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杂~种,打死你这贱种。。。。”
“打死他打死他,哥,打死这贱种,反正伯父也不管他。。。”
“呜。。。呜呜。。。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没惹你们呀。。。呜。。。呜呜呜。。。”
“小杂~种。。。打死你。。。杂~种也想享受嫡子的待遇。。。”
咒骂声和击打声传来,远远地一些丫鬟侍女,仆役小厮们不敢近前,这是南厢房出来不远的一处天井,还是有人来往的。
两位十几岁的少年,肆无忌惮的在殴打一个四五岁的男孩,拳打脚踢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很享受这欺负人的样子。
小男孩哭喊的嗓子已经哑了,蜷缩着身体在地上打滚,两手死死抱着头,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
两位少年长相很像,应该是兄弟,小的一个是弟弟,叫嚣着骂道:“小杂种,真以为你是少爷啊,一个庶子也配吃穿跟小爷一样。”
说着一把揪住小男孩的头发,一手抓出一把土,狠狠的塞进小男孩的嘴里,捂住不让他吐出,恶狠狠的骂道:“叫你吃。。。你吃啊。。。不是喜欢吃吗,吃成肥猪一样还整天要补药,打死你这杂种。”
小男孩挣扎着,终于吐出嘴里的泥巴,混合着血水,大的那个见到,一脚踩住他的脸,使劲的往地里碾着,嘴里嘿嘿的笑着。
一个跌跌撞撞的女孩,侍女的打扮,从南厢房里跑出来,哭喊着哀求着说:“十三少爷、十五少爷求求你们了,二十一少爷还小啊,上次你们就差点打死他了,别打了呀,再打真会死的啊,他才五岁啊。”
小侍女还未成年,哭的满脸上都是眼泪鼻涕,两位少年一听更火大,一起大声骂道:“臭~婊~子,敢说少爷上回的事,打死你们这对贱~货。”
两人出手更重了,小男孩急的叫唤道:“小翠姐姐快跑。。。唔呜。。。”
小侍女勐地扑倒他身上,紧紧的抱住他,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住殴打,那两人更见疯狂,不再是前面那样戏耍的殴打,噼头盖脸的狠踹着,主仆两哭喊着,惨叫着,不一会儿小侍女喷出一口血,渐渐没了声息。
“小翠姐姐。。。”
“真死啦。。。这小贱~货这么不经打呀。”
小男孩哭叫着,两位少年无所谓的笑道,停下来抱着手看笑话一样看着。
小男孩急了,挣扎着推开身上的小侍女,见她已经没了气,凄厉的哭喊着,两位少年满面笑容的看着他哭喊。
小男孩渐渐停止哭叫,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原本懦弱的眼神中,射出两道仇恨的光芒,眼底里渐渐泛起一丝血色,看起来有些妖异。
两个少年情不自禁的哆嗦一下,顿时恼羞成脑,冲上去狠狠的挥拳打去,小男孩条件反射的举起双臂护住头脸。
“咔”的一声脆响,紧随着是小男孩的惨叫,整个人倒飞出去,双臂扭曲变形,摔倒在地挣扎着。
两个少年还不愿放过他,冲过去拳打脚踢,小的那个少年打累了,更是一屁股坐在小男孩身上,对大的那个说:“十三哥,来个狠的,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瞪我们。”
大的那个喘着粗气,笑嘻嘻的一脚踢向小男孩的肚子,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小男孩的嘴里发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头一歪昏了过去。
“不好了。。。打死人。。。快去禀报各位老爷太太,二十一少爷被打死了。。。”
远处的丫鬟小厮们这时才慌了,毕竟那小男孩也是家族里的少爷,还是家主的儿子,真打死了自己这些人干看着,也是要担责任的。
两位少年也吓了一跳,别看他们嚷嚷的打死他,平时也没少打他,但真打死了,不说伯父会不会不高兴,就是自己父亲也不会真的纵容的。
三位爷爷叔爷爷可是把家族的名声看的比天还大,打死堂弟这种事,恐怕不会草草了之的,挨揍关禁闭那是肯定的。
两人小心的试探一下,小男孩还有气,浑身伤痕累累,两条手臂明显骨折了,扭曲着变形了,人已经昏死过去了,可还在不由自主的抽搐着。
两人对视一眼,大的那个一拉小的,两人赶紧跑了,丫鬟小厮们这才过来,七手八脚的把小男孩抬进南厢房,至于那小侍女,被人抬走不知道如何处理去了。
底下人忙的抢救,医师被匆匆叫来救治,接骨,敷药,内服外用忙的不可开交,可家族里的老爷老太爷,各房太太少爷小姐们,无事人一样,没有一个人过来看望小男孩。
如果说三位老太爷经常闭关,基本上不理家族的事,不知道这事还情有可原,可八位老爷,和那些太太少爷小姐们不知道,那就说不过去了。
下人们知道这位少爷被人欺负不是一两天了,自从大房的四姨娘,他的母亲去世后,整整一年,他没少被家里的兄弟姐妹们殴打。
他是家里最小的一个,本来应该是最被宠爱的,可没娘的孩子谁还会疼惜你呀,而且他是庶子,被人欺负是难免的,只是这样殴打四五岁的孩子,恐怕是个人都不会这么干的。
一连两天过去了,小男孩还没醒过来,下人们私下里自然议论纷纷,终于传入后院中,被三位老太爷知道了。
。。。。。。
南厢房里一间偏僻的房间中,脸色苍白的小男孩躺在床上,光熘熘的身上布满淤青,两条手臂都用柳条固定着,打着绷带。
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偶尔夹杂着微弱的呻~吟,小男孩的五官很清秀,肉乎乎的样子若不是这脸色和伤痕,应该是很可爱的一个孩子。
可现在他双眼紧闭,气息微弱,整个就是快死了的样子。
“咿呀”一声门开了,几个人推门进来,前面三个老人皱眉看了一眼床上的小男孩,回头看向后面跟进来的两个中年人。
中间的一个老人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开口说道:“半年时间,这是第二次了,你们真想活活打死他啊,你们想过陈家丢的起这脸吗?同族相残,欺凌幼弟,就是荒兽都不会干这事。”
说着看向其中一位中年人,澹然的问一句道:“说吧,这次又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谁让他一个庶子,平时的用度却和嫡子一样,小八家的两个嫡子找茬揍他一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