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是冒牌的,那么割痕……”低着头看着这具腐尸,细细揣摩着。
楼兰卿猛地转过头来说道:“那么,割痕也是假的!”突地听得这么一句,崇文并不想作答。
星璇上前一步,欲为楼兰卿解围又为楼兰卿添堵,方才缓缓说道:“模棱两可的答案本身就毫无意义,所以,王爷。”见势,正和妤锦的心意,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上前,快速的插了句,“所以你说的话是废话!”一旁的紫荆冷眼看着她心目中的小姐姐,一旁又看看躺在地上的腐尸。
楼兰卿无奈的举起手,对着妤锦晃悠几下,嬉笑着说道:“你……你……你胆子原来越大了啊。”
妤锦摇摇头,连忙摆手道:“王爷,刚才在下所言,虽然字字珠玑,但那是事实。我不曾想要欺瞒王爷,我的心都在王爷这儿,我想要王爷更好。”
不知这妤锦是好意还是出自恶意,似挑训又是建言,以此之外,他也不想过多的去猜测。听罢,只是独自一人暗自气得面色闷红,呆傻的站着。
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大家都这么说来,而妤锦却是一点就通,就连最小的紫荆也恍然大悟了起来,不由得抬头微微的看了妤锦一眼,含着女腔说道:“好吧,事实~”
“好了!”妤锦扯着嗓子不耐烦的说道。随即媚眼一笑,拉住他的手臂,“姑娘?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姑娘家家的啊!有这么想当姑娘的吗?” 随即,用臂膀狠狠撞了楼兰卿一下。
楼兰卿面色涨红,微微咬牙,紧张得不敢动弹,被妤锦这么一拉一撞,几乎是从天下落至地狱的感觉。
紫荆表情中带着难掩的杂感,像是小狗狗突地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肉味似的,灵锐的看向了两人。
崇文也难辨这割痕的真假,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认。
“星璇大人,在大厅时,我观察到你在紫荆姑娘的身上抽出了一片乌灰绒羽。”此时此刻,星璇的眉间微微上扬了几分,又皱了皱眉,探头探脑的说道:“哎呀,绒羽呢?你看到了吗?”崇文眉头一蹙,嘴角便微微上扬,“这不是在你怀里吗?”随之往他怀里一探,却被星璇及时的拦下。
妤锦微微皱眉,不解的看着活宝似的两人,怀疑两人是不是都有受虐的倾向,摇了摇头随即大声喊说道:“喂喂喂,你两个干嘛呢!安分点行不,大家伙都累得慌,赶早的!真的是,一起来破个案,被你两搞得气氛时而凝重时而闷骚的,真是莫名其妙!要上课就回私塾去。我可不见得是你的忠实学生。”听罢,此刻的星璇偷偷的躲在某个内心角落里伤心的直掉眼泪。暗暗说道:这方正~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呢!
崇文本早就被他的老师弄得一肚子的怨气,此刻听得妤锦出来伸张正义,他满怀的感动全都袒露在了眼里。
见此,他还是缓缓的从袖口抽出那片从紫荆身上发现的乌灰绒羽依依不舍的递给了崇文。崇文细至看了这片乌灰绒羽,压低了思绪,任智力在某一空间高速飞旋。
“啊,似乎合理了起来。”嘴角微微一扬,耸了耸肩,似乎轻松了许多,顿时,整个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看至星璇,笑意泛起,随即朗声说道:“星璇大人,请问,我还可以有更大胆的假设吗?”
随后星璇眼神一眯,算是默许了,两人你知我知的相互一笑。
崇武一想到接连询问了几个监管,都没人发现尸体的异常,突然一下子重重的拍起桌子,站起身来,右手掐着腰,左手一上一下的轻敲着脑袋四处张望。
“啊啊啊!”突如其来的叫声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
声音震耳,顿时就将礼乐声掩盖了下去。歌舞姬顿时大惊失色,惊愕间依然手舞足蹈的拖着弦乐。
“呵呵呵呵~”,一阵笑声忽地传来,崇武低着头看去,只见黑羽少年静静的走了出来,心里似乎很乐意地看到他出丑的样子。
偌大的大殿里除了他和黑羽,就只有乐师和歌舞姬。随着两人冻结的场面,无数张眼睛霎时间屏着气地探了过来,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情况。
崇武又是一阵挠头大笑,霎时间又吸引了众人别样的目光。黑羽一脸吃惊,生怕他又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赶忙牵制着,坐了下来。
只见崇武眉头紧锁
无奈的叹了口气,黑羽淡淡一笑,轻轻举杯示意,两人一言不发的喝了杯。
如果可以,崇武真的想挥拳揍他一顿,可惜这样的念头只能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黑羽眉头微微一皱,崇武一颗平稳着的心,顿时高高的悬了起来,只听他点点头说道:“这是陈年的蛟晓酿。”
可奇怪之处就在于他没有丝毫的作案动机,况且,一脸表现出一副无畏之感,一时间还真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撤去礼乐、歌舞姬,整个屋子里静静的,没有半点声音。崇文皱起眉头,对着一旁面色淡然的黑羽缓缓说道:“黑羽,你的监察所有没有……”顿了顿,又赶忙说道:“萧胤将军。”
“嗯?”黑羽抬起头来,风轻云淡的说道,“萧胤?萧胤将军?他不是去南下了吗?怎么?得知宇文拓的死讯赶忙跑回来了啊?这条路可是很长的啊。算算时间,也不可能那么快的,你说呢?”
“嗯。起先我也这么觉得的,但是后来,他夜闯京都,不料被几个护卫瞧见了。圣旨早下,但他还是那么的肆意横来,最后可是惊动了一大杆子的人。”黑羽点了点头,思索了一刻,即便若有所思的询问道:“宇文家都死绝了,那坟墓都安葬在京都之外。他这一来,不会是有什么意图吧?唐突的走了,又这么唐突的回来,只叫人觉得其中有些什么猫腻。宇文府树大招风,本是各大门阀的眼中钉。又因得宇文拓那老东西平日里横来独往惯了,个个都敌对着他,五号城池宇文拓之死,恐怕也不是一场战败,估计有诈。我曾多次请求皇上,要彻查此事,但是皇上并不在意,每次都心不在焉的说,‘罢了,罢了,给死去的人走个安生。给他宇文家最后一个血脉一份安稳。’为此,我也直道无奈。”
说罢,他接连晃了晃杯中的红酒,一个仰头饮尽之。微红了脸,缓缓说道:“这次的脏水已然是清水,那老皇帝十有**,不出意外的话,他不会搭理。但是,最近密保而得一道最紧要的消息,你猜猜,是什么?”崇武觉得这话来得唐突,不见得好。他眼干干的对着依如淡然的黑羽摇了摇头,“那位主子,向来宁肯信外人的谗言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兄弟。那主儿啊,开始集密调查起楼兰卿来,哈哈哈,你说怪不怪?”
这时,忽地听到外面人声鼎沸,嘈杂的声音哄然炸开。黑羽眉头一皱,只一个箭步,向外飞去,其速度之快,果然是受了密训的料子。“发生了什么事?这般的吵闹?”
随着黑羽的声音,崇武朝着门外慢步走去。
“回禀少主,是隔院那边传来的声音,似乎是有老鼠之类的。”
黑羽目光一沉,怀着疑问说道:“老鼠?那么大的人了,连老鼠都会怕?真是一群废物东西!”
崇武站在一旁恍若未闻,也不搭话,眺着眼望去隔院。
就在这时,屋顶上的瓦片稍稍移位,却无人察觉,随后震感越来越强,大片移位,才落得人增强的尖叫,一只巨大的活物踏瓦而来,瓦砾大片脱落,就连房梁也一一崩塌。
丫鬟小斯们慌乱的逃出本院,“噗”的一声巨响,那只巨大的活物重重的跳至边上,地层接连凹陷,避过凹陷,崇武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迅速的背跳上一颗老槐树上,突地,一不小心整个半身卡在了老槐树一枝丫上,卡得严实,一心只想将偌大的枝干给折断,集中精力与气力,突然感觉耳边一股热气,呼得耳根子直痒痒。
随即又有东西轻轻的舔着自己的散发着肉香的脖颈,一蹙毛茸茸的东西,瞬间扫进自己的脖颈之间,痒痒德不行。因为双臂已被圈大的树枝卡得严实,导致他动弹不得,所以只微微转头,斜眼看了那地方一眼,缓了缓神,待看清那怪物,猛地眨巴了几下不敢相信你的眼睛,微微一愣,随之脖颈一阵疼痛,“嘶!”
随即眼神尖锐的看至那巨大活物,那活物居然会上树?而且这活物就在自己的上方,用结实的尾巴,缠在了树干上,怎得这棵老槐树也承受得住这恶心的巨大活物?虽然充满了疑问,但是这只巨鼠毫不留情的长大了小嘴。时间缓快流淌,那巨鼠一抬头,顿时露出了它尖锐的鼠牙,嘴张的老大,不断朝着自己的头颅不断的移来,几滴粘液稀稀疏疏的滴落至自己的脸颊之上。
时间拿捏得刚刚恰好,一个俊拔挺立的身影倒挂在一旁的盛大的老槐树的树枝上,眼神明亮,嘴角淡淡的牵着,专心致志的看着崇武与巨鼠决斗,不免生得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