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我不怪你。”王戬迷人的笑意尽显眼眸,拖着那布满雷霆毒针的铁棒,漫步绕在妤锦的身旁。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懂我,让我懂你,我的一切都会成为共享。”
花十一眼珠子一转,极乐的说道:“挺好的,迷人的笑。我喜欢!格斗本无意,生命也无价。求带走,陪吃陪喝陪聊天,聊的开心可做牛做马,会击打,会做饭,会洗碗,兼职保镖,吾王还在等什么?!!”
“唰”的一声烈响,那铁棒距花十一坚挺的鼻梁不到零点零一公分,浓郁的血腥味在其间漂流至花十一的呼吸之中。每吸一口气,同伴生命的气息便会在自己的体内上下流窜。
“乐天!”妤锦瞪大了眼睛,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双眸快汇聚成一滴晶莹剔透的凸形水片。
此时的王戬,比起刚起的一阵黑暗狂风更加的可怕,他的原则就是:顺风我带着你飞,逆风我会把你你撕得粉碎。
忽的一棒,狠狠的转向了崇武,“嘭”的又重力回击在花十一直立的左膝盖上,措不及防的花十一单腿沉沉的跪下,钻心刺骨的疼痛在四通八达的神经之中四散开来,他紧紧的低下眼眸,再不敢直视王戬。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做我的保镖?哦,不对,是兼职保镖!!”说罢,又是一棒,狠狠的敲在了花十一的背脊上。
崇武的眼眸瞬间带着一股强有力的杀气,狠狠的朝着王戬的后脑勺看去,他咬着牙齿,缓缓挺立了起来,握着拳头凑上前去,徒手空拳本可以一拳瞬间击毙王戬,但他看了看四下的奴从,为了顾全大局,还是咬牙放弃了。
所有人都静默自觉的在满是泥潭的地上全全跪成一个半弧形。
王戬邪笑的转过头来,满脸的胡渣样直像头狮子,右肩上扛着沉重的铁棒,但这似乎并不会压垮整个肩膀,反而将整个铁棒完全轻松的撑了起来。
在狮群中,对一头狮王来讲,世界上只有三个物种:自己、服务者和猎物。对充满邪恶魅力的王戬来说,世界存在的意义同样如此,这是必不可少的生存法则。在这世间,弱肉强食,是唯一的准则。
风起云涌,骤雨已停,潮腥依旧缠满了全身。
究其原因,是什么样的特质让王戬能够傲视群雄,高居于顶?胆怯的乐天在一旁嚎啕大哭了起来。王戬吹着欢快的口哨,朝着乐天慢慢走去。
“如果逃跑能够让你感到轻松,那么侥幸的逃生会让你变得懦弱又愚蠢,而懦弱和愚蠢会让你直接丧命。所以以后,哪怕是个亡命之徒,本无什么活下去的希望,也要打肿脸充胖子,死命也要坚强去死。应为坚强的死去,会让你名垂青史,盛京的断臂太子~”
“你……”
“我?我会让你除了让你体验到断臂的乐趣之外……”
在王戬微微举起那银光闪烁的铁棒时,乐天开始拼命的大叫,眼泪瞬间纵横在整个脸颊上,不由自主间,底端的裤子间被酸臭的尿液长长粘黏在颤抖不停的大腿两侧。
“小子,擅自流泪,特别是在我的面前哭,是懦夫的行为,不知道你的老子是怎么教你的。诶,嗯?哟哟哟,还吓得小便失禁了啊,哈哈哈。”
他张开了胯下,邪笑着说道:“来吧,太子,做到你就成功了。”
乐天撇着嘴,微微弯下身,不留任何思考,从他张开的胯下胆怯穿过。紧接着,王戬从腰间抽下一把锋利的匕首扔在了地上,乐天踉踉跄跄的爬着捡起,顺着王戬的旨意与眼神,他开刀剥了死尸的皮,然后:食其肉,饮其血,嚼其骨。
一夜之间王戬让所有人都崩溃到无以复加。你可以不怕死,但队友的死你怕不怕?不怕,那么大京的太子性命垂危,你还怕不怕?
王戬棒打花十一时,崇武的表情,那是真的怕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竟然在瑟瑟发抖?任何人都有生命不能承受的隐忍,即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也不可置否。
“我想看到你美丽的眼球,但是,我更加希望你用自己手上的匕首将双目横一微微划开。”
直击要害,毫不拖泥带水,几乎是在三言两语之间就达到目的。他对人性的把握明察秋毫,洞若观火,几近于神。满脸胡渣的王戬笑起来是多么的魅力十足,只是乐天一回过头来,眼睛紧闭,脸孔青白,嘴角间毫无血色,横痕上垂流出鲜红的血液。
她深深的呼吸着,她忽然想起了起初乐天的模样,眼睛又黑又亮,成天围着自己,一口师父师父的叫,他单纯的笑容浮现在整个脑海之中,带着几分小小单纯、细致的讨好,他曾说:师父师父,快些将你那绝世花艺交给我。
一股悲愤冲上咽喉,她缓缓的抬起头来,然后冲着王戬大喊道:“渺小的时候的确是要有点飞蛾扑火的态度,不壮烈一点怎么会得到那火焰般强大的气势呢?”
“哦?这么说来,那飞蛾是在玩命点火咯?”
“是啊,没有癞蛤蟆,天鹅也会寂寞。可惜,天鹅只是占少数。”
“放肆,死到临头,还嘚瑟?!!!”一个带刀侍卫,挎着把钝刀, “有模有样”的站了出来。
“人不嘚瑟枉少年。”
“你!老子这么跟你说了吧,你嘚瑟只因为你不怕死,我比你淡定是因为我不怕你死!”
“哟呵,老娘还真不怕!”
“老……老娘?你真是个娘炮!我去,闪瞎眼了我。”
妤锦现在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挺直了腰杆子,说道:“怎么?不服?可以随时找娘炮来单挑。”
王戬上前拍了拍手,“娘炮行事,论嘚瑟。好一个娘炮!”
怎么变娘炮了?不是好好的出了方正先生的妆了吗?心中小小的怒火油然而生,低语一叹:“生死一事附鸿毛,人生到世方英杰。谁是娘炮?噗噗,噗噗,惊起王戬掠戮。”
带刀侍卫举起钝刀,狠狠向妤锦砍来,挥刀砍下的一瞬间里,王戬一棒抵住,刀口的方向剧烈转变,那一刀,砍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可惜是把钝刀,砍不透彻的手臂,像藕断丝连似的骨肉相连。
王戬冷静的擦拭着雷霆毒针棒,沉声说道:“擅自妄为的废物!”
折磨了一晚上,刚好此时天蒙蒙亮。
他只身在敌营观赏着,崇武握着冷兵器瞄准他头颅的情况下,依旧在敌营中吹着口哨,闲庭信步。他在大京的地盘上安心地游走、享受着明媚的阳光、吃着丰贵的早餐、玩着最令人激动的射杀游戏。
“娘炮,你过来。”
冷风吹来,吹起妤锦身上的素绵青衣袍,那身素色的青衣早已沾满了污秽的脏,紧紧的粘稠在她的身上。她仰起头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漫步上前,眼神再无半点犹豫和悲伤,只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充斥在胸间。
“拿着,射断那孩子的褪。”
刹那间,雪亮的冷箭划破昼日, “唰唰唰”的斩杀一个又一个四处逃窜的孩童,惊起一片哭喊,可怕的杀气,瞬间涌便全场。孩童般全全死绝,王戬微怒的转过头来,缓缓说道:“你怎么不射?!”
妤锦强硬的态度让王戬大怒,一个下仰翻,将妤锦狠狠撂倒在地上,内血猛然直涌而出,一只巨大的铁皮靴子断然踩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抵伏在大地之中……聆听生命的悦动?这些人做错了什么?要这样猎杀,将其当做游戏玩?!
楼兰卿不知从哪个地方穿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来。”王戬转过头去,一言不发的比了个手势,一大群孕妇从铁笼中被放了出来,又是一阵阵嘈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啊!”一阵阵尖锐的嘶叫声打破了白昼的喧闹,受伤的孕妇们接二连三的发出野兽一般的惨叫声。
妤锦抛去了所有女子本该拥有的软弱,这一刻,她要反抗,用尽她全部的力气,匡扶正义,她手中的箭片随即卡在距王戬致命要害零点零一公分的地方,褪下发力,她毅然上前,箭片死命的抵在王戬的脖颈皮层之外。
“你知道吗?你差点就杀了我?”
“楼兰卿,你!”
混乱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一瞬间落在了妤锦的身上,这种目光并非只是一瞬间,而是永恒到穿透,仿佛这个世界要为了这个十恶不赦的人要将自己从这个世界上驱逐。
每次在他彷徨纠结的时候,仿佛他对所有事早已成竹在胸。他总是显得那么悠闲自在,游刃有余。这可一点都不像当时极乐之下落荒而逃的模样。他对自己有着不容置疑的自信,这种自信让他的充满着随性和冷酷。他曾经一言不合就砍下了幼 童的小手。他曾经下令枪杀了大京的一般香纯女以及村部居落所有样貌俊美的男性当做自己的玩物。他仿若已经脱离了人初性善的羁绊,为所欲为。
无论是指着头的冷兵器、或是对自己无限的敌意。这些都没有让他感到不安,害怕这个词似乎从来都没出现在他的字典里。
“你可以无谋,但你至少要有点修养。”
从来都没要这么脆弱过,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咀嚼痛苦,体会苦痛,这样才能坚守住自己想要的一切。躯体的强壮,思想的超前,无一不是伤痛留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