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看着两人愈来愈远点的背影,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缓缓在心间说道:‘总算是走了,嗳……’
待两人从眼前完全消失,清安迷离的双眸又眺望几许,飘斜一眼,附有难耐的神情羞羞滴滴的垂下红润的眸子,纤长的白手自然垂下扣着衣角鼓捣了一番。
忽而,她见到衣衫不整的小喜迎面走来,身披轻薄长衫,身段比寻常要更加的纤长,如梦如幻,嫋嫋娜娜的走近几步,又拉出距离,形口无声却对着清安在说些什么,然后从她的胸袋间掏出一张银丝票,还朝着她勾了勾了下巴……
清安感觉自己如同被定格一般,一动不动的任由她的摆布。
“跟着我来~”
靡靡离离,如梦似幻,她动了动身体,跟在小喜的身后,晃晃荡荡地进了妤锦和舜华的卧室。
小喜见她不在状态,又动作不受太大的控制,行走起来异常不稳,接着在妤锦和舜华的内房里吹了一记离心散,清安含着绯红的脸颊芸入妤锦和舜华共枕眠的床榻上,眉目巧笑又拂弄了一阵迷幻散,清安便有意识无意识的自行宽衣解带。
小喜食指并中指,又从胸袋中抽出一片男子专用的情起香贴在妤锦面前绕了绕,随后火去,小喜歪着眼睛看着三人弯眼一笑,便美滋滋的关上了房门。
妤锦贪婪的嗅着周未消散的阵阵靡香——情起香贴。
“好热啊……”
一转身便吻上了清安的红唇,清安静闭的眼似乎有了知觉性的滚动了几下。
舜华嗅得一股神散花香,也睁开了眼眸,看着身前裸露背对着自己的清安。。
……
妤锦是个姑娘,情起香贴自然对她不起作用,但是,还是有些微妙的药效。
眼前的一幕,让舜华不知所措清安却是如此的享受,贪痴的吮吸着对方传来的阵阵香气。
曾经的她,是一个俗气至顶的人,见云是云,见雨是雨,见花便是花。
唯独她见了妤锦后,云雨便开始交融,花海才开始翻涌,内心的欢喜才开始澎湃,爱的香蜜饶着,天地万物通通崩腾而来。
因为她,那段拼了命的努力而看不见的阳光的日子才会过去。
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苦,只要走的方向是朝向心中的人,不管多么崎岖不平,都比躺在她的身边更加的幸福。
能为一件事拼命努力,真的很棒。
她心里静而有力的说道:“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之后,余生每个夜里,我都要像今天这样,要你陪我入眠……”
她嘴角轻勾,缓缓的垂下眼帘,方才沉沉的睡去。
而舜华,彻夜未眠。
天还没亮,清安就醒了,因为潜意识告诉她,她一定要在这个时间段里醒来。
她睁开沉闭的双眸,余光便融入了躺在两侧熟睡的妤锦和舜华,她并不觉得惊奇,只是像个做贼的老鼠似的,轻轻从两人中间爬过。
一进入自己和清平的屋内,清安就检查起戴在身上
的东西,一件都没落下后,神情秒速恢复到了平静,缓缓躺入清平的身边。
天灰蒙蒙的亮开了半边天,小喜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夫人落水了!”
然后莲花池里喧闹了起来。
楼兰卿急匆匆的跑过来,喘嘘不止的犷声顿时响起,“蓉儿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呀,就在方才,夫人急着走去药膳房按药,不过是路经莲花池接近红栏了些,忽而跳出了一只猫来……然后夫人就落入水中了……”
“怎么一回事呀?阁子外边闹得沸沸扬扬的,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似的。”
清平奉上清粥,清安加入方糖,完毕过后,回到自己的位子,清平方才说道:“好像是蓉夫人落水里去了。”
“哦?怎么好好的就跌下池子里去了呢?”
“说是被一只黑猫给吓得。但我听膳食房的老姨娘说呀,是因为夫人她最近又怀上小世子了,但因为之前还未满月的小世子患瘟生亡而命有不甘,阴魂不散什么的……”
妤锦掐指一算,不如清平所言,闹腾间,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慌慌张张的。
小喜愣了一下,忽而战战巍巍的说道:“难道……有人想要害夫人?”
楼兰卿如勾的眼神,带着锋芒转眼而去,难道,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陷害他的蓉儿不成?
“怎么说?”
范健顿了顿,看着毫无线索的周围,“没有任何的谋害迹象,恐怕真的只是那只猫吓到了夫人吧。”
“真是……蓉儿好不容易又怀了一胎……真不叫人省心!好好把这黑猫给送出去,越远越好!”楼兰卿很是生气,但又不好说什么,更不想将这只黑猫处死污了楼兰府的清誉,只好摆摆手差遣个小厮随手往郊区一撂。
清安似乎很留意外边的一举一动,吃得有心却似无力,小喜肯定回来找自己的茬儿,就算是以后两人知道真相,闹了起来,她处理得那么完美,也会与她无关。
‘唉……’
一个小厮来报,“王爷,夫人里的孩子并无大碍,真是有惊无险呀,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只是着了凉。”
苏蓉有孩子这个消息本是不该传出去的,但是那天来看病的老叟因为当天领了丰厚的金银,跑出去喝了一通,只因为喝多了,就没忍住。
一下子,府内府外传得沸沸扬扬的。
“住嘴!”
那天来看病的老叟急匆匆背着医药箱跑来,在楼兰卿耳旁轻轻说道:“待老夫给夫人开几副药方子,不出半日,当好转。”
“滚!”
清安正在给舜华梳妆,清平来报了苏蓉母子平安一事儿之后,舜华微微坐直身子,藏冷一笑,并没有太多的言语。
而谁会不知道舜华在想些什么呢?其实,清安和舜华想到了一块儿去了,只是清平一人被蒙在了骨子里。
“哦,那就好,平儿,前儿你月儿姐姐特地给你捎来一些糖果儿,就
放在左阁木篮子里。”
听罢,清平乐开了花儿,朗声一嗯,便快速跑去,虽是眼黑,但心是明的。
清安冰冷而麻木的面孔映入铜镜,舜华扬眸一看,便知晓一二,她贴合上她正在梳香肩一侧青丝的纤白小手。
她缓缓而道,脸色中含了一抹舒展的笑意,清安也看在眼里,“安儿,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中你两姐妹吗?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一时的心趣?”
清安实诚的摇了摇头,努了努红唇,安然的神色,似乎由内向外诠释出她心无畏的姿态,舜华脸色淡然,又望一眼清安,贴合的手缓缓垂下。
忽而清安面色惨淡,满眼红润,忽而如梨花带雨般满脸是泪,一目两行,划过她冰凉的面庞,整个人显得更加冰冷了。
清安无助的站在舜华身后,像一只卑微的蝼蚁,感受到身后巨大的拖力快要将自己整个人侵蚀干净。
平而缓慢的抽泣声,一声一丝灌入舜华的耳畔,是无助的,嫉妒的,满满悲凉的恨意。
舜华虽是静气的坐在妆台前,但眼神冻得仿佛能够刺穿人的心肺一般,没有任何的温度,和清安一样,只有冰冷,一寸寸的冰冷。
身后的清安依旧在挣扎着,无助的哭声悲泣在内心深处,像一丝一缕的孤魂一般,落魄得毫无遮掩,又被绵绵的希冀一点点掩埋了下去。
舜华见她自行止住哭声,心中的焦苦蔓延到舌尖,只觉得整个舌尖都木了。
她舒开冰冷僵硬的脸颊,展露出了那久违的笑容。
清安也依旧如实,仿佛之间,在某种意义上,两人极度相像。
苏蓉从昏迷中醒来,见楼兰卿坐在床榻一角,握着自己的小手,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的面颊瞬时腾红满片,“相公公……”
楼兰卿笑着说道:“大夫说,‘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所以,没什么大碍的。”
苏蓉对楼兰卿充满的痴迷,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抱着楼兰卿那张精致的脸颊,她如白玉般的小手,在楼兰卿白皙的面庞上轻轻的弹了一下,和着点头,轻轻说道:“好……”
楼兰卿微微一怔,刚健的双手合住了苏蓉冰白的小手,信誓旦旦的说道:“没事儿的,蓉儿,都会好起来的!”
苏蓉笑而不语,他关心她,她爱他。
小喜含着几分微笑,瞄了一眼你侬我侬的二人,似而有些娇羞的垂下了眸子,后退了一步,轻手轻脚的合上门退了出去。
“看着微笑的蓉儿,突然发现,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楼兰卿一脸的痴迷态,让苏蓉一惊
苏蓉眨巴了几下眼睛,调皮玩世的冲着楼兰卿说道:“这张嘴巴像是灌了蜜饯似的,那么甜,肯定骗了不少小姑娘吧?你刚才说的,我可不信~哼~”
楼兰卿微微一愣,看着她嘴角缓缓勾起的弧度,凑近身子,伸出三个手指头,立于耳侧,凝眉说道:“我发誓!第一,刚才我没有说假话,第二,我从来不花言巧语,更不骗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