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凉,而我和皇甫逸的关系,此刻亦如这天气一般,一天比一天冰凉。近日不知为何,身体总是突兀的有些寒意袭来,即便此刻我比常人多穿了那么几件衣裳,仍是觉得有些清冷。
这天原本还不太热,但亦不是那般的冷,只是唯独对我而言,显得有些清冷,明月本想放个火炉在我身旁,却被我拒绝了。
才十月而已,便如此畏寒,这若是到了冬季,我该如何是好?站在庭院之中,我蹲着身子,帮白鸽喂吃食。
抬手轻轻抚着它的头,它似明白我的心意一般,蹲在那一动不动,样子颇为可爱。
“奴婢参见王妃!”
明月从不远处走来,手中握着一封书信,我随意的抬眼望了她一眼,而后又俯身给白鸽喂吃食,只是无意间问了一句。
“可有何事?”
“禀王妃,有你的一封信。”
我闻言接过信封,心里多少有些诧异,我在这皇甫认识的人本就不多,且这认识的几人又都在京城,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不应该像此刻一般如此麻烦,用到书信。
心里纳闷归纳闷,既然有人写信给我,那我也需得好好看看了。
展开信纸,迎面有股幽幽的花香扑来,露出几排娟秀且一丝不苟的字体,望着那信纸上的正楷字,一时间我不能猜出是何人所写。
素素:
离别已有数月,不知你可还安好,当日一别,虽然吾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叹,有些东西,不是说不想,它便能不想,亦不是你说斩断,它便能断的。
看到此处,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谁,但是不管我是谁,但是请你记住,我那日送你的东西,千万好生保管,他日有何为难,一定记得使用。
望尔一路好生照顾自己,珍重万千!
紫奕
虽然只有寥寥数行的字,可此刻这封信却如冬日里的暖阳一般,温暖着我的心灵,此刻居然还有人在关心着我。
没有了皇甫逸,我去投靠紫奕,不是也不错?一想到此,我不禁自己把自己鄙视了一下,自嘲一笑,把信纸轻轻撕成粉碎,而后张开手掌,让它随风而去。
紫奕承蒙你还记得住我,但是你是好人,我不能牵绊住你,就让那次,只是由于那茶的功效,而做了一场华丽的春/梦吧。
天边的乌云似那黑布一般,沉重的压了下来,压得整个天空,显得那般的黯然。
对面一道明黄的身影走了过来,那魁梧的身形,那万年不变的冷傲气质,如同一个磁场般,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只是皇甫逸今日的身边没有任何人跟随,而那一向与他缠在一起的某人,今天亦是没有见到踪影。
自觉转身,在这身影到来之前,我不想与他正面交锋,起码此刻我不想。
“素素!”
我本欲转身,皇甫逸那极富磁性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本以为我可以无视他的存在,可以不再听见他的叫唤,可是心里却并不是如此。
身体僵硬的怔在当场,没有转身,亦没有离开,只是如一根木桩般定在那里,没有再动弹。
感受到身后的身影渐渐向我靠近,他身上的体香已经随风飘散过来,那温热的气息亦是离我越来越近。
可我为何心会跳得如此之快?莫非我真就这么贱,他那般奚落于我,我也能当做什么都没发什么?
调整好心态之后,我装的一脸的淡漠,回身望向他,他亦是一脸平静,虽然双眸中隐隐有些亮光,却只是一瞬间而已。
“下月太后五十大寿,宫中大摆筵席,皇上之意是全国普天同庆三天,以示对太后她老人家的尊敬。”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可能他无法预料,我竟是如此的淡定,看着他,如看路人一般的陌生。
“知道了!”丢出这三个字后,我便转身,这么久未见,今日来见我,竟是为了说这事?我先不说他与那紫玉如今如何,此刻要我与他双双见人了,他就巴巴的赶来了,莫非我在他眼中竟只是一个拿来演戏的人?
不想再在此多做停留,因为我觉得任何的停留,都是对我的一种煎熬与刺痛。但是我心里这么想,并不代表某人会同意我这么做。
果然如我所料,手腕被人死死抓住,皇甫逸温热的触感,从手腕处传来。
“礼物我已经备好,即便你不愿见我,不乐意见我,希望那日,你还是能装的如平时一般,不要有太多的变化。”
听闻此言,我当即怒火汹涌而来,似那火山喷发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只待冲毁整个山脉。
我蓦然转身,双眸中隐现层层怒火,只耀眼的让皇甫逸睁不开双眸。
“平时那般?我白素素何时变过?变的那人可是你皇甫逸,不要说得什么都是我的错一般,我非常鄙视!”
一甩他握着我的手,感觉在此与他多说一句话,那都是一种折磨。皇甫逸张了张嘴,本欲再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我看了他眼中似有一汪的忧伤,虽然极力隐藏,但仍是没能深藏住。良久后,他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道。
“此事本王会处理好,至于你我之间的事情,本王也会给个交代。”
说完此话后,他便离开,我转身望着他矫健的身姿,心里别提有多么的难受,只是为何,皇甫逸飒爽的英姿,竟也透露出这般的萧条之相?
他今日说的话,就算我再笨,也能听出这字里行间,一定不是表面所说那么简单。
只是为何,近日这些男人,皆向我丢出这么有深意的话来?明月小心的走了上来,一路观察着我的脸色,不敢多说半句话。
见我平静亦如从前,脸上并无什么盛怒的神色,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把一件披风披至我身上。
“娘娘这天气说变就变,这会子该下大雨了,您最近身子骨不太好,还是回屋里去吧。”
明月扶住我的胳膊,可我仍感觉那处地方还残留着皇甫逸的余温,心下一片唏嘘,只得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