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犯错
“你自己能吃吗?”聂初醒问他。
苏晔虽然想让聂初醒喂他,可自己开口总归是不太好,于是他说:“我试试。”
苏晔并不用故意做戏,他的手是真的没法使上力,压根就握不住勺子,聂初醒刚一把勺子放入他的手中就滑了下去。
“得了。”聂初醒将勺子捡起来,出去冲洗干净,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就没再起过让他自己动手的念头。
“既然你自己没办法吃,那就看着我吃吧。”聂初醒幽幽地说完,将装有白粥的便当盒先放在了一边,打开了剩下的几个。
随着盖子的揭开,一股浓郁的香味充满了这个病房。
苏晔好奇地往她的便当盒里瞟了一眼,入眼处红艳艳的一片,只是这样看着,他的口腔里都不自觉地分泌出了唾液。
聂初醒真的再没有理会苏晔,自己端着便当盒就大快朵颐起来。
苏晔感觉自己胃中的馋虫都被勾了起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聂初醒吃得高兴。
聂初醒边吃边注意着苏晔的反应,在看到他眼里渴望的光的时候,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不过,他好歹是病人,她也不至于玩得太过分。
吃了个半饱,聂初醒就替苏晔调整了病床倾斜的弧度,让他能够半坐在床上,方便喂他吃饭。
粥放到现在已经温了,聂初醒隔着便当盒试了试温度,觉得还好,便舀了一勺,送到苏晔的嘴边。
自己希望的场景成了真,苏晔嘴角的弧度怎么压都压不下来。
他一口接着一口地将白粥吞咽下去,并不像从前一般觉得白粥这种东西食之无味,相反,却是美味无比。
聂初醒喂他吃完了饭,又抽了张纸巾替他擦了嘴。她的指尖不小心拂过他的嘴唇,撩得他心痒难耐,在她收手以后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她碰触到的地方。
饭后,两人又坐着相对无言。
“你还在上学?”苏晔想起早上护士小姐说过的话,起了个话头。
“嗯,研究生马上就要毕业了,现在还在做毕业设计。”聂初醒也不排斥向他透露自己的信息。
“那你这样子来医院照顾我,是不是耽误了不少时间?”苏晔担心地问。虽然他希望她能够时常在医院里陪他,但也不想成为拖她后腿的累赘。
“是啊。”聂初醒斜他一眼,在看到他陡然黯淡下去的双眸的时候,忽然对他产生了怜惜的情绪。
“所以啊,你要听医生和护士的话,老老实实换药、吃药,早点恢复健康,知道了吗?”聂初醒把他当成一个需要人时刻照顾的孩童,拍着他的脑袋叮嘱道。
她似乎很喜欢拍他的脑袋,苏晔想,从昨天到现在,她已经做过好几遍这样子的动作。可是,他不仅没有觉得嫌恶,相反,还相当享受,恨不得求着她多拍上几下。
“知道了。”他乖顺地回答。
因为聂初醒这样子叮嘱过,苏晔也就成了医生与护士眼中的“模范病人”。对于医生和护士的要求,他一向顺从,该吃药的时候吃药,该换纱布的时候就安静地呆着让医生来换。
也因此,他比一般人恢复得要快了好多。
实际上苏晔并不想这么快出院,他知道,一旦他出了院,聂初醒便再不会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可是,医院里的床位向来紧张,容不得像他这样的“闲杂人等”胡乱占用资源。
出院的那天,聂初醒过来帮他办好了各种手续。
“你住在哪儿?需要我送你回家吗?”聂初醒见他走路依然有些一瘸一拐,还是不太放心。
“好。”苏晔毫不客气地应下。
拦下一辆出租车,苏晔对司机报了个地址,聂初醒听得倒抽了一口凉气:“那里不是纽约的有钱人住的地方吗!”
聂初醒将苏晔上上下下重又仔细打量了一遍,他的脸上、身上还带着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却能够看出他原本帅气的样貌了。他原来的衣服早已经不能穿了,在医院换下之后就被聂初醒给扔进了垃圾桶,现在穿的是她给买的一身休闲装。
从他的身上,聂初醒看不出半点有钱人的痕迹。早知道,她就应该看看他那身衣服的标签再扔的。
“嗯。”苏晔轻轻地点头,向她坦承:“我父亲的确很有钱。”
聂初醒在听到他提起他父亲的时候,又大叫了一声:“原来你有亲人在这边吗?!”
那他为什么还要装得那么可怜,害得她因为担心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往医院跑,每天都睡不好,黑眼圈重得涂了好几层粉底才能勉强遮住。
“没有。”他低下了头,情绪有些低落,“我父亲认为我犯了错,所以将我送来了这边,他说等我哪天想清楚了再回去。”
聂初醒不禁咋舌。她不知道他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才会受到这样子严厉的惩罚。同时,她也相当庆幸,能够拥有一对慈爱的父母,即使她从小到大犯错无数也都会包容她,最严重的时候也不过是扣了她一个月的零花钱--而仅仅只是这样,她也暗地里抱怨了她爸妈无数次。
“你是犯了什么错这么严重?”聂初醒好奇地问出了口,可是在看见苏晔犹豫为难的表情的时候,还是摆了摆手,说:“算了,这是个人隐私,我就随口那么一问,你不想说就不要说,我不介意的。”
苏晔却还是回答了她:“也算不上是个人隐私,实际上这件事在我家所在的城市闹得还挺大的。”
“哈?”聂初醒更感兴趣了。
她几乎成天都在刷微博,国内发生了任何大事她几乎都能在第一时间内知道--当然,除了那些很快就被人用手段压下去的丑闻,可她的印象中却没有任何与姓苏的有钱人有关的新闻。
“我大哥出车祸死了,我父亲认为是我找人做的。”苏晔的嘴角挂着一丝讽刺的笑,“就因为我是个私生子,所以他们全都觉得我在图谋我父亲的财产,甚至为此不惜除掉任何障碍。”(未完待续)