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声,一条更大的紫褐电影蛇瞬间从溶洞的顶端滑了出来,这一次,其他小蛇全都落荒而逃,只留下那巨大盲蛇在抽着丝护着本体也挡在了小紫荆的身前保护着她。溶洞安静了,嘈杂又喧哗的世界也全全在紫荆的周围瞬时安静了下来,刹那间安静得只听得两条巨蛇吐着蛇信子“嘶嘶嘶”的抽丝声以及紫荆的心跳声。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条更大的紫褐电影蛇瞬间亮起了紫色的流萤眼,长大了口,即刻朝着挡在紫荆身前的那条巨型盲蛇奔驰而来,那蛇一甩,“啪”的一声巨响,岩洞内的石块,重重的被双蛇的尾部打落了下来,大块小块、细细的粉末都有。
紫荆惊呼一声,脚下一滑,身体一倾,顿时就重重跌在了满是粘液的地面上。“嘶!”这一跌,感觉身上的骨头又碎了几根,表皮也随着摩擦产生出一条条细细密密的伤痕。
两条巨蛇在不断的乱斗之中,仿佛各自都使出了浑身解数。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紫褐电影蛇张开了蛇翼。紧接着又发出“噌”的一声,即刻腾地而起,是蛇更胜似一条巨诡龙。抗热般的紫光瞬时照亮了整个溶洞,岩壁周围还是有几条爱凑热闹不怕死的小蛇,统统围观了起来。
一张漆黑的小脸乘着紫光明晃晃的瞬时流亮明和,经过这份奇异的紫光,自己的双眸显得又黑又大,她抬起头来仰视着那紫褐电影蛇。突地它敏锐的紫色的流萤眼转过来死死的盯着紫荆,正在此时,溶洞间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的响动蹬地开来,围观的小蛇一一保命散场。
“唰”的一声,那紫色的流萤眼死盯着紫荆,突地改变了方向朝着那褐色巨盲蛇飞去,整个蛇身缠着那盲蛇不动,后来一个血口便将整条巨盲蛇给吞噬而尽。
看着满面狰狞的紫褐电影蛇心中为之一振,战战兢兢的拖着伤痕累累的小身体朝着石门挪动了几步。紫荆静静的看着那条紫褐电影蛇,嘴唇动了动,又咽了咽口水。这个孩子不过十五岁,却要承受着这般超出几身的千万倍的精神与身体上的负担。她除了会点小聪明和耍点花拳绣腿的自创武功和偷偷摸摸从父亲那学到的皮毛,她还能做些什么?
吞了巨盲蛇的紫褐电影蛇,瞬间体内膨胀,紧缩又猛地增大,扭曲又流体,眼睛忽地不断地闪烁,似巨兽一般,仰头巨声嚎叫一番,整个蛇神汇聚成一条电影,穿梭、游荡着,从紫荆的正门穴中突入其元神之中,肆意颤动,绵绵而动,汇聚又分开,牵有力的强行合二为一。
紫荆神色有些迷离,唇齿间似长牙溢出,双眸间瞬时拥有了那紫褐电影蛇的紫色的流萤眼。迷离涣散间不停地在变化:蛇女——紫荆——蛇女——紫荆。
安静,欲为何?不知其所以,不为终空。
黑羽穿着一身前长黑后短灰的的羽衣,疾步跑上前来,鼻子突然发酸,黑羽迅速的低下头去,眼泪在眼眶中来回的滚动着,却始终没有掉落下来。许久,他缓缓地抬起头来,扶着紫荆席地而坐,突地,紫荆微了微眼,一双漆黑且受了伤的小手紧紧的抓住黑羽的羽袖,紧紧闭眼,痛苦让她断然昏厥。
黑暗中的一双冷眼不为所动,面色阴沉且冷眼的隐蔽在黑暗之处看着两人。
伸出纤长的手臂,一把将紫荆抱在怀里。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坚定的安慰她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紫荆不怕,紫荆不怕,黑羽来了。”
不知为何,紫荆的眼眶突然湿了,仿佛他能够感知到他的温度,大滴的眼珠止不住的从紧闭的双眸之间流了出来,淌湿了紫荆黑乎乎的小脸上,随着脸颊的弧度,打湿了紫荆一身黑色的潜行服上。
不知是自己自发的反应还是自己的真情流露,在这样一个诡异陌生的盘蛇岩石洞里。寒冷的夜晚,密不通风的环境里只会让人觉得更加的燥冷。
在这样冰冷漆黑的环境中,四下的一片寒冷不断地侵蚀着自己,体内的四串的蛇元让体麻木燥热,唯有胸臆间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小温暖。
黑羽魁伟的身体像是一座坚韧的山,在这个寒冷的夜晚里,即便也会害怕,却任然会坚定的抱着自己喜欢的人,坚强的收紧双臂。
黑羽松了松手,右手挽着紫荆,左手微微牵起,在漆黑的环境中,皎洁的月光从微石缝处缓缓地投射进来,微微的照在两个少年的身上。他缓慢的将牵起的手,轻轻的滑过紫荆的脸颊,小心的擦去紫荆脸上的泪痕和黑黝黝的浊脸上,看着她身上的伤布满细细密密的伤口的同时,他牵强的扯出一个及其好看的笑容,笑眯眯对着她说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若真真怪我,我不可否认。”
从怀里拿出一个玄白色的小布包,利落地拆开那布包,一股奇异般的医药味顿时在身旁飘散开来。她抚着头,看着紫荆依旧昏迷的状态,脸上已经失去了丝丝血色,嘴唇也是干得裂开,缓缓的朝着她的唇瓣间轻轻吻去。
女孩有意识的轻轻张嘴,似乎在回应着黑羽一样。见她的反应,男子微微愣了一下,微起眼睛看了一眼紫荆,脸颊逐渐充满血丝,稍稍的微红起来,顿时就开心地眯起眼睛来继续吻上。
一声响亮的声音忽然在岩洞之中响起,来者身披黑色麻布棉服,头顶 紧戴一顶幻黑利片,除了他驼背的身形和枯叟的沙哑沉声之外,便无其他有力信息。半肥半瘦,双手都没有拇指,脚尖似乎被烧得有些焦。
来人眼梢一挑,清清淡淡的说道:“黑羽,好久不见。”
黑羽冷笑一声便抬起头来,缓缓地,平静的,朝着来人望去,只见来人定住了脚步,满不在乎的说道:“你是在帮她?不料,被我发现了?你知道,我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这姑娘虽是至阴阳的体魄,最适合来炼取蛇魂。你很聪明。”
黑羽微微的愣了一下,看了眼眉目紧锁,昏昏欲睡的紫荆,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好久,才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不行,不能动她。你要的我都会满足你,唯独她。是绝对不可以的。”许久,他缓缓的抬起头来,冲着来人一笑,固执的眼神再次穿透了他瞄准的范围。
黑羽点着头,低下头努力地止住泪水,可泪水还是拼命了从眼眶里溢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过嘴角,味道苦涩,却那般的温暖。突地,嗓子很堵,声音哽咽。
月色凄迷,光影移动,透过缝隙照射在溶洞里,晃出大片的白亮,如霜的月光下,两个孩子小小的身体紧紧褪白地靠在一处交缠不娩,那般渺小,却又那般的温馨。
黑羽扒开角落里的枯枝旧蔓,见来人突袭而来,他伸开羽翼,面色沉静,眼神却渐渐地温和了起来。
“唰~”一只黑百灵突地从黑羽身上穿了出来。
如此过了三个无人问津的日子,黑羽每天都会带着吃的、喝得、好玩的来给紫荆,一在就是一整天,次日在悄悄送她离去。
正在暗送的今夜,监察馆被重重的打开,远处灯火阑珊,丝竹管弦悠扬回荡,酒肉味道飘丝四溢开,不夜的京都终于迎来了盛大的晚夜**。
辉煌的灯火之下,没有人会记得你是多么的辉煌有成,更不会记得那个昔日善解得体的道德传颂,在灯火的辉煌之下,只有侥幸的女童和一滩滩泥迷般的深沉死水。
寒风呼啸而来,将京都的夜晚,席卷出一副莞之若离的既视朦胧感。
紫荆站在门外,最后看了一眼这重重叠叠的迷离般的监察馆,嘴角泯了又泯,然后决然的回过头去。
欲往前走,泥泞的路段更加显得扭曲,破旧,随处可见一些枯瘦如柴的孩童在漆黑的夜里玩一种名叫“做迷藏诡”的游戏,在树枝之后,在墓堆里边。
仿佛似乎,深夜中有一丝丝的冷眼正在凝视着小小的紫荆。
走到一个小山坡之后,转眼间马上就快到锦绣阁了,忽地一阵阵阴风拂面而来,一大群孩子忽然发了疯似的尖叫,突地,一个一个的开始疾步冲着紫荆跑来。“轰轰轰”一个又一个变了色的孩童从紫荆的体内肆意的穿透。
怪异的孩童们七嘴八舌地大叫,毫不掩饰的嚎啕大哭,其声音响彻云霄,箜篌断裂,看着一双双似乎找了魔的眼睛,紫荆顿时被吓了一跳,一时间只能愣在原地,双手捂着耳朵,紧紧闭着眼睛,忍受着是人间的地域。
“不……不……不……”
“紫荆。”妤锦的声音突然响起,舜华转过头来,顿时欣喜大叫道:“紫荆!”
瞬间快步的从外门跑进锦绣阁中,抱着一个布包,刚上前两步,“哗啦”一声,布包里的东西顿时全都散在了地上,竟都是些紫荆喜欢吃的东西。
紫荆垂着半月明眸看向向地上散落着的东西,那一抹神色,仿佛间,是她发自内心的深沉的致敬。
之温暖之煽情,紫荆冷着眼红了眼眶,跑上前去,抱着舜华痛哭了起来。妤锦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用红花、木槿花做的糕点,随口轻轻的吹了吹,吃了一块,点了点头,随之,紫荆一脸嫌弃的眼神看向了妤锦。
见势妤锦笑着给紫荆和舜华分别送了一块,先来紫荆是断然不吃的,后来也强硬着吃了下去。
紫荆拉着舜华的手,朝着锦绣阁走了去。紫荆转眼看了眼妤锦,说道;“你快点啊,外面多冷啊,愣着干嘛。”
妤锦点了点头,“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