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感受到了全身冰冷异常,来到这古代,我可真是一波三折,三天一小病,十天一大病。这好好坏坏的,就没有间断过。
神智好清醒,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有一双手在我脸颊上轻轻的抚摸着,我能感受到一道清冷的目光正直直的望着我。
可是我却不想醒来,我想着就这么沉睡着,不去想任何事情。如果可以,我宁愿那次失足掉落山崖之时,不会时空错乱,不会穿到这莫名的朝代,莫名奇妙的跑来这当王妃。
如果那时候我摔死了,说不定此时已经投胎,当了一个新生的婴儿,有父母的疼爱,有长辈的照料,应该也是一个幸福的孩子。
断然不会如此刻一般,要遭受如此多的罪,让我身心疲惫。
睡吧,也许离开这里,也是一种正确的选择。这里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娘亲了,恕素素不孝,下世若是有缘,再来孝顺您。
但是突然耳边隐隐的一声叹息,手指在我纠结的眉头上轻轻一抚,身体猛然一怔,瞬间打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一处陌生的地方,雪白的帷幔,一层不染,床上还散发着阵阵清香,这种味道,我不知道是何种香料配置而成,但是闻着却是让人心旷神怡。
但是我刚想到此,另一个念头便从脑海中出现,这里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冥界?莫非我真死了?
但是在电视上,我好像并没有见过如此的情景,起码阎罗殿不会这般雪亮,不会有如此飘逸的白色帷幔,更加不会有这种干净的床铺,空气中那清爽的熟悉味道,更加不会是我所陌生的地府能够散发出来的。
但是如若这不是地府,那又是哪里?
一想到此,我猛然转头,只见一张瘦削的秀丽俊颜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眼中亦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只是他原本微蹙的眉头,在我望向他时,豁然松开。
“墨谨…”
我有些讶异的唤出声来,刚才虽然在昏迷前似曾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但我以为那仅是昏迷前的幻觉。
他没有理会我,只是起身离开,我顿时觉得有股无名火往上涌。他这是哑巴了,还是因为我的呼唤太渺小了一些,以至于他可以公然无视我的存在。
望着他青色的背影,我对着他低吼一声。
“墨谨,若是你不待见我,可以让我离开。”
走至门口的人身影一顿,却仍是没有回头,长腿一伸,直接出了门槛。我心里是既诧异,又委屈,这都神马跟神马?
我试着从床上坐起来,却发觉一切都是徒劳,我根本就挪动不了半分,身体好重,手指亦是使不上半点力气。
我第一个念头便是我的孩子怎样,我到底昏迷了多久?可是可以告诉我这些的人,也在刚才离开了我。眼珠子转向门口,大敞的房门,园内的景色还能勉强看得一二。
我不禁一声长叹,如今就如一任人宰割的死尸一般挺在那里,身体不能动弹,不知道今日是几时,也不知道我的孩子还健不健在,更可恶的是,那墨谨还一副把我当透明人的架势,真是让我郁闷得紧啊。
门口处传来一阵碎步移来之声,听这声音不该是墨谨才是,我遂抬眸望去,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身着一粉红的外袍,白色相间的领子,外袍上绣了好些小花朵。
她长相秀丽,是那种看着很是赏心悦目的美,虽美却不妖艳。啧啧!这古代的美女还真是多啊!
来人上前便把手中的盘子放在了桌子上,对着我一阵上下打量,而后一抹微笑挂于嘴角。
“姑娘终于醒了,大夫说,醒了便没事了。”
姑娘?终于醒了?我有些纳闷,我明明身着的是男装,她怎么就能一眼便看出我是姑娘?思及至此,我忙往揭开被子望了一眼。
滑溜的白色丝绸亵衣,且那一双丰胸,此刻亦是显露出来,并不是我先前的一马平川。
谁帮我换的衣服?是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还是刚才出去的冰冷墨谨?一想到此,我哪还能如此镇定。吞了吞口水,望向那姑娘。
她见我望向她,忙走至我的身边把我扶了起来,把枕头放到我的身后,让我好靠在床上。
恩,这丫头还不笨,知道我老躺着很不舒服。
“姑娘,我的孩子…”说到此处,我不禁又长吸了口气,虽然这个孩子是无意识到来的,但是作为母亲,我仍是第一个把它问了出来。
我此话一出,原本一脸笑意的某人双眸暗了下去,我顿时心里一惊,抬手紧握住她的手。
“是不是…”虽然已经想到会有如此结果,但是真正发生在身上时,我仍是很不舍。
三月零三天,这个孩子与我竟然只有这么短的缘分,记得上次大夫就曾说过,我不能再受刺激了,上次我与它皆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如今我还是没能保住它。
思及此处泪无声的滑落,双手也滑落至锦被上,心好冷好冷,直坠谷底一般。
“姑娘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不用如此伤心。”那粉衣女子又过来紧握住我的手,从她手掌中源源不断的传来温热的气息,让我这冰冷的心,暂缓冰冻。
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帮我把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我想她说的也有道理,心想那孩子跟了我还过得不好,如此我便能让它再找个更好的人家投胎,想到此处,我深吸一口气。
再次望向她时,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并不认识她。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还有我这是在哪里,又昏迷了多久?”身边的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有些压抑,莫非我的问题有何不妥。
遂睁着一双大眼望向她,她慢慢平静后,这才缓缓道来。
“姑娘你一次问这般多,叫我如何回答,还有我叫墨忧。”
“哦!墨忧,你姓墨,莫非是墨谨的妹妹?”我似了然状而后又向她如此问道,她又是一阵轻笑,用手遮了遮嘴角。
“我随夫姓,墨谨是我相公,我是他妾侍。”
一句话让我震的不小,这墨谨居然如此花心,还有妾侍。
心里突然有些失落,原来白素素深爱的墨谨,竟然是一个看似低调的花心大萝卜,这妾侍都有了,夫人应该也有几位吧。像我的那位挂牌爹,尚且只有五位,他墨谨又有多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