边赫然是黑色的箭头和两把交叉的弯刀的标识。
候灵闪变颜变色。
孟雨冷然道:“能让候爷对飞刀毫无反应的,能是什么人?”
候灵闪仍然面色惊色:“追到这里的,必然不会是北燕人。”
孟雨道:“回屋去。”
经过江绿萍的房间时,孟雨敲了敲门。这里实在凶险,他觉得每一分钟都好像有人在背后不可知处盯着。
江绿萍把门开了,她的头发湿漉漉,脸也白净净的透着红润,显然刚刚洗浴过。不过就北燕这种天气,估计再走个两三天,也要变成黑红粗皮的北方妇女样子了。
浴后的江绿萍,竟然透着一股别样的妩媚,孟雨猝不及防,一时有点不自然:“姐姐没遇到什么异常情况吧?”
江绿萍笑笑:“刚才有一堆人往里边的房间去了。”
孟雨一怔。
江绿萍又说:“其中有一个被黑布蒙头,好像是被胁持了。”
孟雨和候灵闪交换一下目光,孟雨吐了吐舌头。
候灵闪吓一跳:“你干嘛?”
孟雨道:“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刚才给你飞刀传情的那个人的武功,估计咱俩捆一块儿也打不过。”
候灵闪不服地说:“不是还有闪电刀吗。再说,”
他突然又像想起什么:“那被胁持的是谁啊?我去看看。”
说着,他就向门外走。他刚迈出一条腿,一把刀已经鬼魅般向他袭来。
候灵闪竟然来不及左右躲避,更来不及拔刀。他飞速向后撤,随即一个跟头翻上了窗台,黄土垒的窗口,竟然被他踩塌了半边。
那人已经攻进了房间。
房间很小,孟雨已经飞速拔剑,向前顶住那人,剑刀相碰,火光迸射。
那人收刀再砍,孟雨反手用剑把敲掉了他手里的刀。
“韩帮主,不要闹了。你这一篇是不是该翻过去了,否则什么时候能完结啊?”
韩正杰一把扯下蒙面黑巾,狂骂道:“它个忘八羔子,要不是你这小崽子,老子用得着千里喝风吃沙子吗!”
然后他开始千王八,万乌龟地骂个不停。
孟雨突然一剑刺过去,韩正杰急忙用刀来挡,孟雨收剑反手将剑横拍在韩正杰胸前,韩正杰登登退后了几步。孟雨冷冷道:“嘴巴放干净点,江姑娘还在这里呢。”
韩正杰想不到孟雨的剑这么快,退后了几步,脸气得通红,正要再说,门外又进来一个人。不是那一向风流倜傥的萧公子吗。
只是,这次萧公子的脸色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他拉住孟雨:“算了,贤弟不要生气。我这次请韩帮主来,其实是来一起保护孟贤弟的。刚才那飞刀你也看到了,咱俩捆一起未必能赢他。”
他将孟雨拉到一旁:“韩帮主养尊处优惯了,这次能出来就不容易了。这一路又被风沙吹了个够呛,当然心有怨言。”
说罢,他竟然有些凄凉地一笑,那样子竟然还很打动人心。
孟雨意识到出了不同寻常的事情。可什么事情能打动萧梦时这种一向以心狠刀快而著称,沙场上曾经血染征袍,血染征鞍的汉子呢。
“昨天我去看沙不该的时候,正好遇到他和花儿被人绑走了。”
“什么?”孟雨快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不去救他们?”
“我救不了。”萧梦时黯然道:“那人的武功你看到了。本来我自己和韩帮主,此次也是真心想来保护你。另外,我们两人都有嫌疑,所以也不想置身事外。尤其,凶杀案发生在韩帮主的店,他也很窝火。不过,”
萧梦时看着窗外的风沙:“事情没我们想得那么简单。我以前竟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可怕的高手!”
他转向孟雨:“我们两个联手吧。不过要做到心意相通才可以,我想快一点,不然花儿……”
孟雨吃惊地看着他。形势的险恶是可以想象的,花儿这样未谙事实的姑娘,落在那些心狠手辣的人手里,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他理解萧梦时的心情,也突然感觉到这个案子的未来,好像比他想象的更加神秘莫测。
夜色中,江绿萍、候灵闪和韩正杰默默地看着孟雨和萧梦时剑刀相架。萧梦时想了想:“是你改刀,还是我改剑?”
两人联手,确实用同一种兵器更能融心通意。孟雨道:“都可以啊,不过我是不是找韩帮主借刀比较合适?”
萧梦时想了想:“还是我改剑吧,那人本就使刀,我们也使刀就占不到便宜。”
孟雨一想也对,况且剑是随身武器,似萧梦时这样从小习武,且在战场上拼杀过的,都是自小学剑开始,他改剑自然更灵便一些。
萧梦时换了一把长剑。这剑本也是他家传之物,平时也会随身携带,此时倒是用上了。
此时风沙渐小,只是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只有月光和黄土屋中从窗户透出的灯光,将院子得朦胧发亮。
偶尔刮过的风仍然带着那种惯有的低沉的啸声,令夜色更加肃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