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吐过之后,潘佳乐并未觉得有多舒服,反是在她起身的时候,小腹处传来一阵刺痛,直痛的她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闵臻接到医生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他心中一沉,没等医生说完便扔掉手机,飙车赶至市医院。
此时,潘佳乐正躺在普通病房的床上,安静的打着点滴,那位出租车司机或许怕承担责任,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滚!你给我滚!”
原本精神不佳的潘佳乐一看到推门而入的闵臻,立刻变得情绪激动,不顾自己正输着液的手,抓起枕头和其他一切可以抓的东西,纷纷扔向他。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闵臻一头雾水,心疼的奔过去,握住潘佳乐挥舞的双臂,防止她伤害自己,即便如此,仍有鲜血从扎针的皓腕上溢出,这鲜血让他墨眸倏地收紧,大喊道,“护士!护士!”
“放开我,脏!脏!”
潘佳乐喘了几喘,继续扭动着身体,像头发怒的小兽,突然张口咬住闵臻的手臂,除却最初的闷哼外,整个过程,闵臻一动不动,任由潘佳乐从恨不得咬掉他手臂上的一块肉到无力的松开贝齿。
“闹够了?”
闵臻宠溺的抚了抚潘佳乐汗湿的发,不顾浸染衬衣的那圈齿状血红,示意赶来的护士收拾地上的凌乱。
然而,闵臻的体贴和细心并没有换来潘佳乐的理解,在她眼里,这些行为反倒成了惺惺作态,是偷腥后的心虚和做作!
可不是吗?那白色衬衣领口处明明还能看到女人的口红印。
“护士,你让他离开!我不要见到他!”
见自己的驱逐不凑效,潘佳乐索性将包袱甩给了正在收拾东西的女护士,反正她一个病患,理应受到上帝般的待遇,电视中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果然,在她如此情绪激昂的吼了一嗓子后,女护士立刻义愤填膺的走到闵臻身侧,大声说道,“先生,病患身体不适,受不得刺激,请您暂时回避一下!”
“你说什么?”
闵臻骤然转身,剑眉微蹙,深邃的眸睨向女护士,仿若浩瀚的大海,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怦怦!
女护士的心快速跳动了两下,显然没想到闵臻如此帅气、俊美,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莽撞懊丧不已。
“先生,病患是不能受刺激的,请您谅解!”
再次出声,便没了之前咄咄的气势,女护士红着小脸,嗓音柔的能掐出水来。
祸水啊!
不知出于嫉妒还是不满,女护士的这份柔让潘佳乐心头的怒火更炽,刚才怎么没咬死他啊!
“快让他离开!”潘佳乐纤手一指,美目圆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算判我死刑,也要让我死的清楚些吧!”
闵臻也怒了,不过,他的怒更多是一种被人误解的狂躁。
“先生……”
女护士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小声的插话进来。
“滚!”
闵臻头微侧,眉宇间漾起不耐,那道甩向女护士的目光阴沉的吓人。
“您的衣领……”
尽管闵臻看起来十分冷漠,由着最初的好印象,女护士还是热心的指了指了他的颈部位置。
闵臻顺着护士小姐的指尖,看到了印在衬衣领上女子的唇印。
“该死的!”
闵臻低咒,环视了下四周,然后抽了一沓纸巾狠狠擦拭。
这一幕只让潘佳乐冷笑着将头别到另一侧,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我可以解释!”
闵臻不怕看到女人的眼泪,曾经,为他哭泣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却没有一个人能像潘佳乐这样能触动到灵魂,看到她哭,他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只为博她展颜一笑。
“不用了!”
潘佳乐不领情,声音哑哑的,不似刚才的激动,“我累了,想休息。”
“我今天去见了柳依依,唇痕是她刻意留下的,除此之外,我们并未发生任何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哪怕潘佳乐闭眼不听,闵臻依旧自顾自的解释,没想到,有朝一日,号称‘冷面修罗’的他竟变得如此碎碎念和恐慌,这就是爱吗?可以卑微到尘埃里,开出花来。
不过,潘佳乐却是在听到闵臻的话后,干脆拿薄被掩住双耳,一副什么都不愿听的样子。
闵臻无奈,也知道此刻多说无益,于是,吩咐了护士好生照看,并留下手机号码以备不时之需。
闵臻离开别墅后,柳依依也从维克多身上翻下,只觉内心一片荒芜。
“亲爱的,我的演技还可以吧?不过,我倒发现自己和那个男人长得还挺像!指不定呢,就是沾亲带故的亲兄弟!”
维克多穿上睡袍,吊儿郎当的行至柳依依身后,抱住她,下颚抵在她的肩头,轻轻嗅着,举手投足像王子般高贵。
“……”
柳依依立在窗前,并不接话,她看着消失不见的黑色轿车,纤细的手覆在窗帘上,恨不得抓出个洞来。
最担忧、最不愿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闵臻终究知道,潘佳乐所怀的孩子是他的!
都是苗楚楚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自作聪明的将照片拿给莫小北,才弄巧成拙,将真相翻搅出,闵臻没逼死她,算她大幸,不过,那样残忍的惩罚,也让她看到了潘佳乐在闵臻心目中的位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