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鱼翅男,粉丝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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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个周末来临,苏朵整装待发,准备再去福利院,想起那些可爱的孩子,充满期待的眼神,她心里深处,就莫名地柔软起来。
快到年底,林墨连周末也忙起来,安良似乎也很忙,但还是要求陪苏朵一起去。
正要出门的时候,江飞燕来了。
她哭丧着一张脸,进门就向苏朵诉苦:“唉!这日子没办法过了。”
“怎么了?”苏朵看到江飞燕,又想起薛紫岩在网上说的那些关于江飞燕的话,忽然一阵心疼。
“我婆婆一个亲戚的孩子结婚,你说气人不气人,让我大清早出来给人买礼物,还指定品牌指定款式,她都看好的东西,为什么自己不买?气死我了,我到超市一看,那个蚕丝被,要一千,我还没用过那么好的被子呢!凭什么啊!凭什么她送礼我买单。”
苏朵听过身边一些同事讲过和婆婆一起生活的家长里短,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是,作为朋友,不能火上浇油,只好劝道:“都是一家人嘛!”
“我拿她当一家人,她根本拿我没当一家人,就想着怎么把我的口袋掏空,夏一鸣的工资,也是大部分交给她,现在这个家的柴米油盐,都是我负责。我都好久没买新衣服了。早知道,还不如不结婚。”
苏朵又想起薛紫岩在网上尖酸的话,低声对江飞燕问道:“飞燕,你要是手头紧,先从我这拿点,别,别去找江一航,人家毕竟是结婚有老婆的,不太好。”
江飞燕不明就里,点头道:“也是。你别担心,我还能对付,就是心里憋屈,来找你发发牢骚。”
“可是,总这样也不是事啊!”苏朵不无担忧。
飞燕释然叹口气,轻松地笑笑:“我同事教我了个办法,怂恿老太太找个老伴,说不定注意力一分散,就不会整天盯着我了。昨天,我试着给一鸣说了说,他也赞同呢!”
“这样也好,老人也应该有自己的晚年幸福。”
飞燕这才注意到苏朵脚下的一大包零食,不好意思地笑笑,问道:“你们是要出门吗?”
“是啊!不过晚点去没关系。对了,你要不要去儿童福利院看看!”
“我啊,给那个家献爱心都献得我要吐血了。你们去吧!路上小心点!我不打扰了。走吧!一起下楼!”
三人一起下楼。安良在前提着东西,苏朵和江飞燕再后面走着。心里犹豫着,终于鼓起勇气,低声问道:“飞燕,一航,还好吗?”
看着苏朵欲言又止的样子,脸上写满牵挂和怨怼,江飞燕叹口气,故意轻描淡写:“还行,就那样!上次去他家,还问起你,我想来想去,没告诉他。”
“是,不要告诉他。”听到他仍对自己有牵挂,苏朵心里稍稍安慰。
“可是,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不行,找一航谈谈,我让他拿钱,至少你和孩子以后生活无忧。”
“不用了。飞燕,谢谢你!”
送走飞燕,苏朵早上还明媚的心情,忽然一阵忧伤。婚姻就像一件蔽体的衣服,穿上了,内里在怎样千疮百孔,也至少不会被人非议为“剩斗士,齐天大剩“了,而自己,现在缺少那件衣服,未来,还要更多的问题要面对。
安良已挡了一辆出租,又故意逗一脸忧戚的苏朵:“来来,坐粗猪车。”
苏朵莞尔一笑,上了车。
半个小时,车子在铁栅门前停下来。院里有眼尖的孩子看到苏朵,已飞奔到门口来迎。
安良的电话忽然响起来,接完电话,脸色倏地变了:“苏朵,我不能和你进去了,我爸生病住院了,我要去看看他。你和孩子们好好玩,下午我来接你,我不能来,会打电话给林墨让她来。”
“严重吗?你快去,不用管我,我自己也可以回去。有事打电话。”
安良又上了那辆还未离开的出租。
孩子们见到苏朵很开心。簇拥着她进了教室。大家围坐在一起,要苏朵讲故事。
苏朵讲了《野天鹅》。她的声情并茂,很快感染了孩子们。
这是安徒生最经典的童话之一。一个关于坚强和毅力的故事。当讲到柔弱的艾丽莎为了救被施了咒语的哥哥,要日复一日地用细嫩的手脚从荨麻从抽取麻来编制披甲,并且一年都不能说话时,听故事的孩子们眼里泛起了泪花。
“孩子们,我们也可以像艾丽莎一样,面对任何磨难,都坚强勇敢。”她的故事,仿佛是讲给孩子们,又仿佛是讲给自己。
这时,门房的大爷探头进来:“你叫苏朵吧!外面有人找。”
苏朵安顿了孩子们,狐疑地随大爷朝门外走去。门外的一棵大槐树下,停着一辆绿色的出租,一个女人正站在车旁,焦急地等待。苏朵走近,问道:“请问?”
话音未落,女人转过头。是薛紫岩。
苏朵顿时愣住。她转身就准备离开。
“你站住!”
薛紫岩挡住她去路,眼睛里长了刀子,凌厉地看着苏朵,仿佛要把苏朵一刀一刀剜肉剥皮。
苏朵定了定神,面不改色:“我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我本以为是破镜重圆,谁知成了第三者,可这不是我的本意。可是,现在,我已和他毫无瓜葛,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薛紫岩望着苏朵的腰身,冷笑一声:“毫无瓜葛,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的?江一航的?对,一定是,就是那个时候,他要和我离婚的。我像个傻子一样,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这就叫毫无瓜葛。我还相信他,以为你们已经断了。”
“是,是已经分手了。这不是他的。这是我的事,我没必要向你解释。”
“不!你必须解释。既然分了,你还留着孩子干什么?有了筹码,逼他离婚,分财产,是吗?你想要多少?我给你,你把孩子做掉。”
苏朵只觉气结,冷笑了一声,用一种挑衅的语气问道:“是吗?我可以随便开价吗?你家的钱,你做得了主吗?”
薛紫岩微微一窘,却依然不甘示弱:“当然。看来,让我猜对了,说吧!要多少!只要你把孩子做掉,马上给你。”
她被这样的谈判深深刺伤了。曾经无数次在电视剧里看到这样的恶俗狗血情节,那时她总嘲笑那些不为钱所动的女主假清高,现在终于明白,有些底线,是什么样的砝码都不能摧毁的。
苏朵正色:“对不起!恐怕你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也办不到。我再说一遍,这孩子和江一航没有关系,你也不用担心谁会分财产。孩子我会生下来,但是,这是我的事。再见!”
苏朵抬步要走,却一把被薛紫岩拉住,她眼里的刀子融化成火,喷薄着火苗,恨恨地说道:“你不能走,你必须把孩子做掉。”推搡间,出租车上的司机在薛紫岩的示意下也下了车,拉起苏朵往车里拖。
她下意识地护住肚子。忽然,有一个高大的影子落在眼前。她被一个散发古龙香水的怀抱拥起,耳边响起一个笃定的声音:“放开她。孩子是我的,谁敢动她试试!”bx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