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番风波得过,胡涛与三美和好如初。秦家姐弟也在蓝田小住了下来。至于胡涛偷了个懒,遣了一名小厮将珍珠粉送到了医院,言辞恳切的请求孙思邈验证药效。
孙思邈是什么人,药王啊!于是,第二天便给胡涛做了回复:
‘功效,葆春延衰、增强抵抗力、强健骨质、养肝明目、改善睡眠、治疗溃疡。’
‘禁忌,珍珠粉属于凉性药物,只有燥热体质的人才适合内服,擅自服用不但起不到美容抗衰老的效果,还可能给人体带来健康隐患。多数女性属于寒性体质,如果长期服用珍珠粉,可能会引起消化不良、腹泻、四肢发冷、面色蜡黄等寒邪伤正的症状。另外,体质偏寒、胃寒和结石症患者,也不适合服用珍珠粉。’
看完回复,胡涛不敢大意,于第一时间便告知了诸女。而后又把准备敬献李大大的珍珠粉好生包装了一番,加上医嘱,一并交由李丽质转呈李大大,最后这珍珠粉自然落到了皇后娘娘手中了。
或许正是珍珠粉的缘故,皇后娘娘的枕头风大展,没过几天,宫里便来了圣旨,胡涛又升官了。而且是‘武转文’转职任用,新职位官方的叫法:民部农事员外郎,品次从六品上。
撇开前军医队正的军职不说,比起更早之前的临时万年县令,级别上算是又进了一小步,也算是一种有中国特色的官场文化吧。
而职中所提‘农事’,是民部中新划分出来的架构,主管为农事侍郎,暂缺;故而目前由胡涛这个‘二把手’暂领其责。因为有‘贞观稻’的案例摆在那儿,所以胡涛此次任职,没有受到任何阻力,仿佛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
同时,胡涛先前归德郎将的武职也没有拿掉,虽说有点破坏‘文武不能兼当’官场潜规则的意思;不过胡涛这两个职位品次都不算太高,况且,胡涛刚已受过小处罚(李大大的个中维护,人人得见),于是聪明之人便选择‘睁只眼闭只眼’的默认了。
胡涛就这样顺利的上任了。
上任伊始,胡涛满腔憧憬,用‘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激情,花了三天时间奋笔疾书,写出了饱涵后世成功经验的《农事概述》。呈文于民部老大戴胄,如此宏文戴胄自然是看得惊喜不已,连连大笑,这一激动就差点岔了气嗝屁了。电光火石,胡涛突然间忆起了戴胄的生平:出生年份不详,贞观七年(公元633年)病逝。而今年已是贞观五年......有念于此胡涛深感侥幸。
戴胄是个急性子,身子稍作缓和便往皇宫里冲。说来也巧,今日两仪殿大佬云集,正在商议着什么。李大大听太监通报:戴胄请见,也不觉意外,就准了他的求见。
戴胄昂首阔步入殿,先拜见君王,而后与众臣暄礼。礼仪到堂,戴胄这才取出《农事概述》呈于李大大。
御案下,小太监低头接过文书,恭敬的转呈于李大大面前。李大大翻开文书仔细阅览起来,盏茶功夫后,李大大猛得一拍御案,高声赞道:“好!好!好!真乃济世之宏文!”
“王德!念出来给大家都听听!”李大大吩咐道。
随即王德接旨,高声念道:“‘民以食为天!’‘食粮活命大过天!’食之重,不言而喻!”
“食从何来?农,产食也。大唐以农为本,兴农则国稳。”
“何谓之农?开荒造田,种粮、种菜,狭义之农。广义之农,农、林、牧、副、渔,五业,合之,方为正解。”
“农业,又可称种植业,通常指栽培农作物以取得产品的活动。主要包括粮食作物、经济作物、饲料绿肥作物、蔬菜园艺作物等生产活动。
林业,指培育保护和利用森林,主要包括造林营林和对成熟林利用的活动。特殊区域甚至可起到改善环境,减少水土流失,治河、治沙的功效。
畜牧业,指对各种家禽、牲畜进行人工饲养、繁殖以期取得畜产品的活动。
副业,指农民闲暇或富余劳动力,从事上述各业以外的其它生产事业的谋生活动,如捕猎和采集野生动植物、农副产品再加工以及其它经营项目等。
渔业,亦称水产业,指采集、捕捞与人工养殖、繁殖水产经济动植物的生产活动。比如说,鲤鱼啊!就是一种不错的水产品!适应性强,耐寒、耐碱、耐缺氧。在流水或静水中均能产卵,味甘,性平,无毒......呃”文章于此处戛然而止。
“陛下赎罪!”王德转身俯首惶恐道。
“无妨!无非是沾了皇家的一点贵气罢了!既然此物可为农事一宝,于民有利,朕就赐其改名‘拐子’。”李大大霸气说道。
“吾皇圣明!”底下众臣齐声甘服道。至于,有多少人是真心心服,还是为以后多了新菜,而满口服,就不得而知了。
崇拜令人陶醉,李大大微醺片刻,这才又开口问道:“戴卿啊,此文可是胡涛所写?”
“吾皇英明!此文正是新晋农事员外郎所写。”戴胄回道。
“胡涛?难怪!难怪!戴尚书真得了个能臣,干将啊!”‘大阴人’长孙无忌借着由头,假意贺道。
“文是好文,标新立异,思路开阔,有开先河之势!然,泛泛而谈,终为虚,实际如何,未可知。戴尚书,既然此构想出自胡员外郎,你大可放手让其试之,以践其言。如此,方不愧齐国公一番盛赞。不是吗?”杜如晦病愈归朝,凭其才智、功绩,当得是朝堂第一人。他念及胡涛急危救命之情,未免胡涛遭长孙无忌‘捧杀’,如此出言周旋道。
“蔡国公所言甚是,老夫也是如此想法。”戴胄笑道。
“好了!说回正事,上月河南道水患受灾之事,众卿家继续议议,尽快拿个章程。”李大大打断道。
闻言,知晓详情的房玄龄起了个头,严肃说道:“据不完全统计,此次受灾地戴州,房屋直接损毁800余间,无家可归人数超4000人,同时间接受影响的村庄超过30个。所以,灾民的灾后安置是最为急迫的。是就地安置,原处复建;还是迁徙他处,另行安置?”像是在询问他人,也是在逼问自己。
“迁徙他处,背井离乡不好吧!房相怎会有此不智之意?”工部尚书的段纶发问道。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锱铢必计’。要知道,灾后安置重建,这都是工部的活。灾民迁徙他处,重建家园肯定是个麻烦事。故而有此一问。
“段尚书有所不知,戴州因为地势较低,常年出现水患已成必然。老夫记得去年也是遭了灾的,好像比今年还严重。”房玄龄解释道。
“原来如此,老夫受教了。可迁徙又该迁至何处了?”段纶踌躇道。
“是啊......终归河患才是根结!”房玄龄感叹道。
“河患!河患!对了,老夫记得刚才《农事概述》中有段是说‘林业,指培育保护和利用森林,主要包括造林营林和对成熟林利用的活动。特殊区域甚至可起到改善环境,减少水土流失,治河、治沙的功效。’难不成这文章的作者胡涛,有治河之法?”长孙无忌再次出言道。
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能,长孙无忌正是这非常之人。《农事概述》仅听了一遍,便将其内容记了个丝毫不差,不得不叫人佩服。可他又一次将胡涛架了起来,却不知是何目的。
长孙无忌言之有理,又是干系重大的事情。于是胡涛便被不可置否的召唤了过来。不过,李大大和一干大佬们也还算讲胃口,先给胡涛一盏茶的时间,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这才郑重相询。
胡涛略作沉思,正色道:“治河?莫若植树造林,此乃常识!黄河为何浑浊?为何时常泛滥成灾?皆因上游水土流失严重,泥沙沉积于河床,导致水位抬高漫过堤岸。常用修堤之法,只能治标,且物力、人力虚耗甚大。若要治本,需断其源头,还是那句话‘植树造林’;因为树木根系发达,可以牢固的抓住泥土,这样泥土就不会轻易被雨水冲走或是河水带走了。”
“那具体该如何操办了?”房玄龄严肃问道。
“关中地区‘退耕还林’!”胡涛精炼说道。
“什么!!!”
“小子,胡说八道......”
一言激起千层浪!可更多的是众人把不善的目光投向长孙无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