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净苏娘子。”赵烟树道,“和七公子也是相识的。”
“遭了!”秦清石抬头一见屋顶上打得热火朝天的两人,忽然惊呼道,“何奈那个混蛋,对着个弱女子竟然真的下了如此狠手。”
话音未落,人已经跳了上去,推开苏净,横剑挡开了何奈的攻击。
“当”的一声脆响,小球击在剑上。
“秦清石。”何奈收回小球,莫名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秦清石道,“好端端的发什么疯,还好我阻止的早,敌我不分,还不知你会铸成什么样的大错。”
何奈好笑道:“这种话语听你秦清石用来教训别人实在是够怪异的。”
苏净猛的被秦清石推下屋檐,一时头下脚上的很是有些危机,还好她轻功够好,像只猫儿似的在半空中稳住了身形平稳的落在地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也算是飞来的横祸了,苏净实在是有些郁闷。
“苏娘。”赵烟树忙走过去边查看边问道,“你可有伤着?”
“树娘?”苏净抬头一看是赵烟树,又看了看屋顶上虽然吵得厉害但明显是认识的两人,有些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何郎君误会什么了。”赵烟树又问道,“苏娘,你可有受伤?”
“那倒是没有。”苏娘看了看屋顶上的何奈,笑道,“虽然那位郎君武功厉害,不过妾身躲的速度也不慢。”
“那就好。”赵烟树道,“咱们先进去吧?”
“你们两个。”颜真婉抬头对那吵得似乎将要兵戎相见的两人唤了一声,“进去了。”
“哦。”秦清石应了一声,率先跳下屋顶。
几人大大方方的从空月客栈的正门进去,苏净看了看赵烟树身边的几人,犹豫着问赵烟树道:“这样进去没问题吗?”
赵烟树知她问的是自己所住房间的窗外一直守着的那些人,便道:“已经没有关系了,该做的那些人也都已经做了。”
几人进了屋子,赵烟树做完介绍,何奈知认错了人,很是磊落的转向苏净赔礼道:
“不才一时冒失,无端冒犯了娘子,实在是抱歉之至,万望娘子大人不计小过,原谅在下则个。”
“算了。”苏净一摆手,大方说道,“反正你也是为了树娘好,谁让妾身那个时候跳出窗来。”
“多谢娘子不罪之恩。”何奈又想起一事,问道,“那时在下见娘子从树娘窗子出去时很是匆忙,不知所为何事?”
“哦。”苏净才想起先前一事,忙转身对赵烟树道,“树娘,之前有两个小蟊贼来翻你的屋子,妾身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是何来历就让他们跑了。”
“都是你害的吧?”秦清石很是幸灾乐祸的转向何奈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话终于可以还给你了。”
“确实是在下的错。”何奈认错态度实在是诚恳之极,纵然心里还有些不岔,也被他这翻态度消磨殆尽,忙说道:
“也不全是郎君的过错,便是那个时候你不来,妾身武功不济,也难抓到那两人的。”
“这位姐姐,你不用管他。”秦清石接过苏净的话道,“他这个人你要顺着他的意说话估计他能把一堆道歉的话说到明日去。”
“苏娘子说的那两人要找的应该便是那个什么钥匙了。”颜真婉道,“窗子外面守着的那些人互相制约着应该不会是他们,想来应该是那双层堡殷浅商派来的人吧!”
“双层堡的人?”苏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是双层堡派人来偷树娘的东西的?”
“嗯。”颜真婉点头,“我们去双层堡时无意中听那殷浅商吩咐一个叫殷实的人的好像就是这样一个任务。”
“果然这个双层堡居心叵测啊!”苏净很是感兴趣的说道,“之前在那同道大会上的时候听他说的那般大义就觉得奇怪,完全不像是传说中殷森的做派嘛,现在看来这个同道大会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发动起这些爱做春秋大梦的江湖人帮他把那个什么东西寻到双层堡来罢了。”
“看来之前还发生了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秦清石颇为遗憾的感慨着,又道,“不过找东西就找东西,诬陷咱们公子为杀人凶手做什么?”
“妾身也想不明白。”苏净道,“按理说之前也不曾在江湖上听闻过王衙内的消息,应该不会和那个门派结了仇家才是,难道是双层堡的人已经确定东西是在王衙内和树娘的身上,这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既除了仇家又得了东西的一石二鸟的计策?”
“那个殷家娘子好像还让人监视了树娘的举动。”何奈道,“目的是为了不让树娘查出什么打扰了双层堡堡主的什么目的。”
“真是讨厌死了。”秦清石道,“明明知道公子是被冤枉的,甚至连谁是凶手都已经清清楚楚了,偏还是不能直接把公子接出来。还有一事,公子让我们注意那个何玉君果然是正确的,还真有那不长眼的刺客来刺杀赵姐姐了。”
“刺杀?”苏净忙道,“树娘你可有受伤?”
“不曾。”赵烟树摇头道,“多亏了清石也在。”
“不客气。”秦清石笑吟吟道,“反正赵姐姐你也答应了送我一只虫子。”
“不过?????”颜真婉想了想又道,“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不管是双层堡还是罗锦门都没有什么动静,他们是想把公子怎么样呢?”
秦清石道:“难道是证据不足还不能定公子的罪过?”
颜真婉道:“按着这些人的行事方式,证据不足捏造一两个也就是了,何必要这么麻烦。”
“那是为了什么?”
“应该是在等公正堡的人来吧!”
“公正堡?”秦清石道,“那是什么东西,用来做什么的?”
苏净接着道:“江湖上也有江湖上的规矩,就像是庙堂之上需要有个衙门为老百姓办事一样,江湖上虽然奉承的是门派之间的争斗各自解决,但是也有出现无辜被害的,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个人能够出来住持公道,而公正堡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秦清石感兴趣道:“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这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苏净道:“公正堡也是十堡之一,但是是这其中最为特别的,因为它的堡主不定,而且堡主虽然有着一定的权利,但是却不能掌管堡中所有的事或者说是不能独揽所有大权。”
秦清石眨眨眼睛问道:“还有一个堡主?”
“不是。”苏净道,“因为这个门派存在的特殊,所以在这个门派中在堡住之下还有着其他的很多较为有名的门派派去的人,这些人一同协理着堡主处理江湖上的这些事。而且就算是堡主也是不定的,几乎每隔几年就会由众江湖人士推出一个新的德高望重的堡主。”
秦清石点头,“这个法子还挺值得称道的么。”
“当然。”苏净颇为懊恼的说道,“这个所谓的堡主妾身没有见过也没有参与推举过。”
“没关系。”秦清石很是豪爽的一拍苏净的肩头道,“这些事也不过是说起来好听罢了,谁知道背后是个怎么样的故事呢?不参与也落个清静。”
“妾身也是这样想的。”脸上刻意装出的落寞瞬间散尽,苏净立刻笑道,“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公正堡的人应该也快到了,王衙内那边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颜真婉道:“咱们得赶快把那个胡钟揪出去是正事,不管怎么说,人越多总是越麻烦。”
“那个胡钟可不是个省事的人。”
何奈问道:“你们已经见过他了?”
想起先前在胡钟那里栽的跟头,秦清石颇为不岔的说道:
“没脸没皮的,说跑就跑,武功不弱,似乎还会用毒,而且就算抓到他如果他死不承认也没有什么用处啊?”
“只要把人逮来让他说几句话还不容易?”何奈道,“只是先前打草惊蛇可能让他做了些准备了。”
“任他再怎样的准备也没有用。”秦清石道,“有赵姐姐在就行了。”
“先不急。”赵烟树道,“去打听一下那个公正堡的人具体是何时到来再说吧!”
“也是。”颜真婉道,“那个胡钟的行踪已经尽在掌握,咱们还是先看看情势再说家下来该如何做。”
几日后,公正堡的人来,双层堡里传出消息,说是为了给罗锦门的人一个公平,将把王艳瞳押往心成客栈在江湖群雄面前明其罪行。
自从那几人来到江宁之后,空月客栈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寂静,这些时日,苏净也常过来,她性格爽朗,脾性耿直,应该说还有见识广博,江湖上的什么大的小的远的近的的传闻都能知晓个清清楚楚,这一点对于对江湖事迹不是很熟悉的几人来说要方便很多。这一天几人都因事外出了,而赵烟树因为不会武功便是去了大多数时候也只能碍就独自留在客栈里。她一身是毒,倒也没有让人不放心的地方。
一线牵的盒子被打开放在圆桌上,赵烟树着了迷一般视线一直随着那虫子的头在左左右右的转动着。
终于,轻叹一口气,赵烟树收起盒子。换了一身衣服,又打开包袱取出里面的东西走到铜镜前认认真真的装扮一番,轻声走出门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